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外怀孕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暑假就过去了。九月一号是每年学校开学的日子，一大清早，燕子拿着卖鸭子的八十多块钱准备去学校报名。她刚推着自行车走出门外，却见沙老大的小汽车开到门前停下。燕子纳闷地朝小汽车看去，但她没见沙老大在车内，只看到阿勇等人。邻居们也都好奇地朝她家伸头看来。
    “你们来干什么？是钓鱼吗？”燕子好奇地问阿勇。
    “是来送你上学的，今天开学吧？”阿勇一本正经地说。
    “送我上学？”燕子感到很意外。不过，她瞬间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那个沙老大在搞鬼，立刻气得无语，好半会都说不出话来。她都已经饶过沙老大了，他居然还要来缠她？这家伙也太得寸进尺了！
    “你们要是想钓鱼，就把车停在门口吧。”燕子的爸爸还没上班去，似乎也不想惹麻烦。
    “伯父你好。我们觉得燕子很可爱，想认她做个妹妹，很想多关心她一点。”阿勇礼貌地回燕子爸爸的话。
    “这怎么好？”燕子爸爸弄得不知如何回答。但他知道肯定是他们老板的意图，对于这种事，既不感恩也不好发火。
    “哎哟，燕子还是个孩子，你们几个大哥哥就别逗她了。”玉兰只得强颜赔笑地求和。
    阿勇和两个兄弟只是低头笑了笑，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
    “好啊，坐小汽车上学比骑自行车快活多了。天天接送我是吧？我就让你们送。”任性的燕子见阿勇不肯退让，非常气愤。她知道这是沙老大有意在跟她玩，就算是她不坐他的车，他肯定还会有新招，不如陪他玩到底，看谁能玩得过谁？她说完便把自行车推回屋里。
    “你这孩子！”玉兰气得骂燕子。
    “干嘛有福不享？”燕子气呼呼地背着书包朝小汽车走去。
    父母都弄得不知所措。
     燕子坐上车后，小汽车立刻开走。邻居们都纷纷跑来问是怎么回事？燕子的父母弄得烦心透顶，不知如何回答。邻居们都羡慕地说，燕子都被大亨看中还有什么好心烦的？你们干脆认了这个女婿算了！
     女儿被人追求，长辈们心里自然会感到很自豪。而且，燕子的父亲觉得沙老大的确算得上芜湖难得的优秀男人。在芜湖有几个人能卖得起私人小汽车的？这在全国也不多见啊！燕子父亲表面上显得很烦，但内心却存在着某种荣幸的感觉。玉兰也如此。再说，人家是来追求女儿，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他们难不成要去报案？也只得随他去啦。
    来接燕子上学，确实是沙老大有意在跟燕子逗着玩，在他对燕子的想念和渴望中，除了非常想得到她之外，还觉得燕子的个性很有挑战性，能让他开心。这能让他开心至极，似乎也让他童心发作。如今他的事业如虎添翼，需要做的只是他的婚姻，他不相信他死缠烂打会打动不了女孩子的芳心。他对自己说：“在芜湖谁敢抢我沙老大喜欢的女人？他找死差不多？”他也量别人不敢和他斗！他断定燕子迟早会向他投降。当然，接送她上学也是心疼她，想给燕子一些弥补，或许这样做会让他愧疚的心、思念的心好受点，他真的是太想念她了。为了这一计划他已经煎熬了很多天，早上阿勇把车开出去，他就不停地猜想燕子会是什么反应？他很想马上知道结果，手里的大哥大从左手传到右手很想打给阿勇问问情况，可还是决定先忍忍。
    燕子虽然坐在车内，可她却想哭。阿勇边开车边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们老大只是想给你一点补偿，他觉得很对不起你。”看着她，停了停，又说：“他想你想的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啦。”
     “是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痴情的人。”阿强立刻接道。
    燕子诧异地看看阿勇，又看看阿强，似乎对沙老大同情起来，刚才的怒气似乎也稍减了些。不过转念一想，阿勇和阿强肯定也不是好人，难道他们就不是在骗她吗？所以也只是回他们一个鄙视的目光。
    车开到学校门口时，燕子无所谓似地将车门一推便下了车，头也不回，昂首挺胸地走进学校。有些同学看见燕子是坐小汽车来校，都羡慕得哇哇叫起来。
    第一天上课，班上是新上来的高二同学，班主任也是新来的老师。燕子很想给班主任一个好印象，可她始终不能全神贯注地听老师讲课，心里还在跟那个可恶的沙老大生气。上课是这样，下课依然这样，情绪非常糟糕，无法专心听课。她力求平静，竭力地去抑制自己气愤的情绪。可是中午放学铃还没响起，她就看见沙老大的两个手下像幽灵一样从窗前走过，像是在找她。她准备放学后好好骂骂这两个蠢蛋，告诉他们，中午她在食堂吃饭不需要接送。可是放学铃声一响，老师刚迈出教室，同学们还没来得及冲出去，沙老大的两个手下就提着几个饭盒走进来。
    一盒盒好吃的饭菜放在燕子的眼前。燕子无语。同学们都张口结舌地看着燕子，觉得燕子这派头也太不可思议了。燕子气得直想哭。
    “老大帮你在饭店定了几个菜，你不用去学校食堂吃了。”阿勇仍站在燕子跟前，似乎是要等她吃完了收拾饭盒。
    燕子含着眼泪端起饭盒气鼓鼓地吃了起来。她心想：“好，让我吃，我就吃。沙老大，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招来？你总不会强迫我去你家吧？”
    傍晚，沙老大的车准时在学校大门前等候燕子放学。燕子乘着沙老大的小汽车回到家时，为她担心一天的父母都责骂起燕子来。燕子感到更委屈，心想，这又不是她乐意的。她倔强地跑到楼上自己的房间“砰”把门关了起来，不理睬任何人，可是她怎么也不能静下心来做功课。她气得甩起书本大骂沙老大。
    而沙老大此时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听阿勇向他描述燕子今天的每个情形，觉得燕子确实有个性，这小丫头真是有意思极了，乐得他呵呵直笑。
    第二天早上，燕子的爸爸开始发火了，不许燕子再坐小汽车去上学，他觉得这样影响实在不好。燕子似乎很了解沙老大，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想到那可恶的沙老大偏不服输，决定陪他玩到底，便倔强地和爸爸回嘴，让爸爸不要管她的事，气得父母都想要“扁”她。
    燕子被小汽车接送上学，还有中午送饭的事很快在学校炸开锅。校长把燕子叫去训话：“这里是学校，你要是想谈恋爱回家去谈，即使你找个香港大亨我们也管不着。”校长拍着桌子，“你给我把书包收拾收拾立刻回家。”
    燕子这才知道玩笑开的太大了，这将意味着她要失去考学的机会，梦想被毁。她哭着冲进沙老大的小汽车内，对这阿勇嚷道：“打电话把你们老大叫来。”
    阿勇见燕子这副模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发愣地看她。
    “你快打呀，把他叫来。”燕子疯一样地哭喊着。
    阿勇只好用大哥大拨通沙老大的电话，说燕子想见他。
    沙老大接到这样的电话，感到很诧异，心想，这小丫头这么快就认输了？没一会儿，沙老大就来到学校门前。燕子见沙老大过来，立刻抹去眼泪跳下阿勇的车，气冲冲地朝沙老大的车扑去，她上了他的车，气鼓鼓地瞪着他，满肚子的怨气一时却不知如何说起。沙老大见眼前的燕子，乐得笑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燕子了，猛然见到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看着她那带个性的哭相更是觉得可爱。
    “怎么，想我啦？”沙老大嬉皮地问道。
    燕子气得无语，突然伤心地哭了起来，向他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沙老大见燕子这么一哭还真心疼起来，知道燕子被校长开除了学校之后便向她保证会让她复学，他心想：“是我的责任我负责，如果哪天你自己没心思上学可就怨不得我了。”沙老大立刻就带几个兄弟冲进校长办公室。
     “你凭什么不让她读书？”沙老大手里叼着香烟，吊二郎当地问被兄弟们夹在桌前的校长。“难道学校只是为穷人孩子开的吗？有钱人家的孩子就不能进你们的学校读书吗？你是让我把教委主任请来跟你讲讲理呢，还是让我把市长请来评评理？”
     校长无语言对，但他知道沙老大肯定“有东西”。他翻起恐慌的白眼，再看看把他夹在中间的两个人，觉得这般人简直就像是黑社会一样，他更不敢得罪。
     “请问您是做什么事的？”校长斗胆地问。
     “呵，问我吗？”沙老大讥笑一声，敲了敲烟灰反问校长。
     校长没有回答，像是胆怯，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沙老大。
     “我是做沙生意的，别人都叫我沙老大。”沙老大吊二郎当地说完，又把香烟往嘴巴上一叼，眯起被烟熏的眼睛。
     “原来你就是沙老大？”校长惊喜地叫了起来，赶紧恭维地递香烟给沙老大。“哎呀，沙老大，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沙老大顿时愣住了。
     “快请坐，我正有事想要找你呢？”校长热情地端出椅子，请沙老大和他的兄弟们坐。
     沙老大和他的几个兄弟一见校长变化异常，都不解其意。
     “沙老大，你不知道情况，我们学校正准备盖一幢教学楼，突然间买不到沙，都把我急死了。你看，能不能给我们想点办法？”校长一边给沙老大递香烟一边诉苦。
     “哈。”沙老大好笑起来。“这个没问题，不过……”
     “全是误会，全是误会，立刻让王燕复课。”校长立刻讨好地答应让燕子复课。
     沙老大见此情况，也爽快地答应了给校长解决沙的问题。于是，大家又都说笑起来。
     燕子刚才见沙老大带着几个兄弟去找校长，她坐在车里吓得两腿直发抖。没一会，沙老大精神振奋地来到车上，并告诉她可以再上学了。燕子见沙老大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校长，这反而令燕子更加恐慌起来，她之前以为沙老大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完全低估了沙老大的能力。她想：是不是他把校长揍了一顿，校长怕他了？此时燕子感觉沙老大就像电影里的黑社会一样，她惊诧在芜湖还有这样的人？而且还偏偏让她给碰上了！
     燕子又重新回到了教室，也没有任何一位老师再说她什么。她真想把心中的恐慌和无奈告诉爸爸妈妈，可又怕父母担心。所以，还是决定自己先扛着，随机应变吧。
    燕子妈妈玉兰烦心地和邻居们诉苦，没想到好不容易把乡长的儿子搞定了，又冒出个沙老大来？邻居那英却羡慕的要死，认为燕子真是好运气。那英怂恿地说，既然沙老大这么喜欢燕子，干脆就把燕子嫁给他算了。燕子妈妈苦笑了一下，一切随缘吧，虽然小全是她的儿子，她也非常的疼爱他，可是经验告诉她，一个男人要是钟情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她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丈夫曾为了她连提干的机会都放弃了。只要沙老大能让燕子改变主意，她决定劝丈夫也不要管她的事了。不过，她担心燕子这书肯定是读不长了。
     燕子贵族般的生活还在继续，可每天来接送她的是沙老大本人，好像他们的爱情已经正常化，不需要对外界人隐瞒。燕子看见沙老大不敢再瞪他了，她竭力地让自己保持镇静。沙老大每天见到燕子时心情是无比愉悦，似乎没有比见到燕子更快乐的事了。一路上，他不停地朝燕子看，似乎也是在故意逗她。而燕子似乎却把他当成空气，上车，下车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和他打招呼。沙老大觉得这已经知足了，他心想，他就这么缠着，相信燕子肯定也没心思读书，她迟早会向他投降。而且她门口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他们已经是公开化了，即使他现在对燕子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别人肯定也不会说他是强暴她。
    燕子没这么想，她以为，沙老大再怎么坏，只要她不屈服，他也不敢再强暴她，毕竟法律是严厉的。可万万没想到的事终于发生了。这天早上燕子和平常一样匆匆洗过脸之后准备吃早饭，刚吃了两口喉咙就噎住了想要吐，她立刻恐慌地想到什么？但又不希望这是真的，一个劲儿地祈求老天爷保佑她千万别出什么事。她不敢断言，需要继续观察，希望只是自己受凉而已，于是她还是提心吊胆地背着书包出去了。
    燕子上车后，目光疑惑，表情恐慌而紧张地直注视着沙老大，她心中积压了很多仇恨的话想要对他发泄，又觉得还早了点。沙老大睁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燕子，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
    “哈，干吗这样看我？”
    燕子仍这样注视着他，没有跟他答腔。她此时在想，如果她真的出了意外，把她毁了，她一定要杀了这家伙。
    燕子一路上思绪混乱，她情绪及不稳定地走进学校。中午，燕子端起阿勇送来的饭，想再验证一下。她恐慌地吃了两口去感觉时，喉咙依然噎住想要吐。她立刻叹出一口无比恐慌的气息，急得都要哭了。
    沙老大的手下阿勇一眼就看穿了，别看他们是男人，可都是生活经验丰富的老道。阿勇估计燕子肯定是怀孕了。
    燕子没再吃饭，她仍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只是受凉而已，根本没那回事。她写了一张请假条让同学帮她转交给老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便慌乱地收起书包往外走。阿勇赶紧跟上，跑到她前面帮她拉开车门。
    “你要去哪儿？”阿勇以为燕子会去医院。
    “送我回家。”燕子心神不定地说着。
    “唉，怎么这时候回家，下午不上课啦？”坐在车上的沙老大好奇地问。
    燕子喉咙发硬，用疑惑的目光直盯着沙老大。此时，燕子的思绪乱成一团，不停地喘着恐慌的气息，泪水也在眼睛里转。她想冲着他发泄，但又希望她是判断错了。
    “哈。”沙老大很好奇，见她这样也没再问，只是笑了一下。但他知道肯定遇上什么事啦？
    “她今天怎么啦？”燕子下车后，沙老大好奇地问阿勇。
    “呵呵。”阿勇边开车，边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沙老大更是好奇起地问。
    “恭喜你啦，老大。”
    “恭喜我什么？”沙老大立刻感兴趣地问。
    “小丫头恐怕是怀孕啦。”阿勇乐呵呵地说着。
    “你说什么？”沙老大惊异地跳了起来。
    阿勇把他看到的情况告诉了沙老大。沙老大乐的直拍手，大喊：“真是老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