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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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柳云跟小雨成为男女朋友不是因为他一夜暴富,而是因为一场阴差阳错的殴斗事件。
那是一个雨天,姐弟俩都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在他们俩各自的小心眼儿里都知道下雨天客人一定不会多,但他们却还都跟对方撒谎说今天难得一次单位放假,两个人“偷得浮生半日闲”。为此柳云提议由他做东,去川娃子“小资”一下。
其实柳云在上班的这半个月以来天天都光顾“川娃子”,他都快成这里的“红人”了。这里的服务员都知道柳云每餐必点一碗担担面,后来已经默契到只要他一来都不用问就直接给后厨下单子上一碗担担面,为这事大堂经理还严厉地批评她们服务不周并扬言要扣她们的奖金。这些七嘴八舌的小姑娘还把柳云戏称为有史以来最帅的“担担王子”,她们也看得出来柳云是小雨忠实的“Fans”,于是每当他一来就主动把他往小雨的服务区域上带。小雨和柳云也心照不宣,头几天他们俩先是点头示意,而后就暗送秋波,再后来渐渐地四目凝视,发展到今天已经可以眉目传情了。柳云喜欢她的清纯与温婉,小雨钟意他的帅气与执着,只不过他们俩谁也不说,就在这层窗户纸两边你侬我侬,都不主动把它捅破。
“呦,王子来啦,老地方九号吧!”服务员打趣着把他姐弟俩往里请。
“什么王子啊?”姐姐纳闷起来,“你这儿现在还挺熟的啊!”
“嘿嘿,”柳云憨憨地只顾傻乐。
这当口,小雨老大不乐意的把菜单往他们桌子上一甩,看也不看他们:“点菜吧。”
姐姐被弄了个丈二和尚,但也没有示弱,斜眼瞧着小雨,说道:“呦,这服务员还挺有个性的啊!”
正当姐姐要发飙的时候,柳云赶忙接过话茬儿,对小雨说道:“这是我亲姐姐,柳鸢!”
听他这么说,小雨才嫣然一笑冰释误会,对柳鸢说道:“呵呵,姐姐您要点儿什么?”
显然小雨刚刚是略有“醋”意,以为柳鸢是柳云的“相好”呢。等她下菜单去的时候,柳鸢便也顺水推舟,对柳云说:“我就说嘛,瞧上人家服务员了是吧!这刚几天啊就给人家介绍上娘家人了,呵呵不错、不错!可是有一样儿,这姑娘跟你姐姐我比,那还有一定差距!”
“什么啊!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的!”柳云赶忙为小雨辩护。
“瞧,你自己都招了吧!大老爷们儿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还有什么跟姐姐难为情的!”
正说话间,那天那个带着胡茬的“色狼”又来了,并且一来就气势汹汹地在大堂里两手叉腰,对着小雨破口大骂:“你这个贱货,你跟我回家去,咱找那个傻逼算帐去!”说着就上手拽她、搡她,她也不做声,低着头往后厨里面走。这个男人也不罢休,追着后面骂道:“你它妈的做得还对啦?不要脸!今天不许给我上班,这事儿必须给我说清楚!”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争吵把所有食客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柳云也不例外。他顺着争吵声看过去,那个男的不就是那天的“色狼”么?再一看那挨骂的就是小雨啊!
小雨和“色狼”争吵的这一幕柳云看得真真切切,他顿时火冒三丈,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能就这么受人欺负?更何况这个欺负人的人还是那天的那个“色狼”!柳云也没想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色狼”跟前,柳鸢拽都没拽住。
“你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柳云打哪来的这么大胆量,他怒目圆睁地冲“色狼”喊着。
“你丫管的着么!它妈的这是我媳妇儿,你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色狼”指着柳云的鼻子。
“这是我媳妇儿!”柳云争着为小雨辩护。
“我操!”“色狼”转头冲后厨里面大吼:“你丫在外边到底有多少人啊?这它妈的又是谁啊?王八蛋!”
“你骂谁王八蛋呢?”柳云怒不可遏,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把“色狼”打得一个趔趄。等他回过神来,也毫不示弱挥手给了柳云一拳——俩人旋即便扭打作一团。
这时在一旁拉架的柳鸢见势不妙,她怕弟弟吃亏,于是赶紧掏出电话:“喂,陈哥,赶紧带人来,簋街川娃子!”
……
从派出所出来的柳云、柳鸢、小雨、“色狼”以及川娃子的经理、领班一干人等作鸟兽散。“色狼”骂骂咧咧地打车走了,小雨蹲在路旁木讷无语,眼窝里还噙着一汪委屈的泪水。柳云跟在柳鸢后面往等在派出所门口的“陈哥”的方向走去,柳鸢回过头来狠呆呆地用手指戳着柳云的脑门:“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你平常挺的今天是蔫人出豹子啊!关键你得看是为了谁啊!为个破鞋你值当的么?”
原来,“色狼”是小雨的男朋友,小雨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东窗事发后他特意来川娃子找她算帐的。柳云这次的“英雄救美”成了“乱点鸳鸯谱”,派出所的警察同志说这不能算是见义勇为。还好两边的伤都不重,于是只做了笔录,口头教育一番就把两边人都放了。
姐姐柳鸢是生气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头也没回就跳上“陈哥”的车,把柳云丢在了大街上。
柳云有点发懵,他没有想到他“柏拉图”式的初恋来得却是如此“雷鸣闪电”。冷静了几秒钟后,他开始怜香惜玉地想到了小雨,她现在工作没了,今天也一定是无家可归了,于是走到她身旁,伸出一支手,对着面前这可怜的“卖火柴小女孩”说道:“你愿意去我那里住么?”
柳鸢一整夜都没回家,柳云也和小雨聊了整整一宿,他们这一夜仿佛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小雨给他讲了她的家乡、她的童年以及是怎样来到北京和认识“色狼”的,柳云还想问孩子的爸爸,但他看到面前这个柔弱女孩儿百般憔悴的面孔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忍心再伤害她。
这时候,小雨抽噎着说要借他的肩膀靠一靠。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柳云的肩膀上,这让他突然觉得以前发生的事什么都已不重要了,他决心以后要好好照顾她、保护她,于是就对着眼圈发红的小雨说道:“那你做我的女朋友行么?就现在!”
小雨娇嗔地“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