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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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后来,我并没有见到橘,那天的晚上,鹰士再一次没有回来。
而我的心里,对于那天从橘那里得来的消息,却始终无法释怀!
那个鹰士,他为何要向橘传递那样的假消息呢?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忽然,我想起了那天父亲的那个电话。
他对我说:“家里的企业已经计划要申报破产了!”
家里的企业在4年前归入了迹部集团的附属产业链里,除了还在董事会里挂名由父亲代理董事长,由我作为第一行政执行者来签署协议之外,其余的股份都应该归入了迹部集团。虽然我不知道那些股份最后的拥有者是谁,但作为迹部集团的附属产业,应不至于落魄到了需要申请破产的地步,这里面定有隐情!
按道理,即便申报破产,也应该由作为公司第一执行者的我来签字才行。而我,却至今都没有收到那样的书函。那父亲又为何说企业的破产计划已经申报上了?
这真是太奇怪了!我思前想后,都想不到家里那个弱小的公司破产能对迹部家带来什么好处,而迹部鹰士却至今都未对我提起一个字。
第二日晨,待列芳开始带我到饭厅用餐,为此,我的心情很是不错。可当我来到餐厅的时候,鹰士竟出现在餐桌上。
我坐在轮椅里微微愣了一下,心想,昨夜里他明明没有回来,怎么这一大早地就出现在了这里。
列芳把我推到他旁边的餐位,然后为我铺上了餐巾。
我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面包细细嚼着,坐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不知为何总让我有点食不下咽。
“手。。。。。。还疼吗?”突然,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冷峻的脸转过来看着我,原本冷酷的声音,今天不知怎地,带上了一丝沙哑。
我心里面一惊,手里的面包片就掉在了餐盘里,使劲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后,颤巍巍地把手放回了腿上。
“没。。。。。没有。”我低下头去,回避了他的视线,微弱地回了他的话。
他停顿了片刻,我听到了椅子摩擦过地面的声音,紧接着,是他的脚步声,他站了起来,然后向我走过来,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下,双手在腿上死命地握紧。
我想,我是在紧张。一旦到了必须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就很紧张。
他快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身后的列芳适时地将我的轮椅转了过来,面朝他的方向。
我连嘴唇都颤抖着紧绷了起来,双眼只能紧盯着大理石的白色地面,那光洁如镜的折射里,我看到他高大的身躯带着无形的压迫正朝我靠近。
“列。。。。。。列芳,我,我要上厕所!”眼看着他就要走到我面前了,我紧张地回头,看着身后那个文质彬彬的青年,而此刻的他,不会再理会我的要求。
我已经猜到了他的反应,所以颤抖着松开了交握着的双手,打算自己驱动轮椅离开。
而那个男人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他竟在后面一脚踩下了轮椅的后备刹车。
“列芳!”我转头出口了一声参杂着斥责的尖叫,下一秒,迹部鹰士便站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神色慌张地转过头去面对他,紧张万分地不断咽着唾沫。哪想,他却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一边执起我贴着OK绷的手,轻轻地亲吻了下一边轻声说道:
“眼圈这么黑,昨晚没睡好吗?”
我诧异地看着他,那犀利的鹰眼里,此时此刻竟包含了温柔之情,满满地看着我。
浑身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我感觉自己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是不习惯那个一贯强势的男人对我突然地温柔关怀。
“还。。。。。。还好。。。。。。”我想抽回被他执着的手,奈何他握得太紧,挣了几下都未挣开。
他突然哼笑了下,接着对我说道:“在这儿快一个月了吧!过几日,我带你回国吧。”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他,睁大的双眼里,倒映上的是他难得微笑着的眼,看着他此时此刻的诡异微笑,我真不知道,他这么说来又是在唱得哪出戏。。。。。。
没过两天,列芳便帮我打点好了准备回国的一切。鹰士最近却似乎都出奇地忙,连日来都未回家,那日,陪我吃过早餐之后也是匆匆地离开。
他如此,我倒难得地落了几天清净。
用完午餐,伺候着的女仆进来收拾餐桌,窗外明媚的阳光隔着窗栎点点滴滴地洒下来,我看着她那弯着腰,矮矮小小的忙碌身躯,眼睛里有股淡淡的热辣感。
以前,每逢休息天,我就爱赖在家里,响会下厨煮一堆我爱吃的给我吃,然后自己在那里默默做着家务。
那栋公寓虽然破旧,采光度却非常的好,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响小小的脸上,便能看见颊上淡淡的绒毛。他虽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却总感觉要比我小上许多,那时的我几乎就是被他豢养着的,也是多么地幸福啊!
一会儿,女仆收拾完餐桌离开了,列芳过来问我要回房休息否,我看着面无表情的他,摇了摇头。我必须去花房和苍士辞行,我觉得,他应该会为鹰士肯带我回国而感到高兴的吧!
正这么想着,那位女仆去而复返了。
我看到她手里捧着一大束的鲜花走近,然后把花递到了我怀里,我不解地抬头看着她,不由问了句:“这是?”
“啊!这是花房的堂先生要我拿来给您的。”站在窗户逆光下的她表情恍惚着,可我听不懂她的话。
“堂先生?”苍士要她带给我的?我有那么一丝地惊讶,“他怎么不自己拿。。。。。。?”
她又站得离我近了些,弯下腰伸手将我腿上的毛毯提上来盖了盖好。我眯起眼看着,这小小的身板像极了响的背影,他也总是拿毯子过来,轻手轻脚地给躺在沙发上假寐的我盖上,
“因为他。。。。。。这辈子都来不了了!”突然,她这么凶狠地来了一句。
我被吓了一跳,尚未反应过来她这是怎么了,紧接着,左胸口上便是剧烈地一疼。
我不明所以地转头一看,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餐刀,正深深地往我身体里捅进去。
我本能地挣扎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满是恨意的眼,实在不明白自己在何时何地得罪了她。
“呜。。。。。。”她的另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捂住了我痛呼的嘴,我不明白弱弱的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气力,让我双手合起来,都没能拉开她捂住我嘴巴的手。
“去死!去死!去死!”她凶恶地瞪大着双眼,拿刀的那只手不断地在我的左胸上转动。
我瞬间痛得冷汗淋漓,想拉开她的双手都被痛得失去了气力。
在我被痛得晕厥过去的前一刻,我听到了门被开启的声音。
紧接着,是列芳爆吼的声音:“你做什么!”
下一秒,那个侍女被飞奔过来的列芳打飞了出去,我模糊地看到那个娇小的身躯被大力地甩到了墙上,又落回地上,然后,就那样没了声息。
列芳颤抖着扔掉了我怀里染满鲜血的花束,把我从轮椅里抱出来放在一边的沙发上。
“敏一少爷!”我听到他焦急地呼唤,模糊的视线里,却再也看不清他的脸,随后,我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意识昏昏沉沉着,我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周围的景物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我看到好几个人在床边走来走去,其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好像注意到我有了苏醒的迹象,便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模糊地看到了一张疲惫的脸,他的右眼有一条疤,应该是苍士。
我朝他虚弱地笑了下,可我实在太累了,于是,就又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叹着气,然后床的另一边微微凹陷了一下。有人过来把我抱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好几个人在对话。
“你!你还想把他带到哪里去?”
“这儿不安全了!本家的防卫系统要好上许多。”
“难道你还想继续他的噩梦?”
“。。。。。。很快就能结束了!我们快找到方法了!”
“放屁!你要找得到能让他受这么多苦楚?你没看到他们兄弟俩快被你们给弄死了!?”
“。。。。。。我说了!我会想到办法!他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好好好!你有种!我TMD犯贱才来管这闲事!”
三四个异常生气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可我分辨不清他们谁是谁,紧接着的是一声巨响的关门声,有几个人似乎出去了,我感到抱着我的那个人手微微颤抖了下。下一秒,他紧紧地拥抱住了我,唇不断地在我的额和脸颊上磨蹭着,最后,停留在了我的唇上,轻而冗长地吻了很久很久。
一个充满着心碎与害怕的声音低沉地在我耳边响了起来,那人心痛地在我耳边不断唤着我的名:“敏一,敏一,幸好你没死,我的敏一。。。。。。”
“响?。。。。。。”我干涩的嘴里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意识彻底地堕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