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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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程在寝室门口分开的时候,我的手心里已经被我的指甲无意识的掐了很多红痕。一直以来在我身边出现的阴冷感觉像是毒蛇一样又一次的紧紧的把我包在恐惧中。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这种整天生活在恐惧里,真的要把我逼疯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见,没有人来听自己诉说,一切的一切都得自己去面对。孤独一人面对恐惧的感觉让我真的是刻骨难忘。可是我知道自己就算把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而唯一的甘鎏,就算相信,我也不想说给他听。让自己喜欢的人去跟我一样承担这样的感受我做不到。即使他不知道有个人默默的在这样的喜欢他。搓了搓脸颊让脸色不再那么苍白,深吸一口气,推开寝室门。“阿鎏,我回来了。咱两一起去吃饭?”
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甘鎏好像是被我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屁崽子,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啊。”
“去你的,什么死不死的。你丫就是一祸害,祸害留千年知道吗。”有些敏感的避开了这个灰暗的字眼。我半开玩笑的笑骂。“又在搜罗什么坏水了,想的那么入神?”坐在他的身旁,从桌上拿过他的手机在手上把玩着。“我在想到底什么人那么有本事,,居然可以把老刘。。。”正在发短信的手微微一顿,掩去眼底的灰暗。把手机塞他口袋了,“不是警察,你操那份闲心干什么?本来脑细胞就不多,在这样他们就快要绝迹了。走,吃饭去。那想饿死你牛大爷啊”一把拽起还想反驳的甘鎏。就把他往门外推。“嘿,屁崽子,今儿怎么老想着吃啊。哎哎,别推,我那啥钱还没拿。”即使学校里七号宿舍楼的事情是真的,我也决不会让你陷进去的。心里默念,像是表白又像是誓言。
因为刘红涛的死,校园里的学生们中间沸腾了好一段时间。一个月里,各个院系,各个班级,无处不充斥着校园诅咒杀害学生的流言。呵,也许也可以说它本来就是事实。人群中,学生们个个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对学校的氛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迫不得已,校长把我们两个寝室的人找到办公室。站在颇有些奢侈的大理石办公桌前,我心里其实是有些的担心的。毕竟是这件事是在我们对面寝室发生的。校长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借此开除我们来辟谣吧。“同学们,不要紧张。这次找你们来只是想让你们帮我们在学校的辟谣公告上签几个名而已。”好吧,我承认我想多了。“你们也看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给学校带来的影响了。所以想让你们帮帮忙澄清一下。”说完,就把公告的拟样拿给我们。
上面写着关于学校七号宿舍楼331寝室刘红涛前几日死亡的事件的真实原因。在写了长篇大论之后。最后死亡的原因是“自杀?”望着这个匪夷所思的结果,我们几个把目光投到校长身上。“没错,只要你们在公告上签上名字。证明刘红涛私底下有着强烈的抑郁倾向。并且曾有自杀的意图。这样一来,学校里诅咒的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毕竟现在是科学社会,封建迷信什么的只要有几个人站出来就会被攻破的。”“可是,您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警察什么都还没有查出来。而且刘红涛那时的情形根本是不可能人为做成那样的啊。”看着校长那副想草草了事的的神情。我不禁急了。
“警察调查出结果,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让学校那么乱着吗?你要想清楚,这件事关乎的不仅仅是你们自己,如果情况再这样下去的话学校也会被牵扯进去。你们要想一想您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又也许是我们内心里其实也是这么希望的,在校长或软或硬的手段下。我们只得无奈的在公告上签上字。
我们上午签好字,学校下午立马就把公告贴了出来。就这样学校里学生们即使还是抱有害怕的心思,但是总算是暂且安稳下来了。也因为这样,本来住在七号宿舍楼的学生想要搬出去得念头也被平息了。而自从签完字后,我们两个寝室的人都在寝里好好的把校长骂了一顿。和他们一起骂着校长不负责任的同时,我心里一一直在暗暗担心着。这样做,要是诅咒真的应验的话,那岂不是还要有六个人在这这里死去吗,其中也许就包括我们。在受了那么多年的无神论的教育,乍得告诉你世上真的有诅咒,有鬼什么的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也就是抱着这样的观点,我尝试着慢慢的把刘红涛的死归结于高难度的犯罪。也把心里对于鬼怪的恐惧转成对凶手得愤怒。可是心底却像是被诅咒这个词牢牢地扎上了根。即使我再努力的粉饰太平,但还是让我难以释怀。
我不知道刘红涛死后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只是听说,学校赔了一笔钱给刘红涛的父母。对于外面则是严厉的进行了消息封锁。随着警察对这次死亡事件的一无所获,这件事就这样慢慢的被遗忘。真不知道刘红涛父母在看见儿子的尸体会是什么表情。只是我在看到他的时候惊惧至极。而那对不幸的父母面对着曾经活生生的孩子变成冰冷钞票的时候又会以何种心情去追问孩子的死因呢?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因为那时我已是自顾不暇了。
事情就在学校的安抚下慢慢的告一段落。本来吗,刘红涛与他们也不认识。既然不相干谁又会天天把它挂在心上。顶多是时不时的拿来当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夜晚增进气氛的恐怖灵异事件来谈谈。而对于事件原有的灵异性住在其他寝室楼的学生也在学校强迫我们签的公告下平淡下去。反正与自己不相干,怕那事干什么。住在七号宿舍楼的学生因为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在学校免去他们的住宿费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我们住在这寝室则更多的是对老刘的怀念。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以前常常出现在耳边的奇怪声音也随着刘红涛的死消失不见。而我自己也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下,慢慢的开始放松起来。虽然时不时的还会想想当时自己所看到的惨状。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怎么害怕了。遗忘果然是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
而也是因为当时陈程在阳台上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真心诚意的和他做起朋友来。看着陈程两兄弟平时说话陈清那副冷漠的表情。我就打心里同情陈程。但是毕竟这是他们两兄弟自己的事,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只能每每带着陈程,去找甘鎏打篮球。真希望让他少一点烦恼吧。可是一天我又一次去找甘鎏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心里最不想看到的场景。甘鎏带着那副干净俊俏的脸庞和旁边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很开心的样子。看着他明朗的笑脸,我心里有些难过。其实不只我一个人能让你笑的那么开心啊。默默的按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努力在脸上露出笑容转过头对陈程说道。“嘿嘿,阿鎏那么快就找到目标了啊。真是看不出来。”陈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我因为强压焦躁而不停扭来扭去的手指,顾不上他怪异的眼光。我拉着他的手就离开了篮球场。不然的话看着这样和谐的一幅场景,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哭出来。可是我所没看到的是身后甘鎏盯着我和陈程拉着的手冒火的眼神。
拉着陈程,走了好一段路,这才发现两个男生学校里拉着手是多么的奇怪的一幅场景。不好意思的松开他的手。看着他有些疑惑的表情,就故意把话题岔开。“今天学校外面的餐厅有打折活动,我们一起去吃吧。”
像是故意照顾我的心情,陈程什么都没说的就点了点头。坐在校外的小饭馆里。我没有以前那种说话的心情。虽然甘鎏说我平时说的都是废话。哎呀,怎么又想起他了。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咕噜咕噜得就把饭馆送的白开水灌了下去。一旁的陈程看着我这个样子。递过来一张纸巾示意让我擦一下刚才因为喝水喝得太急而留在下巴上的水渍。“你怎么好像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