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学霸圣母
    余圣墨不但在银行做着小杂工，月薪450，还积极进修。
    秦负卿帮他报了个夜校，下了班吃完晚饭刚好赶过来上三个小时课。由于他是高中学历，所以只能先报大专班。
    报名费不便宜，三年读下来也要六千多，秦负卿相当大手笔地帮他付了，这让余圣墨感恩戴德，从此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忠心不二。
    而这也正是秦负卿的过人之处。洞悉人性，手腕灵活，笼络人心笼络到骨子里。
    这对秦负卿能有什么好处呢？除了收了一个踏实的孩子为她所用，真正成为她的忠奴以外，还有一个附带的好处——她晚上自由了！
    解字是个猴精的家伙，晚上放学挺早，一到家就盯着一屋子的人。不但管着余圣墨，还管着他妈。
    秦负卿挺烦的，她这辈子还没被谁真正管束过。当年她妈对她也是无为而治，放养着她长大，后来来了解家，着实觉得被大家庭限制了许多，束手束脚。解字那爸出逃之后，她简直迎来了二次解放……
    现在，解字这家伙惭惭长大，她反而要被儿子管着，她能甘心情愿吗？当然不了……
    所以，她这招简直一箭双雕。
    在盯着余圣墨和盯着他妈这二选一的题目里，解字选择了前者……
    当然，这也和解冠军的死皮赖脸有关系！太贱了！他旁敲侧击多少次了，圣母是老子的，听不懂话是吧？
    余圣墨有一次无意间提到放学后“巧遇”解冠军，被拽着吃夜宵之后，解字就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每天变成余圣墨的“陪读”。
    晚上六点半，准时收拾好书包，跟着余圣墨去夜校，他听课，解字就在他旁边写作业，一直到晚上十点回家，洗澡睡觉。
    由于这半大孩子不吵不闹，老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说是写作业，谁知道他在干什么呢……有时候在纸上画余圣墨的侧脸线条，有时候画余圣墨的手，有时候写余圣墨的名字，有时候玩小灵通上的小游戏。
    而这些，完全不影响余圣墨听课。
    余圣墨听课如老僧入定，心无旁骛。他是所有夜校学生里最认真、成绩最优秀的，优秀得让所有老师跌眼镜。
    老师的终极目标是让所有学生超过60分，然后顺利毕业。
    而余圣墨的平均分永远是90分以上，甩同学几条街。他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到了夜校依然霸气不减。
    而解字呢，成了两不管的人儿。当年他爸还在，对他学习上管的挺严的，所以成绩尚可。现在秦负卿忙着晚上“自由活动”，余圣墨也要抓紧自己的学业，半工半读挺累的，也没太多精力管他，于是解字的成绩就像中国股票一样，每日慢跌。
    直到终于有一天，他的成绩亮了红灯，居然不及格！
    解字被秦负卿胖揍了一顿！秦负卿自负一生，她和丈夫全是首都名校毕业，生的儿子却如此不济，真是恼羞成怒。
    这次闹的挺伤的！余圣墨牙齿打架、惊恐地躲在外头，手足无措地听着房间里的大动静。想必解字在上窜下跳，而疯狂状态的秦负卿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重重地追着打。
    余圣墨听得心惊肉跳，像是又重回到当年的家庭暴力情境中去——他的醉鬼老爸正把他和母亲打得满屋滚……
    解字挨打，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儿，一点红痕儿隔夜就消。但余圣墨在外头却吓出一身冷汗，病了一星期。
    余圣墨的突然生病，对解字影响挺大的。
    就因为余圣墨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地半开玩笑说：“别和你妈生气，你不及格，的确该打，鸡毛掸子还算轻的。我当年要是考了第三名，我爸就用枝条打，考了第二名，就用皮带打……”
    “为什么啊？考第二第三还要打？”卧槽，他爸是个什么人啊！
    “是啊，因为他要我考第一啊！”第一，这是唯一的选择。
    “……”解字不说话了，手却紧紧去牵余圣墨的手，用汗潸潸的手掌荼毒余圣墨冰冷白皙、近乎透明的手指。
    “不过我爸挺混的，有时候我考第一，他也打我……不过他得找别的借口了，成绩这个我过关了，他会说我回家没叫他，看他的目光不够恭顺……”
    余圣墨是笑着说这些话的，但解字再也不想听下文了。他用汗手捂住余圣墨的嘴，不许他再说……一个字也不要说。
    他跪在床边，把脑袋埋在余圣墨的怀里，再也不抬起头来。
    余圣墨觉得自己怀里有湿漉漉的两团，黏在他胸口，像温水熨烫着他的心。
    当一个人的眼泪为别人而流，他就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余圣墨深信，解字并不是天生的混小子，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下次再考不及格，我会抽你的！”余圣墨笑着抓抓解字的刺猬头，半哄半骗半激将。
    “闭嘴，圣母，我不会给你这机会的……”解字嗡声嗡气地顶嘴，**了一下身子，全身颤抖起来……他依然把脸埋在他胸口，死也不抬起头来。
    后来，解字说到做到，一辈子没有再挂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