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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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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醒来,是因为在飞机上的颠簸。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列芳透着轻微胡渣和疲惫的脸,他紧挨着我的躺椅睡着,眼圈微微发黑,看得到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住转动的波纹。他睡得不甚安稳,我微微一动肩膀,他便被惊醒了过来,手不慎轻擦过我左边的肩膀,伤口的疼痛顿时揪得我皱起了眉。
    他赶忙凑过来帮我揉了揉,紧张地问道:“敏一少爷,可有什么不舒服?”
    我转头透过飞机圆形的窗,看着一片白色的外面,嘴里一片干涩。也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了,浑身的乏力和难受,看眼下的这情况,是在迹部家的私人飞机上了。
    “水。。。。。。”我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用能活动的右手拉了拉盖到胸口的毛毯。
    “好!请稍等!”列芳闻言,立刻起身给我去拿水了。
    飞机震荡得有些厉害,我斜眼瞟了机舱墙壁上的显示屏一眼,那上面的红色标记显示着,这架飞机正稍稍地偏离了一些航道,并且遇到了多股的小型气旋,所以,机身才晃动得如此明显。
    空空如也的胃里突然有一点反胃,我捂了捂嘴,第一次觉得,列芳为何拿杯水要如此地缓慢。
    突然,有人温柔地将我额前的发撩开了。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看清那个探身过来看我的人,脸色便不自觉地有些僵硬。
    我稍稍别开了脸,那人低沉的声音却说道:“敏一,我们快到了。”
    我闭了闭眼,又缓缓舒了口气,一个月来第一次应了他的话:“鹰士,你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告诉我了?”
    鹰士停住了想要抚摸我脸颊的手,高大的身躯有那么一刻僵硬了下,然后,坐回了我对面的座椅里。
    他双腿交叠,手肘撑着座椅的扶手,一双眼同样沉思着看向了窗外,对我的问话,他显而易见地选择了避而不答。
    有种绝对的失望突然就在我的心底慢慢浮升起来,想要再追问他,让他开口,却在看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以来,我早已清楚了这个男人的**思想。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告诉我,哪怕是向我解释一下现在所面临的情况。
    什么堤氏集团的第一行政执行者,全都是狗屁!所有的一切从来都是这个男人说了算的。到如今,指望他再来回答,也不过是自讨没趣。
    他何曾对我的事情上心过!他从来都是按自己的喜好办事的!
    所以,见他现在的这幅样子,我便知道要识趣地闭上嘴,别再对着他“胡言乱语”了!
    无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在温暖的机舱里,我突然觉得有点冷,紧跟着伤口也开始隐隐地作痛,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正在这时,列芳拿着水杯回来了,他轻轻地在闭目眼神的我耳边唤了声“敏一少爷”,然后略微扶起我,将水杯小心地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带着丝感激地朝他笑了笑,然后,就着那只透明的玻璃杯咽下了满口的温润,胃里顿时润了起来,连带着肺也瞬间通畅不少,我在放平成一张小床的躺椅上舒展了下僵硬的肢体,借着列芳扶着我的力道缓缓坐了起来,列芳一边体贴地将那张床椅升起,恢复成了躺椅的样子,一边将我稳稳地扶着躺靠在那上面,然后,问道,“敏一少爷,可会不舒服?”
    我正想转头朝他笑笑说“不会。”,面前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却突然冰冷冷地说道:“列芳,你不用伺候着了,明早到总公司报到。”
    我感觉到列芳清俊的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他闻言,沉默了良久,最后才不得以地回到:“是,主人!”声音硬邦邦地,却是失去了他惯有的柔软。
    我没有看他们俩的脸色,听得列芳唤鹰士“主人”,我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勾起嘲讽的笑。这个男人似乎将他的独裁主义运用在了他所聘用的所有人身上,每个他的部下,就好比一条听话的狗,主人叫它吠,它不敢不吠。
    我偷偷瞄了眼鹰士,却见那双犀利的鹰眼正万分危险地看着紧绷着身体站在我身边的列芳,突然觉得万分可笑。
    他看不惯任何人向我的示好,列芳将我服侍得好了,便就注定了他就是错了!那个独裁的男人早就忘了,当初就是他自己命令身边的这位得力助手来全心全意伺候我的,当人家真的将我的万事都伺候妥帖的时候,他又发怒了。只是,列芳不曾犯错地完成了看护我的任务,他便找不到理由换下他。
    我想,这次的受伤,便给了他最好的那个借口。
    可我忘不了那个女侍充满恨意的眼,我不知,令她如此憎恨的那人是谁。若说是我,可我并不认得她,不说从小就被迹部家给关了起来,即便与响生活在外三年,我也几乎是隐居状态,不曾与响之外的人有过深厚的接触,家里的企业也从来不由我掌控,更不会结下什么仇家。实在是不明白她恨透的那人为何就是我,还想尽办法地置我于死地。
    无意识地摸着左胸的伤口,那里是心脏的位置,她是要有多么地恨我才会那样拼命地要将我如此杀死啊!
    可惜她没有学过医学的生理解剖,凭那么小的一把餐刀,隔着胸口厚实的肌肉,它是插不到在我胸腔里的那颗跳动的心脏上的。那会重伤我,却要不了我的命。她自己白冒了险,害我也白留了血。
    我还没有死掉,可她却把命都搭进去了。
    我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那个看起来年纪还很轻的姑娘,走这么一招,也算是毁了吧!
    想着想着,眼神又不自觉跟着思绪飘到了面前座椅里的男人身上。
    他可说是个极其完美的男人,我却想不通,他为何会将那么多的心思别有用心地用在了我这个对他而言等同于残废和累赘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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