马赛拥有整个法国最大的港口，陈列在一边巨大数量的货柜和无数个大型或者小型的仓库，很短的时间内要找出这批货藏着的地方自然用上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东西被劫那几天的货柜仓库单子早就买了过来，沈无常已经排除了大片不可能的区域，然后自然是抓住了某位局长的把柄，借了大批的军犬和人手来搜索。
    天启眼尖的发现有车开过来，到了这边停下，下来的是卫若初。
    卫若初紧了紧领子，港口风大天冷，他不是十分适应，天启急忙赶了过去，立刻脱下脖子上的围巾替他小心的围好：“不要冷着了。”
    “没关系，把人撤了吧。”若初开心的抬手摸了摸天启的头发：“把人手布置下去，晚上他们会来接货的，等着就可以了，跟警察打个招呼，晚上别在这边瞎转悠。”
    站在一边，真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沈无常放下手上的东西看着他：“怎么，有进展了？”
    “我当年在这里买了不少产业，自然有阵风吹过来，说晚上那批人要提货去见卖家。”若初拢了拢头发：“把该布的人布了，晚上等他们来就可以了，敖清翰估计也会到。”
    沈无常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敖家前任家主欠着卫家一条命，我只不过让他还给我而已。”大风吹起他的长发，露出有些冷冽的神情：“反正到了晚上，敖清翰就知道滋味了。”
    沈无常很快带着孟朗之把人手布置下去，并且让人转告那位局长，哪怕这边枪战动天，也别派人过来送人命，围住外面就行了，不会扯到无关的人的。
    别看孟朗之长了一副冲锋陷阵的模样，却是一个狙击好手，他亲自选了最好的制高点，那是一个拥有很好掩体，就在海岸旁边的货仓架子上，旁边放着一摞远程武器。
    沈无常给他们送来晚饭就走了，他们不放心若初的安全，所以把他放在孟朗之的身边，这个地方隐蔽好，而且距离正面战场有些距离。
    卫若初坐在架子上晃荡着双腿，有些难受的吸了吸鼻子，这边就在海的上方，海腥味很重，若初有些不习惯，然后点了一根烟放在一旁。
    “你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改，这不好。”孟朗之微微皱眉看着若初，咬了口手上的饭团。
    若初只要办什么重要事情前都要点一根烟，似乎只有尼古丁的味道才能让他冷静下来一点，很明显这习惯不好，烟不止有温度也有味道，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习惯了，改不了。”若初笑了笑，把烟放在离孟朗之远一点的地方。
    孟朗之年纪比若初打了近十岁，却保养得很好，无论是他还是沈无常看上去就跟个年轻男人似的，他们已经有些年数没有遇到卫若初了，若初是白麟的时候要瞒着别人，自然是要少跟四谋和卫家的人接触。
    他们认识若初的时候他还年幼，就算后面见过也是青少年的时候，孟朗之今天坐在这个人的身边，猛然觉得昔日似乎在他记忆中还年幼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己几乎快不认识的年轻人了。
    他的白发被他一把抓了个马尾半垂在一边，这人眉宇间有些没有精神，倒是看上去像个犹豫的贵公子，他把头发扎起来之后艳丽的五官格外明显，不过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看上去非常冷漠，肩膀不宽，四肢修长。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若初抬眼看他，笑了笑：“小心无常吃醋哦。”
    孟朗之脸一红：“管那个家伙干嘛？我只是想你也长大了啊。”
    “您玩我呢吧，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你不是见过我，那时候就是个大人了。”若初弹了弹烟灰，看烧了差不多了，把烟头拧灭了放在垃圾袋里。
    “不，就是感觉你和十八岁不一样了。”孟朗之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一下子似乎找不到什么词汇：“反正就是很不一样。”
    “是啊，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都死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若初笑着站起来，迎着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地中海：“一切早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