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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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红!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赤红。地上流溢的都是血。腥红颜色深的像是都沁入了地面。扑面而来的铁锈味和血液特有的腥气几乎让我晕倒。而刘红涛则整个人都被吊在了寝室的灯架上。晚会用的红色彩旗一道道的绕进他的脖子。宛如割喉的伤口狰狞的印在他颈项上。被集聚血液顺着旗子一点点往下流去。身体的下方全部都是暗红色液体,丝丝点点的还在不断的滴落。晃起涟漪,绝望而又恐惧。
他的脸上还是在笑着。在这种诡异的姿势和情况下,这个笑容诡异而又古怪。让我打从心里发寒。尖叫之后,我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是默默的看着刘红涛的尸体流泪。不仅仅是对朋友逝去的悲哀,也是发自心里深深的恐惧。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现场的,等我回过神来,甘鎏正陪着我坐在警察局录口供。见我好像回过神来,甘鎏握了握我的手。算是安慰。宽大的手掌却有着只有我才能感觉到的颤抖。
录完口供以后,我和甘鎏走在回去的路上。昏黄的路灯下,一切事物好象在我眼里都是那么的恐怖。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在看到刘红涛死状以后,好像一切都改变了。无论是先前的死亡传言,还是我一直听到的奇怪声音。一切的一切,我都归为自身的原因。可是就在那一刻,一直以来的无神论信仰慢慢的开始在我心里剥落,让我露出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最难受的是我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一张脸绷的生疼。面皮就是松不下来。扯了扯走在前面甘鎏的袖子。“甘鎏,刘寝室长没死对吧。我现在一切的都是幻觉,是吧。”甘鎏默默的抓住了我的手。没有说话。“那肯定是幻觉是幻觉了,呵呵,真的好真实啊。我说你是不是也是我臆想出来的啊。”上前捏了捏他的脸。嗯,手感不错。募得。他一把拍开我的手。“牛哞哞,你他妈的给我醒醒。去他妈的幻觉。是真的,老刘死了。”
见他象头狮子一样,我愣愣的笑了笑。“哦,死了啊。是啊,死了。”
扯着我的衣领,甘鎏瞪着我大声咆哮:“牛哞哞,你他妈给我哭,知道吗。给我哭。”见着甘鎏红红的眼眶。我也歇斯底里起来。“我哭不出来,我哭不出来!你放过我吧,我哭不出来。”无论我是怎样的悲伤,害怕,眼眶依旧是干干的没有一滴泪。难道连让泪水洗去那恐怖场景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紧紧的抱着我,甘鎏沉默不语。可是微微颤抖的肩膀和肩窝的湿濡,无不显示他的悲伤。反手紧紧的抱着他,像是要把他身上的恐惧和悲伤吸收过来。我不停的在心里默念,一切的一切,就让我来承担吧。他应该是永远健康明朗的。求求上天帮帮我吧。
回到寝室里,两个寝室的其他人都没睡。坐在椅子一言不发。甘鎏默默的走了过去。“老大的事,大家都很难过。可是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先回去睡觉吧。警察肯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让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的。”
”你真的以为老大是被人为杀害的?谁能不借助外力就这样把老刘这样大的一个人吊在灯上。"江澜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江澜,你他妈什么意思?老刘就这样死了,你到现在给我扯什么蛋“虽然黄军与刘红涛经常打打闹闹,可是两人感情也是最好的。一听江澜说的鬼神之说。立马就跳了起来。
”我扯?难道你们没听过这个学校里流传的七号宿舍楼的事情吗?一年之内七号宿舍楼必死七人。现在估计仅仅才是个开始。“江澜一听黄军这话,也火了。
陈程一听话说的越来越不像样,赶忙制止。”嘿,你们说这样吵有意思吗。江澜,老刘去了,我们都很伤心。你就别提那个谣言了。你是想把大家伙吓着还是怎么着?“
“可是,我也听过那个谣言,学姐学长都说是真的。”一旁的陈清也颤抖着发话。“你给我闭嘴。”被陈程一瞪,陈清抿了抿嘴,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都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像是禁忌,提到那个传言之后,大家又是一片沉默。只是气氛比刚才更加的沉闷压抑了很多。呆呆的坐了一个小时。最后都在宿舍管理员的催促下,回床上休息了。老刘就这样走了,可是我们的日子却还是要这样的过下去。唯一不同的是学校里的其他人开始对我们这些住在七号宿舍楼的人指指点点。个个都很好奇,又像是怕我们。光是我坐在班里,很多人都不敢和我同桌。课间更是对我议论纷纷。忍受不了那些猜忌怀疑的声音,我逃掉了下节的课,跑到天台上。打算乞得片刻宁静。
走上天台,却发现有人以先我一步,趴在栏杆上,陈程双目凝视前方。不只是发呆还是干什么。慢慢的趴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你在干什么?”
“哞哞?是你啊。呵呵,班里太吵,出来透透气。”这才发现我,收回放在远处的目光,陈程就着地面直接坐了下来。“最近发生的事真的让人很乱。听说哞哞是你发现老刘尸体的吧。我想你一定比我们害怕的多。你没事吧?"
坐在他身边,“我没事。说起来很惭愧,当时尽管着恐怖了,悲伤什的几乎都没有。想到这里,你说我是特别对不起老刘啊。"搓着衣角,细想当时的情况,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自私的人啊。拍了拍我的头。"哞哞。没事的每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做出这样的反应的。没什么好自责的。况且,老刘,他也不想让你害怕的。无论是生是死。“
听到老刘他也不想让你害怕的,积聚了几天的悲伤,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出口。泪水一滴一滴打落在手背上。我抱着双手嚎啕大哭。看到我这样,陈程吓了一跳。连忙抱着我的肩膀,慢慢的拍着我的背。等泪水止住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了。不好意思的接过陈程递来的纸巾,心里的悲伤也得到了缓解。看着我擦鼻子的动作。陈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看你,越来越像陈清小时候了,他小时候收了欺负委屈,也会像你这样抱着肩膀找我哭的。“
止住抽噎,我好奇地问:”是吗。这样听起来,你们兄弟那个感情很好啊。“”是啊。“像是怀念,又像是遗憾。"本来我两感情是很好的。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住宿。每个人都很羡慕我两的兄弟感情。我也很满意那时的生活,可是在得知我是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的时候。什么都变了。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排斥我。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着“不过你不是说你们是双胞胎吗?而且你们长得那么像?”看着我疑惑的样子,陈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毕竟私生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许是缘分,让我和陈清长得很像,于是家里的爸爸就对外宣称妈妈当年生了一对双胞胎。这件事也就瞒了那么久。”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好像戳到别人的隐私了。不过看着陈程难过的样子,他一定是很喜欢他的弟弟吧。“那你有没有找他谈过,毕竟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每次谈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总是躲躲闪闪的,像是不想见到我似的,那个时候,他天天早出晚归的。我根本连面都见不到他,更别说好好的谈话了。”怎么会这样,看着陈程紧皱的的眉头,我也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只要还有这么一天,你就得相信,你们一定会和好的。毕竟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可能我的安慰起了一点作用,他无奈的对我笑了笑。“也只能这样了。谢谢你。”
对着他又是一个傻笑,眼睛又瞄到了天上。彩虹!冷冷的感觉又再一次的缠到我的身上。夕阳西下,金色的天空中赫然挂着一道彩虹。不,感觉不对。那道彩虹,只有六种颜色。那道彩虹,红色呢?
“哞哞?哞哞你怎么了。”焦急的呼喊把我从冰冷的幻想中拉了出来。“没事,没事。我们下去吧。”我迫切的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