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幸福的距离（1）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
    洛晨风睡得很踏实，连水莫忧来过三次也不曾发觉。舒服的翻了个身，洛晨风大有再次睡去的意思。
    见状，兰欣和梅雨苦巴巴地喊道：“公子。”
    洛晨风才忍俊不禁地坐起身来。
    阿福觉得鼻子酸酸的，自从跟了公子，没见过他这么“顽劣”过。
    当水莫忧再来的时候，洛晨风正躺在贵妃榻上静读，水莫忧将书从洛晨风手中抽去，哀怨地叹道：“我不比它好看么？”
    洛晨风有点头大，“少来，你这自恋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本王本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水莫忧不依。
    “无可救药。”洛晨风下了诊断书。
    “风云阁”上空又响起了水莫忧撩乱人心的大笑声。
    洛晨风知道又着了他的道，懊悔的脸如醉人的红酒。
    水莫忧忙收敛了捉狭之心，懂得适可而止，总是好的，“出去走走吧！”水莫忧转移了话题。
    “好。”
    简洁明了的一个字，水莫忧能感到洛晨风对自由的向往，这高墙大院若不是洛晨风心甘情愿，定是困不住他的吧！
    湛蓝的天空上，浮云薄如蝉翼，光线透过细碎的树叶未梢，洒遍小径。
    两个男子，两道身影，一绛紫，一梨白，一颀长，一纤细，一绝世如明月，一淡雅似梨花，正是水莫忧和洛晨风。
    两人十指相扣，一路携手而来。洛晨风本有些不适，水莫忧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说：“洛洛，不要轻贱了本王的爱，更不要轻贱了自己，你，洛晨风是本王的爱人。”
    听他说出“本王”，洛晨风晓得水莫忧不高兴了，细嚼这句话的涵义后，洛晨风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任由水莫忧牵引着，温热的掌心传达的温度，暖了洛晨风的手，也暖了心。
    卸去初识的防备，受挟时的戒备。这一次，洛晨风没有遗漏一处风景。大自然的杰作，建筑者的匠心，让洛晨风很疑惑：以前在雪峰山，险峰奇景，为何始终不得赏景的心境呢？
    下午的时光荏苒而过。
    “累吗？”水莫忧体贴的问道。
    洛晨风摇摇头，但在对上水莫忧清澈无痕的眼眸后，又连连点了点头。在这双眼睛里，一切无所遁形。
    “是我不对，不该让你走这么久。”水莫忧抬眼望了望前方，说道，“前面就是‘清溪雅舍’，再坚持一下。”
    洛晨风点了点头，似乎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
    水莫忧将手搂在洛晨风的腰上，微微用力，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承担了洛晨风一半的份量。这一半的份量加注在水莫忧身上，几乎感觉不到，水莫忧内心的罪恶感更深厚了，这半年，他究竟是怎么过的？可曾好好吃过饭，睡过觉……无数个疑问浮上心头，水莫忧一句也没敢问，因为答案是那么的明显。
    本是喧哗的“清溪雅舍”在两人迈进后，大堂内霎时静寂无声，上好天蚕丝做成的便服也难掩两人的神采，一个阴美中含着诡邪，一个清雅中带着疏离，水莫忧对这种睽视甚是不悦，寒着脸环视了一番，众人慌忙低下了头，好冷的眸，犹如根根银针刺伤了觊觎者的眼。然而当他回望怀中人时，眼中又溢满了温情，让人恍惚刚才不过是个错觉。
    临窗而坐，满桌的菜肴都是洛晨风爱吃的，水莫忧杯盏未动，只是专注的瞧着洛晨风，就算洛晨风脸皮再厚，也被他看得不自然了，更何况洛晨风天生面薄，他用手摸摸脸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水莫忧拿开他的手，握在手里，垂首轻吻了一下，“我倒真希望你脸上有什么，这样就不会有人那么肆无忌惮的看你。”
    水莫忧自然流露出的占有欲，让洛晨风震惊的同时也渗入了甜蜜，也只有他才会忘记自己那张算得上“妖孽”的脸吧！
    见水莫忧的脸上仍旧写着大大地两个字“生气”，洛晨风也失了胃口，他放下筷子，“看着我也能饱肚子吗？”
    “古人云：‘秀色可餐’，果也如此。”水莫忧不否认。
    “少贫嘴，损坏了云王殿下的身体，我可担不起这个罪。”洛晨风故作恼怒。
    水莫忧赶忙拿起筷子，却没忽略洛晨风低头时一闪而逝的笑意。水莫忧也不戳穿，只要洛晨风高兴，被捉弄又如何？他本不该那么冷漠的。
    洛晨风本为摆了水莫忧一道而暗自窃喜着，但转念一想，喜怒不形于色的云王，何时有如此丰富的表情了？可恨，又被骗了，但想到他对自己的不同又莫名的欢喜。
    回府后，水莫忧去了书房，半日废公，那里已堆积了不少政事要处理。洛晨风小憩了会，醒来时，天色已晚，想去找水莫忧，又怕他笑话，才分开多久？于是，趁着暮色，带着阿福，从后院悄悄溜出了王府。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普济堂”，令洛晨风诧异的是“普济堂”并未查封，洛晨风用手摸了下大门，没有布尘，看来有人用心打理过。洛晨风用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跨进门去，堂内陈设依旧，是那么的熟悉，亦是那么残忍，心中顿生伤感，偷溜出府的兴致也没了。
    蹑手蹑脚的从后院小门闪进府，洛晨风自以为天衣无缝，正庆幸时，却在听到那低沉的嗓音时，僵直了背，“回来了！”倚在树干上抱着双臂的水莫忧说得云淡风轻般无害。
    这一刻，洛晨风肠子都悔青了，人果真是做不成坏事的。
    水莫忧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向洛晨风走来，洛晨风心有些凉，那笑是没涌进眼眸深处的。洛晨风苦涩的闭上眼，老天，难道还要重演一次吗？
    水莫忧却只是用手将风吹拂在洛晨风脸上的一缕发丝捊至耳后，然后朝洛晨风额上弹了一指，“知道怕，为什么不听话？”
    “我……”洛晨风欲言又止。
    “嘘”，水莫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洛晨风拉进怀里，静拥着，许久许久，水莫忧终于有了充实感，上一次的失踪已让他患得患失，如若再来一次，水莫忧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狂乱焦灼的心，在见到洛晨风的那刻，奇迹般平静了。
    感受到水莫忧平静背后的波澜，洛晨风的悔意更重了，更深的窝进水莫忧怀中，“莫忧，对不起！”
    将洛晨风身子一转抵在树干上，水莫忧的唇便压了下来，不同于上一次的温柔缠绵，这个吻杂夹了狂风暴雨般的肆虐，近似于啃噬，洛晨风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也不推开，只是默默承受着水莫忧的“惩罚”。
    水莫忧的眸中弥漫着妖娆的雾气，他抱起洛晨风，用脚踹开“风云阁”的门，将洛晨风往床上一丢，粗鲁却又不至摔伤，力度拿捏的刚好。然后欺身上前，将洛晨风压在了身下，过于暧昧的姿态让洛晨风羞惭万分，潜意识下，洛晨风开始了挣扎。
    “别动！”警告的意味太明显，水莫忧袖一挥，室内漆黑一片。
    再迟钝也感觉有异的洛晨风果不敢再妄动，心却不受控制擂鼓般乱跳起来，过分的紧张，畏惧，让洛晨风抓皱了沿边的床单。
    然而水莫忧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手摸着洛晨风微肿的唇，似自责，似诱哄般道：“我今晚要在这里睡。”
    洛晨风哪敢说不，可水莫忧也没放过他，大半身体都压制在洛晨风身上，让他动弹不得，苦不堪言。
    第二天醒来，洛晨风的身体酸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让洛晨风在心里数落了水莫忧无数遍。
    水莫忧早已上朝去了，没打照面，洛晨风反而更自在些。洗漱完毕，洛晨风信步走出了屋子。
    “风云阁”位于云王府西侧，是水莫忧开辟出的一块幽僻之地，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错落有致，奢华大气，典雅独特，仅此一隅就如此大手笔，水莫忧的尊宠由此可见一斑。
    后院，看不到小桥流水、花木扶疏的景象，这里生长着片片葱茏的药草，有些甚至是难求一见的珍稀之物，在这却长势旺相。
    洛晨风的心被不知名的东西溢得满满的，好想见他，虽然才分开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