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一起看月亮
    解兆丁已经好久没有任何音讯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就连春节，也是母子俩人，加上余圣墨一块儿过的。
    大年初二，三人也回了乡下老家拜年。余圣墨把辛苦积攒的那点儿钱全数放到外公外婆手里，他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孝顺孩子，而且他们年纪大了，吃药这块儿的花费不菲。
    而解字的外婆还是那个老样子，叼着烟，坐在牌桌上不下来，连吃饭也是在饭馆儿叫餐，晚上学和那些年纪可以做她儿子的男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这老佛爷在村子里就是个淫棍一样的存在！
    最后三人在乡下就呆了一晚上，还是住在余圣墨家。秦负卿睡着瑛姐的床，解字依然不同他妈睡，而是缠着余圣墨，睡在余圣墨平时睡的那张小床上。
    “……圣母，你的房间也太破烂了！”解字望着墙角的蜘蛛窝，嗡声嗡气地抱怨着，身子却再往余圣墨怀里拱了拱。
    床虽然吱吱作响，而且底下铺着稻草、旧棉絮，但是被子很厚实、很暖和，有阳光的味道。
    “反正也就住一晚，你就将就一下吧……”余圣墨把解字抱紧，生怕这小祖宗冻坏了。
    这儿春节时分最是寒冷，和北方城市也没什么区别，但这里却不像北方到处有暖气。所以冷起来只能硬抗着。
    住惯了楼房豪宅，再回来住余圣墨这破瓦房，真像一夜回到解放前，穿越回古代一样。
    “圣母，你们家屋顶上还有天窗呢，好牛逼！”解字望了望天上，黑漆漆的瓦片中间，有两块灰蒙蒙的夜空。
    “那是亮瓦片儿！”余圣墨纠正。
    农家瓦房，为了采光的考虑，总爱在每间房顶上用两片透明的瓦片儿，白日里阳光就会射进来，一室光明。
    “看，这会儿能透过这亮瓦看见月亮！”余圣墨兴奋地叫着，把解字的脑袋移到自己脖子那，巴巴地说：“来，移过来点儿，在我这个点，你就能看着月亮！”
    解字心头一暖，嘴里嚷着：“在哪呢？在哪呢？看不见……”脑袋却直往他脖子窝里拱。
    还真能瞧见月亮，月亮不是太圆，正朦胧地在天上高悬着。
    “不是太圆啊……”解字嘀咕着。
    “对啊，好像是解字把圆月亮咬了一口……”余圣墨难得地幽默了一句，习惯性用五指爬爬解字的头发。
    “明明是你咬的！”解字霸道地转过头，咬住余圣墨的下巴。余圣墨挣扎着，吃吃地笑了。就像两小狗窝在被子里撒欢，一点没觉出别的意思。
    解字呆呆地松了口，脸腾地红了。他的唇齿之间还留着余圣墨滑腻肌肤的触感，清新的味道。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他只是情不自禁，想咬就真咬下去了……
    “挺好，这个比住楼房有意思……”解字咂摸着，等他长大了，有钱了，也弄这么间房，躺在床上抬头就能看见月亮，回头就能咬着喜欢的人的脸……
    这是多么远大的理想，崇高的目标啊！
    两人到了新床上，格外兴奋，看月亮也看新鲜了，索性都不想睡了，于是嬉戏着胡闹了一会儿，余圣墨被解字的“抓痒龙爪手”弄得在床上嘻嘻哈哈乱讨饶，解字来了劲儿，干脆骑到余圣墨身上，两只爪子一直挠在余圣墨领窝和腋下，各种敏感地带……
    直到秦负卿在另一个房间清晰地咳了一声，沉静地说了句：“解字，快点睡觉，不要打扰老人家休息！”
    余圣墨方才止了笑，正色地抱着解字，在他耳畔说了句：“快睡……”
    “才十点不到……”解字被余圣墨的热气喷着耳朵，全身颤抖了一下，自己也趴到余圣墨耳边说悄悄话。
    “我外公外婆平时七八点就睡了，早上五点就起来了。在农村都是这作息时间！”
    “哦……”解字乖乖闭上眼，习惯性把一只腿伸到余圣墨的两膝间，夹在余圣墨最温暖的地方取暖。
    过了半晌，余圣墨半梦半醒，突然听见解字小声嘀咕了句：“农村房子的隔音效果也太他妈差了……”
    然后，余圣墨觉得自己脸侧有软软的东西碰了他一下，也许是解字的鼻子吧？
    可是，为什么有点湿湿的感觉？
    两人抱着相拥而眠，一夜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