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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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钱有错吗、当然没有,没有错的钱,在人有了以后就错了吗、显然也没有。都没有错,却被所有的人都认为应该隐私起来,是人把钱看得太重了。越有钱的人才越想隐私。这样自私的人是不能做官的,公示官员的财产就说明了这种低级错误。这让做官后还想贪财的人,绝对恨得咬牙切齿,更让平民对这样的官恨之入骨。
是不是只有在富贵上达到一定的高度,才能公示等级呢,现在看来是的。再好的等级也是对公平的一种伤害,但要都象水一样平了,怎么确定方向又是一个问题,况且水只有在静止时是平的,为了找平的水大多都在不停地流动。水是往低处流的,人要往高处走。公开的方向在公示时,对人的要求自然提高,提高的人越多,力量也越大。只是官员的数量只有那么多,财富又是隐私的一种,想要隐私还做公益的富人,就得自己去找贡献的方法了,这对把钱都挣来的富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了这么多平等和自由的矛盾,最后解决的方法还得依靠法规。用法把范围规定,在里面怎么做都是自由的。人的欲望有多少,法规就该有多少,这么多的规则规范起来,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没有一样的。虽然法都是公示的,很少有人能把那么多的法律都了解。熟悉规则的人可以运用得细致入微,而不知法的人,就只能靠别人已经的奖惩,来判断是非了。一旦违犯,还要请专业的律师出面找平,这对人来说本身就是不公了。
如果都那么公平,还用法干什么?
此时的清水就觉得两位先生有点不公了,不学医的贾正经,居然跟两位先生学起了极为繁复的游戏。由于众所周知贾正经在这方面的天份极高,谁学了也玩不过他,所以谁也没打算费那个心思去学。课余的时候,贾正经和先生玩得兴高采烈,清水和吕武还在勤能补拙。贾正经不学医术以后,吕武也不学兽医了。理由居然是贾正经连治人的大夫都不学了,自己学的连治人都不是,还学它干嘛。吕武对清水说这句话的时候,贾正经和先生正玩得热火朝天。贾正经显然和先生不在一个水平,屡败屡战在所难免。在听到一个声音在帮自己的时候,几个人都很吃惊。
来人是一个和贾子相仿的男孩,给吕武似曾相识的感觉。当他看见男孩身边的女人时,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
女人和孩子穿得很破,和村里要饭的没什么两样。不一样的是女人的两眼很空,看什么都很茫然,不知所以。男孩则双目有神,额中还有一个红痣。贾正经和吕武都认出女人是巩秋叶疯了的妻子土箸云,男孩不用说就是巩秋叶的儿子巩同人,要不清水的脸也不会那么难看了。
贾正经对先生说了女人和孩子以后,男孩从身上拿出一个象鱼形的石头。说自己的先生要自己来找两位先生的,两位先生听了以后都大吃一惊,马上宣布放学。
回家后清水就对清理说了巩同人回来的事,清理开始也吓了一跳,后来听说巩同人和土箸云已经在一起,才慢慢回过神来;疯了的人就是废人了,有和没有一样。问题是巩同人好象是和两位先生有说不清的关系,两位先生又在村里德高望重。在没弄清来龙去脉之前,还真不好处理。天黑以后,清理拿了把刀对清水说要去找先生问一下,清水要去清理没让,自己和疯女人都是大人的事,清水还小,不应该参与进来。清水说去可是去,无论如何,这件事和两位先生没有关系。清理说行动时会躲开先生的,清水说要是躲不开怎么办?清理说先生教了你这么长时间,总不会向着外人吧。清水说按说应该不会,不过要是真有意外,绝对不能伤着先生。
清理停了一下,才问要是万一伤着了怎么办?清水说得很快:我会一辈子不理你。清理回过头来,看了清水一眼,清水静静地站着看着清理。清理说要是让你在我和先生中选一个,大概很难吧。清水说最好不要让我选。清理回过头去叹了口气:看来不应该让你上学的。
再去上学的学生谁也找不到两位先生了,学生们在村里找遍了也没找着。一起失踪的还有清理疯女人和巩同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大多数学生和村民一样,认为没有再就没有吧,方向的病也好了,让方向和方块字再教就是了。只有贾正经金砖吕武木方土方和水方哭得死去活来。清水在父亲走后开始持家,就不来上学了,大家都不知道哭还是没哭。方向劝了大家一会,说哭也哭不回来,要是能哭回来我也帮你们哭。
说完这句话的方向,发现哭的几个人真都不哭了,不由得一阵高兴。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高兴得太早了,几个哭得最痛的男孩,在学堂里的学识是最高的,自己讲的和以前先生讲的肯定不一样,在给七个男孩讲课时,方向觉得不是在讲课,而是在和七个人探讨。尤其是贾正经金砖和吕武,讲的连方向的父亲方块字都不懂,也听不明白,谁在教谁就不知道了。这样过了几天,方块字发现七个人就不和自己争论了,而是总在一起研究着什么,具体是什么,他就不明白了。好在自己讲课时,七个人都是学得最好的,彼此还能相安无事。
不过时间一长,方块字觉得贾正经金砖和吕武好象越来越不安起来。几个人好象要共同完成什么大事似的,只不过由于热情不同,三个人好象对木方土方有点不满。水方还小,怎么说怎么是,虽然不懂,在先生要求时,还是背下了《金黄》。说心里话和水方一样,先生也能背下来,并且和水方一样看不懂。
〈金黄〉的运用在一分为二以后,进度是翻倍的,在展开四面八方以后,又进了两倍。方块字原来在村里负责藏书和村史,博闻强记,因此还算得出来。在听了几个人讨论妖魔三头鬼怪六臂以后,认为是无稽之谈,就更别说之后的九曲十八弯了。人要没事干真是可怕,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干什么。所以当方块字听水方说,几个人研究的是一种空前绝后的游戏时,可惜挺好的学生,都让前任教坏了,玩物丧志啊。
方块字的这一句感叹让水方沉思了好久,在后来自箸的《水文》里,才提出了与之相提并论的玩人丧德。方块字和水方的意图都好理解:不管人还是物都要去做,不能玩。
不能说两个人的想法绝对正确,但玩着做和做着玩的人大有人在。在做累了玩和玩累了做的转换中,参与的人把两样都弄得兴尽悲来,不得不说在层次上到了天高地迥,至于能不能觉出宇宙的无穷,就不是在天地里,来到人间有数的鬼神所能关注的了。
写完著作的水文那时已经猜出两位先生是何方神圣了,对于自己收拾了最后的残局也无可奈何。在七人八天九地狱的界限面前,只完成了《五行》的黄村能不能自保还在两说。必竟〈阴阳〉里留下来的东西太少了,后人根本没法组合成七味七色和七声,就更别说据此参悟《人物志》和《山水画》了。原因居然是后人都在做事,而不是玩游戏。
现在玩过游戏的人大多都打过积分。这个需要把很多在荣誉和物质里的项目做成,才会收获进级,和人在生活里的打拼一样。人生如戏,游戏本身也是人生的虚拟,只不过太简单了而已。如果人想简单的话,也可以考虑。把人想要的财富,功劳,品德,智慧,爱情,健康等等都用积分表示,身份也分成工农兵学商等等各行各业,不想要的违法犯罪项目杀人放火等等也列入其中,再加上些能想到的项目,划分好等级以后就万事大吉了。可以说有多少法律,就有多少项目,而且只多不少。法律的奖惩就是积分的等级,谁做成了想要的谁得分,谁违犯了不想要的谁失分。等级高到一定程度给特权,低到一定程度进监狱。在法的作用里,防治大于奖励,游戏里的积分则正好相反,几乎没什么惩罚,两个真假的世界对人来说,都有点矫枉过正,这很好理解:法律的惩罚是人的贪婪,游戏的奖励是让人参与,异曲同工。如果把二者的优势用积分表示出来,就没有这个区别,至少对参与进来的人都很透明,关键是任何人的积分都能公开,这才是最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