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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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踏上不能携带地图的旅行,开始太过好奇,忘了还有恐惧;然后路变曲折夜变漫长,到不了也回不去。坚持着,不听别人甚至自己的怀疑,终于来到宽得能狂奔的草地,有人夸我勇敢,一直都在微笑的我忽然流下泪滴。
第二天,梓谦和钱宁继续向大峰迈进。
一大早,钱宁便早早地起床,尽管昨夜与梓谦夜谈到很晚,等两人发现天空中的繁星都快要感到困倦了,因为长期在山中穿行,钱宁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无论如何,到点还是睡不下的。
钱宁睁开眼后,看到睡在对面的梓谦,即使是睡得很沉,那脸上也没有了曾经钱宁为之羡慕不已的快乐和光彩。注视了一会儿,钱宁叹了一口气,穿上外套出门去了。
冬天的四姑娘山温度很低,即使是早已习惯这里天气的钱宁,一出来也是为之一颤。不过呼吸着万分新鲜的空气,钱宁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心情舒畅很多,好像把沉积在心中的废气都排了出来。
“钱宁,好久不见!”
钱宁听见有人从身后叫自己,有些熟悉,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好奇地回头望去,心中一阵诧异。但是表面还是装作很镇定地笑着对着对方说:“欧阳祈翀,好久不见!”
两人笑着相互拥抱,然后握了握手,钱宁笑着问道:“祈翀,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没什么,就是带着朋友过来玩一玩,所以也不好意思麻烦你!”欧阳祈翀笑着回答说。
听到对方说有朋友来,隐约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朋友了,所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说:“吃早饭了么,我们一块儿去吃早饭吧!”
“嗯,正好没吃,就一块儿吧!”欧阳祈翀回答说。
两人一块儿来到了隔着不远的一家卖早点的餐馆,看样子很卫生,钱宁才把欧阳祈翀带了进去。
钱宁给两人各点了一笼小笼包和一碗豆浆后,两人便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钱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来是因为自己与祈翀也有将近5年没有见面了,他明显感觉到如今祈翀的气势比当年盛了不少,觉得两人有些不在一个世界了;二来,钱宁担心自己说多了又会提到梓谦的事情,毕竟两个人仅有的交集就是梓谦了,但是梓谦绝对是不能提的;三来,钱宁担心自己会不经意地透露出梓谦也在这里的事情,如此一来,钱宁觉得有些对不起梓谦。所以,一时两人陷入了沉默。
欧阳祈翀坐下后,便看了看手机,点击了一下公司传来的邮件,发现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抬起头。看到,钱宁有些拘谨的样子,笑着说:“不好意思,看了一下邮件刚才!”
“没什么,你忙你的,不用介意。”钱宁也笑着说。
“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其实,我今早是特意过来找你的。”欧阳祈翀说。
“嗯!”钱宁没有想到欧阳祈翀是特地找自己,还以为是偶然碰到,顿时一片惊异,不知欧阳祈翀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欧阳祈翀看着钱宁满脸惊异,说:“我特地找你,是想问问你谦儿的事情。”
钱宁听到欧阳祈翀这样说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潜意识的侧过头。正好此时老板把点的早点送到了这桌。
待老板离开之后,欧阳祈翀说:“我昨晚在观台看到你们了,你们打谈话,我听到了一些!”
“怪不得。”钱宁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瞒不过欧阳祈翀,于是,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一口咽下后,说:“你想问什么,说吧!”
“我想问问,那年谦儿到你这边来的事情。”欧阳祈翀说道。
“你是说你们刚刚分手的那一次吗?”钱宁说。
“嗯,是的!”欧阳祈翀说。
“那一次呀。”钱宁有些停顿,见对方等待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说:“其实,那一次,我到现在都不太想回忆,因为每次一想起当时的梓谦,我的心就是一抽一抽地疼,觉得自己做朋友很不称职。那一次梓谦过来,是你们刚刚分手过后,嗯,应该也是他生日从学校出发飞过来的,仔细算来,今天恰巧3年了。当时是我想着他生日,便打了个电话给他,原本是打算祝他生日快乐的,可是,当时,在电话里,他一接电话,我一听,语气就不对。我问了好久,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那憋屈的性格都说没什么,直到我快发火的时候,他才在那边轻声地说了一句你们分手了。接着,从电话那边传来的便是他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说实话,祈翀,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那样痛苦地哭过。”说完,钱宁,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祈翀。
祈翀听到这一段钱宁的叙述,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见钱宁停了下来,便示意钱宁继续。
于是钱宁便接着说:“当时,他在电话里求我收留他,他说,这两个月,他真的快已经疯了,希望马上能飞过来。本来我是打算去趟阿尔卑斯山的,但是,听到他当时那样,我零时改变了计划,答应等他过来。可是,我见到的却是一具行尸走肉。你知道么,祈翀,我之所以当年这么愿意结交梓谦,就是因为他天生的快乐与乐观,只是,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曾经的他了。他来到这里后,把你们曾经走过的路线走了一遍又一遍,整整一个月,我陪着他,他有时一天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一天就说一句。他常常看着看着那些他熟悉的景色,便泪流满面。当时我一阵惊慌,本来是想打电话给你的,但是,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你已经出国了,我好不到你的。就这样,我才作罢,只好着那样陪他耗着。直到,一个月后,他母亲一路狂奔过来,央求着他回去,他才像幡然醒悟般,跟着他母亲回了成都。”
欧阳祈翀,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梓谦当时的情况是这样,此时听到,梓谦经历的种种,心中阵阵顿挫般痛苦。
“从那以后,这几年,每当他心里难受的时候,他都会过来,基本上一年回来两次,后来我才发现,基本上,都在5月份和他生日前后过来。”钱宁说。
“今年也是这样吗?”欧阳祈翀缓了缓,问道。
“是的,前几天,他打电话过来,说想过来一趟,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见面后我才知道,前段时间,为了劝说他一个室友,他硬生生地举了自己的例子为戒,结果前几周,他的几个高中好友,为了让他拜托那段,硬拉着他去听了Shero的北京演唱会。”钱宁说。
“那个傻子!”一听到,梓谦竟然去听了Shero的演唱会,想到梓谦这样扼心剜血地对待自己,欧阳祈翀内心又是一阵心痛。
“嗯,是的,还是你了解他,这几年我也算看明白了,他就是个对自己刻薄的要紧的人。”钱宁说。
欧阳祈翀看了看钱宁,深深地凝望了一下窗外侧过头,对钱宁说:“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变成这样,这么几年······”说完,欧阳祈翀便起身,离开了餐馆。钱宁看着欧阳祈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