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醉乡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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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发生的事早在溯原城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虽因为杨安被除觉着后快,却也感到溯原城来了个如此厉害的杀手而惶恐不安。是以多数人都关了屋门,不敢外出。
阮红俏与燕藜二人回到魏府,大致说了下昨夜发生的事后,云泽等人就被全数派了出去。
小成赶马车去红楼送几位姑娘出城,然后再去请人对红楼作整修并监工;云泽增派去和燕十五一块查探刘俊下落和顺带打探那阮青决的踪迹;寻夜去协助陆士康副将安抚民众;离欢去将军府帮着杨家办完丧事后,将杨府一应家财变卖充公。
看着二人疲惫的样子,吴妈心疼个半死,非得逼着二人用了早膳才让他们去歇息。
二人各自洗漱一番后才得以回房,躺下没多久,去东山查探武器铸造所一事的燕三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因事情紧急,小越便带了燕三直接去了燕藜的房间。
阮红俏就睡在燕藜隔壁,本就没睡死,听见动静,也爬了起来,径自蹿到燕藜房间。
燕藜原本半躺在榻上,看见她进来,也顾不上燕三正在汇报情况,翻身下榻,走到她跟前,拉着她坐到一旁的锦凳上,心疼的说:“宁儿,怎么不多休息休息?这里我能处理好。摘书网www。zhaishu。com”
“没事,习武之人精力好。”阮红俏浅笑道:“燕三,你继续。”
燕三轻咳了声,说道:“东山那里确实有个山洞,远远便瞧见洞口弥漫着浓烟,是以都不用没费心去找。洞内本就堆满炼铁用的木材,再被浇了桐油点了火,我们赶到那里时,火势大得不得了,根本就无法进去。待到火势小了进去一看,那山洞极大,遍地是被烧焦的尸体,里面有五个硕大的熔炉,一应的武器全被扔进熔炉熔成了铁水。”
燕藜不说话,低头沉思着。
阮红俏淡淡开口道:“那阮青决真不愧是那贺天尧的徒弟啊,做事狠绝利落,手段残忍,连一群铁匠也不放过。如此说来,一应直接证据皆被破坏,就剩下刘俊这唯一的活口。”
燕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燕藜悠地站起来,吩咐道:“燕三,叫燕卫们歇息去,晚上务必把守好溯原城四个城门,决计不要放走阮青决。”
“是!”
“等等,燕三。”阮红俏叫住他,却转头对小越道:“你带他们先去洗漱,然后再去用早膳。看住那群小崽子,万不能去打扰到燕卫的休息。东!方小说!网www。LNWOW。com”
“知道了,小。。。。。。公子。”小越红着脸应着。
“呵,下去吧。”阮红俏笑笑。
她此刻满头青丝披泄在背上,虽然素着面,看起来却是别样的妩媚。无怪乎小越差点脱口叫她小姐了。
看着小越出门带上房门时还偷偷看了阮红俏一眼,燕藜抿着嘴,看着阮红俏,有些微的吃醋的味道。
燕藜心里清楚,她太美好,美好得身边的男子见了她后,都不愿意再瞧别的女子一眼。云泽是,小成是,连这小不点小越都对她有意思。还有寻夜离欢,自打上次在落霞山见过她着女装后,把先前对她的偏见一股脑儿都抛在脑后,整天念念不忘,还宁儿宁儿的叫,直气得自己恨不能杀了他们。
燕藜拉过阮红俏坐到他的腿上,将头抵在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馨香,心里无比的安宁。
阮红俏此时才感觉到他的异样,别过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温柔的问道:“燕藜,怎么了?”
燕藜双手圈住她的纤腰,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呢喃着说:“我在想宁儿快快长大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早早娶进门,捧在手心里疼着,守护着你,不让别的男子多看你一眼。”
“呵。”阮红俏交叠着手搂住他的脖子,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逗趣道:“我好象闻到了一股酸味。”
“小没良心的,看着你身边整天围着一群男子,你不知道我多难熬,你还取笑我。”燕藜惩罚似的轻咬了她的唇瓣一口。
“呃。”阮红俏吃痛,当即反击着。
燕藜趁机一口吻住她,轻柔且怜惜的吸吮着她的唇瓣。起初阮红俏还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的渐入佳境,回应着他。燕藜逮住机会,将舌头探进她的嘴里,享受着女子的美好。两只舌头交织在一起,相互缠绕。。。。。。
直到不能呼吸,两人才停了下来。
阮红俏红着脸,望着燕藜,喃喃的说:“燕藜,你只要记住,宁儿的心里只有你而已。他们喜欢我,我不可能去阻止他们的心不喜欢我,我也没那个权利去剥夺他们爱人的权利。宁儿的心狠小,除了你,不可能再容得下别的男子。但是你也要记住,宁儿也是贪心的女子,我不可能和别的女子去分享同一个男人的爱,宁儿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真有那么一天,宁儿特定会离开你。”
“一生一世一双人。。。。。。”燕藜仔细的体味着这句话的含义,思索了半晌,深情的说:“宁儿,这正是我想要的生活。今生除了你,我不可能会喜欢上别的女子了,我的心早在阮府的竹林,就迷失在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身上。你知道吗,我的父王也是这般,除了我的母妃,从来没有过其他的女人,他是我燕藜的骄傲。”
“呀,你的父王真是个稀有动物!”阮红俏惊异的说。
“稀有动物?”燕藜不解。
“就是很少见啦!你看啊,在这个时代,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像你父王这样的,不是稀有动物是什么?”阮红俏胡诌道。哇,要是让未来的公公知道自己说他是稀有动物,指不定会不让她进门呢。
“呵呵,那是。”燕藜得色的说。
“好了,你歇息吧,我也去睡会儿。”阮红俏说着就要起身。
燕藜拉住她不放,抵在她耳畔说:“陪我一起睡。”
“啊?”阮红俏吓得一下子跳起来。
“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啊?燕藜说过,你没及笄之前,藜是不会做出越距的事的。”
“那。。。。。。”
“我只是想搂着你睡。”
“哦。”阮红俏红着脸点点头。
距刘安被杀已经过去四日,溯原渐渐趋于平静,街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几日来,燕卫不间断的打探着阮青决和刘俊的下落,却是无果。燕藜虽觉着寻到他们的希望渺茫,但人一日寻不到,便一日不能大意,是以吩咐陆士康和少部分燕卫万不可放松警惕,就算那阮青决逮不住,也不能放走刘俊。
小成回来告之,红楼大致修葺了一番,明日便可开始营业。
阮红俏和燕藜用过午膳之后,准备到红楼再作最后的勘查。
二人叫小成备了马车,前往红楼。
如今的红楼,比之以前的翠云楼更为大气,将之前整片的朱红漆木外墙添了些黑漆勾勒栏柱,柱上以金粉描了梅兰竹菊等图案,黑底红字的牌匾换着了黑底鎏金的隶书“红楼”二字。
刚踏进红楼的门,里面便有姑娘嚷嚷开来,说是后院有浓烈的死老鼠腐败的气味传出来,熏死人了。
习武人的嗅觉较之常人要灵敏些,阮红俏嗅了嗅,叫过龟公,有些不高兴的问:“你怎么办事的?这种事情应该早早就处理掉,何以等到味道这么重了才发现?快去处理干净,再燃两支熏香去去味道。”
“是,公子。”这龟公便是那寻出卖。身契的傻福,因着口碑还行,阮红俏就把他留了下来。
傻福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却传来他惊叫的声音。
阮红俏与燕藜对望一眼,匆匆跑到后院,看见傻福跌坐在地上,手指着一道洞开的小门,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嘴里还喃喃着:“死两两个死人”
后面跟来的姑娘吓得战战兢兢的拥着一团。小屋没有窗户,漆黑一片,阮红俏燕藜凑上去,借着屋门透进去的一丝光亮,堪堪看到一大一小两双朝外摆放的脚,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这屋子是干什么用的?”燕藜问道。
“是关不听话的姑娘的。”不待傻福回答,有胆大的姑娘抢先答道。
这样黑漆漆的一个房间,那些个娇滴滴的姑娘被关在这,还不吓得什么事情都答应了?
“这老女人,真变态!”阮红俏取了锦帕,蒙住口鼻,燕藜效仿之。“傻福,取烛火来。”
傻福取来烛火,近到阮红俏跟前,两条腿都在打着颤。
阮红俏一把接过,笑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退开吧。”
屋子不大,以现代人的丈量方式,大约两个平方。{}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平摆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阮红俏慢慢将烛火往上移,在接触到那男子的脸时,两人同时大叫出声。
“他居然早就死了!”阮红俏有些无奈的说。
“那人还把他送到红楼来,是挑衅吗?”燕藜眼中兴味渐浓。如果是,我接受你掉衅,阮青决!
“呵,大概吧。”阮红俏将烛火凑近那苍白得有些变形的脸,觉着有些微的眼熟。“这女子又是谁?”
“傻福,你进来瞧瞧她是谁。”阮红俏叫着。
傻福着身体,回道:“公子,我不敢。”
小成这会正好停了马上赶了进来,嘴里叫了声“好臭”,便朝阮红俏二人走去。
“你还是男人吗?”阮红俏嗤笑道。
小成以袖掩住口鼻,走近仔细一瞧,顿时惊叫道:“啊,这女人不是送走了吗?怎么会死在这?”
听到小成如是说,燕藜阮红俏二人对望一眼,胸中已是了然。
那阮青决十六日一早就出城了,还是咱们的小成公子亲自给送走的。
燕藜扯了阮红俏走出小屋,从袍袖中取出一枚绿色的丹丸,以拇指和中指捏住,再以食指大力一弹,空中便弥漫开一束绿色的光晕,久久不散。这就是信号弹,云泽的杰作,就算是大白天,依然能能清晰的瞧出。
不多时,便有几名覆着面的燕卫循着绿雾赶来。
“燕九,通知燕卫,收队;十五,你去告之陆士康,停止盘查;十七,你们把尸体处理了。”燕藜淡淡吩咐道,“小成,着人把这小屋给填实了。”
“是,爷。”燕卫各自领命。
一行人这才回到大厅。
“现在你们不用害怕了,该死的人都死了,该逃的人也混出了城去,溯原,终将趋于安宁。”阮红俏说着对着一个年龄稍大的姑娘,道:“雾霭,这红楼从今往后交由你来打理,你可有信心做好。”
“公子,雾霭有信心!”那被唤着雾霭的姑娘重重的点了点头,突然间心生感动,水雾迷蒙了双眼。说她年纪大,其实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美丽依旧,只是多了些寻常女子没有的沧桑。
“嗯!”阮红俏赞赏的点头,道:“还是那句话,你们都是自由身,如若撵不想做了,告诉雾霭姑娘,她会依照先前离开的姑娘那样,每人给五千两银子,然后再派你们出城。”
“谢谢公子。”姑娘们双眼莫不是水雾氤氲,感动莫名。是啊,从来没有人像公子一般尊重她们,怎么能叫她们不感动?
“雾霭,明日我就不来了,你安排下,正常营业。”
“是,公子。”
阮红俏挥了挥衣袖,道:“都散了吧。”
待到姑娘们都散去,燕藜走近阮红俏身旁,有些无奈的说:“是我疏忽了,忘记了那贺天尧还擅长易容这一招。”
望着他的眼睛,阮红俏一本正经的问道:“燕藜,你知道我的想法吗?”
燕藜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其实那阮青决逃走,我心里是有一些高兴的。”看着燕藜不解的眼神,阮红俏继续道:“阮文渊如果说这次栽了,他将万劫不复,只不过这次让他逃脱,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这,或许是天意,老天爷要留着他阮文渊的命,让我亲自杀了他!”
“也罢,这次他得义逃脱罪责,应该会安生些日子了,我暗地里会看住他,万不能让他坐大。”燕藜扯过阮红俏的手,满含深情的说:“你要相信,不管怎样,我总是会支持你的。”
“我相信。”
溯原终于因为刘俊被杀,阮青决逃匿而真正平静下来。
燕藜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密函,将溯原发生的事极尽详尽描绘了一番,并要求速速派人接任太守和城守将军一职,末了还嘱咐严查奸细,小嗅防等字样,仔细的装入信封,打了火漆,派了两名燕卫,快马加鞭送回京都。
如今这阮文渊大肆敛财、私设铸造所的事,大概会因着没有明确的证据而不了了之了,而那阮青决血洗刘安满门的事,也因为从头到尾并没有人真正见识到他的面目而作罢。现在唯一可做的是,暗地里小心查探,严密提防,各处恪尽职守,密切注意阮文渊的动向。
阮红俏坐在魏府书房的软榻上,嘴里啃着吴妈倾心泡制的梅花酥,含混不清的说:“燕藜,我好象听人说你连笔都不会握哦,能识得的大字也仅限于自个的名字而已。”
燕藜绕过书桌,走到阮红俏跟前,挨着她坐了下来,情不自禁的俯身吻去她满嘴的糕点屑。
这一举动,又是惹得某位姑娘一阵脸红,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燕藜看着她因为脸红而更加娇艳的脸颊,眼中是恶作剧得逞的味道。
“不知道你这小
“那那个全京城的人都这样说的。”阮红俏有些结巴的说。
“你这纯粹是道听途说!小东西,咱再让你见识见识燕藜的绝佳才艺!”
燕藜说着从袍袖中取出一支玉箫,阮红俏一瞧,乐开了。为啥?因为这支玉箫赫然就是以前燕藜与她约定暗号时所吹奏的那一支。
“哈哈哈,姑娘我早早就见识过了你的‘绝佳技艺’,你还是别吹了,有些,有些破坏你的形象。”阮红俏故意将“绝佳技艺”拖得老长,捂住耳朵,坚决不愿受他摧。残,快速跌起身,施了轻功跃到了院子里。
“呜呜,我逍遥王有这么不济吗?”
阮红俏不由喊道:“在京城拿着它附庸风雅,逗逗那些官家小姐倒也罢了,在我跟前就不用装了,咱又不会因为你不通音律而嫌弃你。”
燕藜跟着跑到院子,很受伤的喊道:“坏家伙,你也太伤我自尊了。”
阮红俏见他跟来,一纵身跳到小院的院墙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悠哉的晃着两只小脚,调侃道:“整个大燕,当属你的脸皮最厚,堪堪比过那溯原城两丈厚的城墙,谁能伤得到你啊?”
燕藜不依,也纵身跳了上去,依样坐了下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郁结的说:“小东西,你可知道,一个极通音律的人非得装着不会,是件很痛苦的事?”
阮红俏侧头狐疑的睨着他,语气中还是极端的不相信:“你真的通音律?”
燕藜捻起玉箫,轻敲她的额头,也不说话,收回搂住她的手,因为他觉得以事实来说话比较容易让人信服。
箫口抵住薄唇,修长白皙的手指把住玉箫。燕藜试了一下音,便开始吹奏起来。
望着他翕动着性。感的薄唇,翻飞的指节如若穿花蝴蝶,那专注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霎时间,一串音符空灵泄出,阮红俏觉着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心潮跟着音律的律动轻颤不已,时间仿佛静止,箫声如行云流水,优雅婉转,将她带入了一副绝美的意境之中。
一曲终了,燕藜望着阮红俏痴迷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半晌,阮红俏才回过神来。
“不错嘛,你平时还真是隐得彻底的,连我也被你骗了这么久。”阮红俏难得的夸奖他一次。
燕藜得色的说:“哼哼,知道我厉害了吧?再不会小瞧我了吧?”
“德行!夸你两句还喘上了!”阮红俏斜睨着他,还是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却在这时,院外有人大呼着:“再来一曲。”
阮红俏四下望去,这会才发现院内院外早围满了人。
云泽、吴妈、小玲儿、君家姐弟、杨云、燕卫、那群孩子
恶寒!似乎是全到齐了。只不过稍稍有些动听罢了,至于吗?阮红俏如是想着,恶狠狠的向着那群偷懒的孩子道:“还不去练功?当心公子我晚上不给你们饭吃。”
“公子,太优美了,就让我们再听一曲嘛。”魏衍对着阮红俏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一会再把耽搁的时间补上,大伙说好不好?”
这小子,这几天跟着燕卫们,好的不学,尽学着怎么油嘴滑舌了。阮红俏无奈的笑道:“你们自己说的哦,一会扎一个时辰马步。”
“是!”一群孩子喜笑颜开的应了下来。
看着这群孩子如此热衷于音律,阮红俏心中一个想法成形,那就是让君娴抽时间教他们些音律方面的知识。
燕藜见这么多人认可他,这下子是更加得意了,一张嘴笑得都快裂到耳畔了。
小玲儿不服了,对着君娴道:“娴儿,姐姐借下你的琴。”还没等君娴答应,小玲儿便跑开了。
众人莫不是不明所以,难道这个小丫头会弹琴?只有吴妈和阮红俏一脸坦然。
燕藜眨巴着眼,问道:“小玲儿很厉害吗?”
吴妈乐呵呵的说:“不是小玲儿厉害,是小玲儿的小姐厉害。”
“呃?宁儿会弹琴?”
这倒是没听说过,燕藜等人莫不是瞪大眼睛瞧着阮红俏。
“嘿嘿,略知一二,略知一二。只不过要比你燕某人厉害那么一点。”阮红俏傻笑着伸出右手小指头比划着,极尽“谦虚”的说。
燕藜睥睨着她,道:“听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