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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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祈翀有些浑噩,从餐馆出来,一路沿着小溪边走过,冬日的小溪已经干涸,早风从欧阳祈翀迎面而来,从耳边刮过,瑟瑟的,心中,刚才的疼痛感仿佛还是存在。
一路走,回忆排山倒海而来,那些与梓谦经历的种种,还是那么清晰,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那个曾经深深住进自己心底的小孩,那个这么几年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孩,究竟心底有多么伤痛才会这样扼心剜血般苛责自己。
欧阳祈翀走到石桥边,坐了下来。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原野,慢慢开始思虑两人走过的曾经。那些两人一起走过的日子,现在想起都还是那么甜蜜,幸福地想要哭出来,只是,为什么,这么一个人,自己就把他丢了呢?为什么,当初,自己就这么决然地离开他,而忽略了他眼底深处隐藏的痛呢?欧阳祈翀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此刻,他觉得自己这么几年一定是疯了,真的是疯了,这么彼此地折磨着。
“祈翀!”身后传来的声音,使欧阳祈翀瞬间呆愣住。
梓谦早上醒来,看见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于是便知道钱宁出门去了。因为昨晚夜谈得有些晚,头还有些晕,梓谦便先好好洗漱了一番。正准备出门找钱宁的时候,钱宁便回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梓谦觉得纳闷,但还是说先出来吃早饭。结果,刚经过石桥边,便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曾经的惯性,让梓谦还没有反应过来,“祈翀”二字便脱口而出。
此刻的梓谦有些后悔,见石桥边的男人没有转身,心里便知自己一定是又出现幻觉了。这个男人的背影的确很像,只是比起几年前的祈翀,又更加强壮了。梓谦心里,笑了笑自己,觉得,人家不转过身一定是不好意思让自己难堪,于是,梓谦便转过身,准备离开了。
欧阳祈翀听见身后离开的脚步,觉得自己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留住那个人,说清楚,问清楚这些年。
“梓谦!”欧阳祈翀转过身对着正在离开的背影吼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梓谦,为着那熟悉的语音,煞是一震,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强制地忽略着内心的激动,梓谦淡定地回过头,笑着说:“祈翀,好久不见。”话还没有说完,梓谦便落入到了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怀里。
欧阳祈翀,见到梓谦转过身,那苍白的微笑,让自己心中满是疼惜,身体比大脑更加忠实自己,祈翀冲过去一把把梓谦抱在怀里。
再一次落入这个怀里,想想也有几年的时光,梓谦有瞬间的不舍,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现在两人的关系,使劲地从祈翀的怀里挣脱出来。
“梓谦!”感受到梓谦在怀里的挣扎,祈翀霸道地死死地抱着不放,大叫了一声。
“欧阳祈翀,你放开我,放开我!”见着欧阳祈翀仍旧如此霸道,梓谦突然有些气闷,气自己这么几年再怎么努力成长,在他的面前仍旧是那么无力,只能是一个小孩。
“我不放,我为什么要放手,嗯,当年,你就是这样求着我放手,结果呢,我放手了,你这么几年过得像什么,你快乐吗?”欧阳祈翀被这个死小孩彻底激怒了,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一听欧阳祈翀如此说来,梓谦更是生气,一把挣脱出来,看着欧阳祈翀,说:“我很快乐,不用你操心,你没看到吗,我过得很好,现在不是正在这里度假么?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别多管闲事了。”
“你非得要这样吗,我已经见过钱宁了!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呢,梓谦?为什么,咱们就不能好好说呢?”欧阳祈翀有些无力地说道。
听到祈翀提到钱宁,梓谦便知道,钱宁一定都给这个男人说了,但是,那又怎样呢。梓谦说:“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跟你有关系吗?欧阳祈翀,我承认这么几年,我过得没有那么好,但是,这些,早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不要忘了,你跟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要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言听计从,欧阳祈翀,那个饶梓谦早已经不在了,打从你不告诉我一声就决定出国的那一刻起,那个人就不在了!”
梓谦说完,便知道,自己快要到极限了,每次面对这个男人都是这样。于是,梓谦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了。
欧阳祈翀被梓谦的话,说得煞是一愣,但见到梓谦准备离开,赶忙冲过去,把梓谦拉住,说:“梓谦,你这话什么意思,最当初,你是同意我出去的。”
“是,是我同意你出去的,那又怎样,你妈让我父亲的工作的没了,还处处打压我父亲,否则,我父亲怎么可能每天喝酒,才会出车祸。我要是再不同意,我是不是就家破人亡了。欧阳祈翀,你知道吗,是,我爱你,我到现在还是爱你,但那又怎样,我已经不想再爱你了,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我的痛苦不是得不到你的爱,而是,为自己还是爱着你而痛苦。”情绪到达顶点的梓谦,终究还是毫无顾忌地把这些都说了出来。
乍一听到这些的祈翀,一时茫然,说:“不可能,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叔叔当年是因为我妈的原因。”
“你妈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算了,祈翀,我不想再提这个了,我也不想破坏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就这样吧。”梓谦有些泄气地说。
“为什么就这样,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是真的,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欧阳祈翀有些激动地说。
听到欧阳祈翀如此一说,梓谦有些落寞地说:“祈翀,即使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你母亲在你心中的位置,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换一句话讲,你出国能得到更好的发展,不是吗?那时的梓谦,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你的障碍的,而且还要自己亲自伤害你们的母子关系,那时的梓谦做不到。”
“梓谦!”欧阳祈翀说。
“但是,祈翀,这么几年来,你一个电话都没有给过我,你就像突然从我的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让我有时候常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6年的梦,然后现在梦醒了,却还想沉浸在你编织的梦里,祈翀,从某一方面讲,你也是够冷血的。”梓谦说
欧阳祈翀正欲辩解,梓谦便打断他,继续说:“好了,祈翀,你也不要这解释什么。今天能够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但是,仅此而已吧,我们当没有见过吧,我们的生活轨迹,不应该再次交轨在一起了。”说完,梓谦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这一次,欧阳祈翀没有再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