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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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从水房打水回来,迎面就看见隔壁寝室的刘红涛扛着几支红色彩旗,满头大汗的,样子颇有些狼狈。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嘿,刘寝室长,您这是干什么去啊?”回头看见我,知道我是打趣他。刘红涛正儿八经的啪的一个标准的军礼。“为人民服务!”我扑哧的一声乐了。“得了,老实交代,老大,干什么坏事去啊。”
“嗨,这不是要军训结束了。学校里要搞个晚会。班里老师差我跑腿吗?”看着他那汗湿的衣服,我班干竞选失败的不平心理也得到了一点安慰。可是毕竟是对面的寝室的同学不是,心里都已经叉腰狂笑了,面上还得带着同情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累吧,不如。。。”刘红涛以为我要帮他,刚想说不用了。我才打喘气的说出后半句。”不如你跑步去吧,早做完早结束。”说完,刺溜的就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只留下刘红涛气急败坏的在我后面大喊。
乐滋滋的回到宿舍楼,哼着歌走在廊道上面。募得耳边梦靥般的又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像是哭,又像是在笑,更像是在诉说什么。交织在一起,争先恐后的钻进我的耳朵。刺得我的耳膜很疼,心里更是堵上了一层郁结之气。沉闷而又难受。双手死命的抱着头,我颤颤巍巍的挪着步子,希望可以逃离这混乱的地方。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滚落,流在眼睛了。顾不得去擦。我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咬紧牙闭上眼睛就往前冲。慌乱无措中,突然脚下一空,身子就往要前倾去。一只手拦腰把我抱在怀里。瘦瘦的身子上尽是我熟悉的味道。手的主人此时气急败坏:“牛哞哞,你脑子是不是真的坏了啊?这么亮的灯,你怎么就想起来往楼梯口里那钻呢。”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此时自己的心里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抓住甘鎏的衣服不放,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味的往他怀里钻,试图逃避掉那些恼人的声音。见我这样,甘鎏虽然很着急,可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一下又一下,温柔而又慎重。
是夜,我躺在床上,瑟瑟的发抖。连日来的军训和对甘鎏莫名其妙的感情让我自己几乎忘了几天前发生的的怪异事件。现在这些东西又突然冒出来,而且所有的事好象就都只有我一个人能感觉的得到。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害怕。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这种事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的吧。深深的叹了口气,抱着头,狠狠的对着床板砸了一下。迷茫无措,我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抽身不得,只得随之摇摆。
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奇怪事件,我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躁之中。而要不要告诉寝室其他人这个问题也同样的困扰着我。看着镜子里我一天比一天苍白下去的脸颊。甘鎏终于发火了。站在寝室里,他扯起我的衣领就往门外拖。“你要干什么?”非常错愕的睁大了眼,我拼命地掰着他的手。“拉你去吃饭,娘的,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子?”
心里稍微一动,我缓了缓声音。“没事的,我又不饿。”
“我呸,老子管你饿不饿!我只要你把原来那个活灵活现的牛哞哞找回来。这大学才几天啊,就在这里找颓废。”看着他那因为暴怒而微微泛红的脸,我咯咯地笑了开来。被在乎的人在乎的的感觉真好,可是看着他担心我的神情我又有些惭愧,这几天我的确是没有考虑到他人的感受啊。
想到这里,心里的恐惧好象真的轻了一些。伸出手拽着他的袖子,“你还有完没完了?你这是叫人吃饭的态度吗?脾气那么暴。”
“嘿,我说牛哞哞,你说你那几天是不是生理期啊,脾气阴晴不定啊那是。前几天还是还是小哑炮,今个儿你就我改开门红了啊。”
“你才生理期,你全家都生理期!”就知道这张嘴半句好话都没有。理也不理他,我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就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嘿,哞哞等等我啊。咱不带这样的啊。”见他死皮赖脸的又跟过来,我笑呵呵的放慢了脚步。就先这样下去吧,不能再害怕了。
傍晚,因为是大一新生,学校为我们安排了晚自习。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相比较宿舍楼的诡异,自习对于我来说好像都变得格外讨人喜欢。我和甘鎏招呼着隔壁的男生,打算一块上教室。刚一进门,就看见黄军在刘红涛的床上吃饭。见我们来,他呵呵一笑,立马从床上下来,跑到椅子上。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奇怪。“黄猴子!你在刘红涛床上干啥呢?”一听我问这话,黄军立马一脸严肃。神神叨叨的凑过来。“没啥事!”我啪的一巴掌就往他头上招呼。没毛事坐那么高有病啊?“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的话,告诉刘寝室长,有你好果子吃!”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黄猴子这才小声的说了一句“小的时候才爬墙头吃饭习惯了。”得,世上还有人吃饭有这怪癖的。“那我说,你爬刘红涛床上干什么?”
“嗨,犯傻了不是,搁自己床上吃饭不是把自己床弄脏了吗。”你果然够贱。闷闷的把这句话憋在肚子里。“说到现在。刘红涛呢?怎么没看见他。”
“听说好像是被老师带到礼堂做苦力去了。生死未明啊。”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我怎么这么想上去抽他呢。
刘红涛不在,我们也就没有等他。收拾收拾七个人就到教室去自习了。晚上九点的时候,下自习回到寝室,刘红涛依然没有回来。看着他空荡荡的床铺,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有些奇怪。“这老师也太狠了,怎么晚还叫刘红涛在那里干活。想累死人啊。”诸葛陆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老学究样子,其实骨子里可热血着。
“嘿嘿,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跟那个小姑娘出去晃荡了。”黄军笑的一脸猥琐。一副你们懂得的样子。“黄猴子,你果然对得起你的姓啊。”我有些无语。
“多谢夸奖。承蒙不弃,吾以后会再接再厉。”“你还能再无耻点吗?”陈程也受不了黄军的厚颜,乐呵呵的开始反击。
笑笑闹闹的跟黄军在他们寝室里笑闹了一会儿。我和甘鎏就回到寝室里。也没把刘红涛的事情放在心里。
第二天,刚和甘鎏上完课。黄军就带着陈程来找我们去打篮球。我摆摆手,连忙推说不行。天知道我的运动神经有没有长。“要不你们和甘鎏去吧。我回寝室整理一下作业吧。”
“那就麻烦你了,记得回来给我们抄啊。”
“黄猴子,什么都有你一份。快滚。”
走到楼梯道里,我哼着歌,吹着那阴凉的穿堂风。虽然有些诡异,但是我们不得不说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阴森的七号楼,住久了。发现其实也就那样。而对于我来说,那些类似的幻听的声音,习惯之后基本上我都可以自动过滤。有时候真是不得不感谢爹娘给了自己一副粗神经。走332寝室门口正准备打开门时,却发现,我们的寝室门口有把开开的锁。“咦?这不是,331寝室的门锁吗?我记得上面还是有道划痕的。”肯定是黄军没有锁好门。冒冒失失的,看丢了东西他该怎么办。走到他们寝室门口,刚想把门关起来。却闻到一股瑟瑟的铁锈味。打开门,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面前的景象让我不仅禁放声尖叫起来。凄厉的声音在中午平静的校园显得格外的诡异与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