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昨天回来被小绿狠狠的数落了一番，终于在一个时辰的教育之后，司空萌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了。这短短几个时辰发生了太多事，她一贴枕头，立马睡着了。
    今天一大早，小绿忧心忡忡的走进来，说红妈妈要见她。红妈妈是从不见新人的，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败露了，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小绿一早的情绪极其不好，司空萌也要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小绿为她一番梳妆时候，领着她来到了红妈妈的房前。
    “红妈妈，司空姑娘来了。”小绿敲了敲门，恭敬的说。
    “进来吧。”一听这个声音，司空萌就认了出来，就是小婵，看来事情还是败露了呀。她跟小绿互换一个凶多吉少的眼神。
    坐在房间中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身体微微有些发福，但是姿态仍是狐媚非常，可想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恨角色。站在她身后的就是小婵，仍然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
    “红妈妈。”司空萌向中间的妇人行礼。
    “听小婵说，你昨天跟绝言在擒月台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红妈妈直奔主题。
    果然还是说了，司空萌看了一眼小婵，她嘴角止不住笑容洋溢。
    “还没有出台的丫头不止破坏规矩晚上跑出来，还勾引我们穿月的少爷，这怎么说也得挨个五十个板子。”小婵在旁边兴奋的起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恩。按照穿月的规矩的确是这样的。”红妈妈赞许的点点头。
    “你肯定碰了一鼻子的灰吧。如果不是被我撞见，恐怕这种事情你以后会继续做吧。今天，就先把你的胆子都给打没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这穿月谁不知道，莫公子心目中只有汐月姑娘一个，你还真是不自量力。”小婵这下抱了昨晚的一箭之仇了，继续在红妈妈耳边吹风。
    “小婵，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个名字不要再提了。”红妈妈猛的一怕身边的桃木桌子，把小婵吓得马上噤了声。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小婵也不敢这么放肆了，闭上嘴悻悻的站回红妈妈的身后。
    “昨天跟莫公子完全是个意外，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并没有想要勾引他的想法。但是我昨夜偷出房门是事实，妈妈如果要责罚我，我愿意受罚，不过希望妈妈可以放过我的丫鬟，她昨晚的确交代过我不要出去，而且她对这件事也完全不知道。”司空萌跪在红妈妈面前，头也不敢抬起来。
    “我什么时候听我说要罚你了，这个丫头的话，多数是吓你的。”红妈妈和蔼的扶起地上的司空萌，还亲切的为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
    红妈妈身后的小婵，完全一副不可思议的摸样。穿月的规矩一向如此，她并没有乱说，这次红妈妈居然帮着她，完全一反常态。
    “我在想啊，看你跟绝言如此有缘，就作个顺水推舟，把你送给他，如何呢？”红妈妈笑吟吟的看着司空萌，语气却没有一点可以回旋的余地。自从柳汐月死后这么多年了，自己为莫绝言送过多少绝色女子，都被他一一拒绝。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戾，让所有穿月的姑娘都非常害怕，全都不敢靠近他。这个女孩居然可以安全的跟莫绝言共处一室，当她从小婵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惊讶并不亚于小婵。或许，这个司空萌，能让她忘了那个柳汐月，也说不定。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这次事情所有的责罚，都会落到你丫鬟的身上。没有看好主子，丫鬟占了大部分的责任。”司空萌正在想找什么借口回绝时，红妈妈补上一计。
    红妈妈在江湖几十年，早就看穿了司空萌。立马拿小绿做威胁。司空萌被她抓着软肋，只要答应。反正最坏的事情昨晚也已经发生了，自己也没什么好可怕的了。
    “其实你完全不用为了我这么做。”回去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小绿难掩口中的怒气。自己挨几下板子有什么的，最多就是个半残，她不用把自己的身体都搭上去。
    “别这么见外嘛，我每天还要靠你照顾呢，你要是瘸了，我连去哪里拿饭都不知道。”司空萌安慰她，轻松的说。
    “这两件事情的轻重你真的拿捏不来吗？一点点皮肉伤而已，但是你却要献出你最珍贵的东西。”小绿听着她毫不在乎的轻松语气，心里就更加自责，如果她昨天看好她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其实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司空萌一愣，想不到她会说这种话。她动情的拉起小绿的手，安慰着她。她奇怪，她一个青楼的丫鬟，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吧，怎么这么大反应。不过有个人这么关心她，她还是觉得很欣慰。
    小绿含着泪甩开她的手，司空萌苦笑。她可真是拿热脸贴冷屁股啊。
    第二天，小绿按照红妈妈的要求，抱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花草从门外进来，一股脑投进了泡澡的大木桶里，一股刺鼻的中药味混着水蒸气扑鼻而来。
    “小绿，好臭！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中药缸里泡澡吧。”司空萌不安的嘟囔。
    “可是这是穿月的规矩，每个新来到穿月的姑娘，都要斋戒沐浴三天，去除身上的体味。之前因为你惹了不少麻烦，所以迟了一点，不过从今天开始，三天，你每天都要在这中药桶内泡够两个时辰。穿月之所以能成为城中第一花楼，不光是因为我们的三大花魁和美丽的姑娘们，更是因为每一个穿月姑娘都有奇香，让每个闻到的男人都欲罢不能。而想要获得这种奇香，首先就要去除各自的体味。
    “穿月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司空萌抱怨着，极度不情愿的慢慢脱自己的衣服。
    司空萌跑进桶里之后，小绿拿了一个木头盖子盖在木桶上，只留下司空萌一个头在外面，这样更容易保持桶内的水温。
    莫绝言一把推开梵姬的房门，她正斜靠在塌上，怀里抱一个暖手炉，悠悠的喝着花茶。
    “绝言，你怎么来了。”看到莫绝言站在门口，梵姬又惊又喜，忙站起来迎接。
    “这个，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莫绝言拿出那颗假狐珠，责问到。天知道，当他拿着这颗狐珠，站在柳汐月的尸体边，以为可以救回她，而后又是再一次受骗的。这种满怀期待又跌进谷底，让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痛苦。
    梵姬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果然还是被发觉了。
    “我从金朔那里得到的，不过这是颗假狐珠。”她低下头，苦涩的说。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吗？如此一来，金朔的防范只会更加严密，事情只会变得更加棘手。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莫绝言大怒，把假狐珠一把摔在旁边的墙壁上，珠子立刻变成碎片。
    “对不起。”梵姬痛苦的咬紧下唇，全身发抖。
    “下次你再碍我的事，我就杀了你。”莫绝言周围的气场冷冽如寒冰，似乎要把梵姬吞没。梵姬的身体被这种强大的恐惧包围，全身抖的厉害，终于站不住脚跟，跌坐在地上。
    “绝言，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原谅我。”梵姬紧紧的抓住莫绝言的脚踝，悲切的哀求到。
    莫绝言冷冷的踢开她，没有任何言语，消失在门后。
    “绝言。。。”梵姬痛苦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插进肉里，血流如注。
    当天晚上
    莫绝言靠在汉白玉池边，水面上蒸腾着水汽，雾气缭绕。青儿跪在池边轻柔的给他梳着头发。青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按摩着莫绝言的头皮，莫绝言发丝柔软，从青儿的指尖丝丝滑过。看着主人背部匀称的肌肉线条，青儿心里不禁小鹿乱跳。虽然这片肌肤，她每一天都见，照理说应该早就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今天主人的心情似乎特别暴躁，从早上开始，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或许是因为这样，背上的肌肉比平时更加紧张，难怪有一些不同的风味，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迷人。虽然主人暴躁的时候神情非常恐怖，像一只嗜血的野兽，随时都会把人撕成碎片，常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但是她却觉得，这种时候，在他身边非常刺激，那种怕的心脏快要衰竭的感觉，让她非常沉溺。
    就比如说现在。
    她一边洗着莫绝言的头发，一边脸部烧得滚烫，沉溺在自己天花乱坠的想象中。
    “青儿，最近穿月是不是新来了一个姑娘。“莫绝言突然问道。
    青儿吓了一跳，还以为莫绝言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听到他原来是打听新姑娘的消息，才舒了一口气。
    “是啊，是四天前送来的司空萌姑娘。”
    那天晚上见到的女子，非常可疑。当他拿出狐珠的时候，梵姬早已知道狐珠是假的了。她既然知道是假的，为何还要托人带给他呢，她大可以悄无声息的掩盖掉这件事情。他从未在穿月见过她，穿着穿月的衣服，所以他想，应该是新送来的姑娘。应该就是这个叫司空萌的。
    “是的。听说司空姑娘生的娇俏可爱，很得红妈妈的喜爱。今早还命人给送去了五十套衣服，十床锦被和一箱子的金银首饰。”青儿有些妒忌，但还是把她知道的，都告诉给他听。
    “你去查查她什么底细。”
    “是，主人。”青儿能待在莫绝言身边，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是一个情报网，冷阙城的大小事情，她都可以有办法得知。而且对莫绝言，有着绝对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