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司空萌被八人大轿抬到穿月后院一处僻静的别院。司空萌独自站在门前巨大的石阶上，才开始慢慢的有实感。原来自己还是害怕的，她的心脏嗵嗵直跳，脚也有点打颤。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放空思绪。
    推开厚重的木门，院子里面一片漆黑，跟外面的灯火通明大相庭径，接着月光才勉强的看清楚。这个院子的布局精巧，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池塘，上面冒着阵阵白烟。司空萌穿过池塘上的小桥，池底蒸腾上来的水汽冰冷，从她的脚底窜入裙内，让她打了个寒战。
    司空萌大胆的推开尽头的大门，就着房内微弱的烛光，一名男子侧躺在房间尽头铺满兽皮的大床上。
    “过来。”莫绝言冰冷的声音一如从前。
    今天下午，当红妈妈说要把一个叫做司空萌的女子送到他的房内的时候，他三年来第一次没有反抗。刚好有这个机会，他期待可以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
    司空萌低下头，默默的走上前去，一双眼睛无所畏惧地盯着他。
    “我们又见面了。”莫绝言邪魅的笑颜，意外的展露在脸上。
    司空萌惊讶于他看到她的反应，这两天，她打听了他不少传闻，其中有一项就是，她对女人非常的冷酷无情，特别是近他身的女子，通常会被她残忍的对待。
    但他现在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恩。是我。有没有很意外。”司空萌面无表情的说。
    “没有。”莫绝言站起身，穿过月光的余晖，危险的欺近司空萌。他全身上下只穿一条单薄的亵裤，一时间让司空萌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绕到她的身后，从后面环抱住司空萌的身体，齿间轻轻啃噬着司空萌的脖子
    “你不会告诉我，我这么温柔的对你，你很意外吧。”莫绝言低头对着司空萌的耳朵呢喃到。
    “我的确挺意外的。”司空萌紧紧的闭着眼睛，她看的懂他眼睛里的杀气，恨不得要把她凌迟，心里害怕，但是嘴上还是强硬。
    “其实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从这里咬下去，结束你的生命。”莫绝言在司空萌左边的脖子上突然用力一咬，司空萌终于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害怕的表情很好，我很满意。”莫绝言扭过司空萌的脸，前面是一面巨大的水晶镜，自己害怕的样子原来一点都没有成功的藏起来，从刚刚开始，就被身后这个男人，一丝不漏的都看在眼里。
    “为什么你这么害怕呢？这一切不是都在你的计划中吗？床上的男人，向来就是防御力最差的时候。”莫绝言的打手深深的探进她的内衣，挑逗的抚摸她的身体。
    司空萌痛苦的闭上眼睛。果然这种事情，跟是不是第一次，一点关系也没有。第一次，因为时间很快，相比起来，到也还好，这种被他慢慢凌迟的感觉，让她更加痛苦。
    “我佩服你能为上官逸空做到这个份上的勇气，但是，你，也就到今晚为止了。”莫绝言抽出腰间的匕首，夹在司空萌的脖子上。
    “看来你把我认错成他人了吧，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上官逸空。”司空萌直视他的眼睛，莫须有的罪名她不会承认，但是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真是个傻女人，你不用到了这个时候还保护他。我对汐月有承诺，就算你承认了，我也不能那他怎么样。”
    “既然你如此坚定，我作什么解释都没有用了，你下手利落一些。”司空萌绝望的闭上眼，想不到今晚是她生命中最后一个晚上了，而且还死的如此冤枉。
    “我并不想杀你，我还要留你在我身边，好好的疼爱你。”莫绝言收起夹在司空萌脖子上的匕首，终于放开了对司空萌的禁锢，司空萌的脚早就软了，马上瘫倒在地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去找出上官逸空到底把狐珠藏在哪儿了，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只要她现在接下这个任务，就默认了自己是上官逸空的人，但是她如果不接下，只会被当成不愿服从的人而被他马上杀掉。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保命。司空萌思考了一下，马上就答应了。
    “乖。”莫绝言赞许的夸奖道，扶起地上的司空萌，将她抱到床上。
    他越来越看不懂莫绝言这个人了，他居然将她抱在怀里，自己沉沉的睡去了。大概是太担心自己会在他睡着做什么事吧，头顶上莫绝言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如果温柔也可以用来形容呼吸的话，她想说，他的呼吸很温柔，似乎更刚刚那个恐怖的他不是同一人。因为知道他不会杀掉自己了，对他的害怕虽然没有这么强烈了，但是她的神经却完全不能松懈下来，竟然就这样睁着眼熬了一夜。当她听见清晨第一声鸟叫的时候，莫绝言放开她，醒了过来，司空萌忙装着在熟睡的样子。
    莫绝言手一扬，一张兽皮盖上了司空萌的身体。
    终于等到房间内都没有声音了，司空萌才眼睛眯了一条缝，确定周围没人了，才敢换一个姿势平躺着。昨晚自己侧卧的姿势坚持了一个晚上，现在半边身子都没有知觉了。她睁着眼看着屋顶的黒木屋脊，收紧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竟然非常困。兽皮里面还残留着莫绝言的余温，临走之前还为她盖被子，她实在想不到什么适合莫绝言的理由做这件事。脑袋已经停止思考，终于沉沉睡去。
    下午，司空萌醒了，再也没见到莫绝言，就自己回自己住处了，却见小绿忙碌的在收拾行李。
    “小绿你要去哪里？”司空萌摸不着头脑。
    “不是我要去哪里，是姑娘你要去哪里。”小绿手下麻利的把司空萌的首饰都整齐的排列在精巧的首饰盒内，最后把手执铜镜也放进去，上锁。
    “我没有要去哪里啊？”
    “红妈妈早就下了命令，从今天开始，小姐你开始搬进莫公子的院子，以后我也不能再跟着你了，姑娘你好好照顾自己。”小绿惋惜的抓住司空萌的双手，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傍晚，司空萌又回到了莫绝言的院子，青儿早就再院子里等候多时了。想不到当初自己调查的司空萌，现在竟然变成了主子枕边的人。虽然他知道主子只是利用她，但是她这种普通货色，竟然可以爬上主子尊贵的床，想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司空萌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也只是高傲的用鼻孔给了她一个回礼。
    果然，所有刻了莫绝言印章的东西，都很讨厌。
    “这以后，就是你跟我们家主子的房间。”青儿领着她来到早上她睡觉的房间，没好气的说。
    司空萌环顾四周，跟早上没什么两样。
    “我的衣服呢？”司空萌狐疑的说，小绿明明帮自己收拾了好几套衣服裙子，现在却一件都看不见。
    “都在这里。”小绿打开房间相连的一个肮脏的杂物房，司空萌的衣服以及所有物，全部都随意的丢在这里。
    “你……”司空萌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些衣服小绿可都是当做宝贝在收藏的，现在居然全部随意的丢在地上。小绿走了之后，她剩下的也只有这些了，她是真的生气了。她捡起地上的衣服，上面被勾破弄脏的不少。
    “你记住，这个房间的规定，就是，你的东西，不可以出现。所以，你的东西，只能全部放在这里。而且，在这里，我只伺候我主子，你在我眼前，就像空气一样，所以，请你自生自灭。”青儿自顾自的说完，就真当司空萌是空气般，眼神穿过她，悠闲的走了出去。司空萌的气还没有发出来，窝了一肚子的火。
    但是她终于也一个人，把她小小的杂物柜努力整理干净了，刚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
    饭桌上碰到莫绝言，还是一贯的冷冷的态度，青儿却对她过分的热情，仔细的张罗着他们两个人的饭菜，倒茶倒酒。但是每次在莫绝言的身后，总是一副嘴脸。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仆，司空萌想。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两个月，每天白天，司空萌还是会去上红妈妈的各种培训课程，晚上跟莫绝言一起进餐，然后他抱着她一起入睡。从她不知道的时候开始，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虽然她跟莫绝言之间的关系，还是这么冷冰冰的，但是，她已经不会因为害怕莫绝言而整夜失眠了，虽然半夜仍然会经常恶梦惊醒，然后发现身边睡着一只更危险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