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掉入虎口
    沙老大是玩得开心，却害苦了燕子。燕子的腿痛的整夜都没睡好觉，凌晨三点钟时还得乖乖起床。当燕子从房间出来迈下第一个楼梯时，差点没把她疼晕过去。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结果下楼时膝盖一弯曲，伤口立刻裂开，疼痛直到心里。燕子按住伤口，忍了半会才缓过气来。看着十几级楼梯，她不知道如何走下去？真有点不想去上班的打算了。可又舍不得工钱。她费了很大的劲才从楼上慢慢挪下来。下楼之后，打开堂屋的灯，匆匆洗了个脸，便推着自行车悄声地走出去，又把大门轻轻地关上，担心吵醒家里的人。
     燕子来到马路上才知道，这支受伤的腿根本没法骑车，可为了钱还是不想放弃去上班。她像玩杂技的一样，只用一只脚蹬着自行车，受伤的这支脚始终垂直挂着。好在天还没亮，路上没人能看见她这副样子。乡间的石子路非常难骑，由于天黑看不清路，显得格外受罪，自行车被石子路颠簸的摇摇晃晃。她使足了劲，握紧自行车龙头，差不多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骑到城里的柏油路面上。路面虽然好骑了，可是明亮的路灯下，她显得非常难看。那些上街卖菜的，拉猪食的，拉粪的人都好奇地朝她看。燕子只得安慰自己：“这些人，反正我又不认识，管他呢？”
    燕子受刑般地来到饭店时，已经快五点了。饭店里的人正忙活着。燕子抱歉地向老板做了解释。没想到，老板非但没怪罪她，反而和姑娘们都好奇地追问起昨天沙老大和她碰面的每一个细节。燕子一一回答。老板和姐妹们都显得异常兴奋。老板还拿燕子开玩笑，说燕子时来运转了。燕子没太理解老板的意思，以为说她认识这样的人很幸运而已。燕子也觉得确实很幸运。
    燕子腿受了伤，上班来迟了，不仅老板没怪罪她，而且姐妹们也都很关照她，这让燕子非常感动。但燕子还是尽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忙到中午，今天她来到前台时，不仅不像昨天那样慌乱，而且心情还有种急切的期待。
     没多久，沙老大的两辆小汽车一前一后地停在了饭店门前。燕子欣喜地伸头朝外看，这既是高兴，也是出于对沙老大的尊重和礼貌。沙老大下车，手里握着“大哥大”带着墨镜，很酷地关上车门朝前走来时，燕子笑脸迎接，以表所有心情。
     沙老大见燕子的表情和昨天大不一样，心里一阵欢喜，加上长时间的浮想联翩，见到燕子时更是开心至极。但他竭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一进门便朝燕子亲切温和地笑，关心地问道：“腿好些没有？”
    “不好些。走路时还很痛，腿不能弯。”燕子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他。
    “那你今天还来上班？”
    燕子笑了笑，没好意思说她是为了挣学费。她拿出记菜单，准备帮他们点菜。
    “不用点了。老板，看着配吧。”
    “唉，好。”老板高兴得也没拿菜单就跑去后堂。
    “下午，我去你们那边一个工地结账，要不，我顺便带你一程吧？”沙老大用长辈一样的语气关心地对燕子说。
    “燕子，就让沙老大带你一程。”老板娘立刻笑呵呵地替燕子答应下来。
    其他小姐们也都为燕子高兴地嚷起来，羡慕得要死。
     燕子想到早上来的时候那么受罪，想想坐顺风车当然好，又见沙老大亲切得像个长辈，她笑了，表示答应。
    沙老大见燕子同意让他送，那竭力绷住的面孔再也无法抑制了，那双注视着燕子的眼睛就像猫见到老鼠那样馋，仿佛把她当成一盘即将到口的美味菜肴。他揪紧嘴唇强力地稳住自己，又狠狠地朝燕子看了一眼，便转身朝楼上走去。
    “把茶泡上来。”他手下的人吩咐着，也朝燕子有意思地看了一眼，跟着上楼去了。
    “唉，好。”桂花已经在泡茶。
     燕子看着沙老大上楼的背影，姐妹们在一旁羡慕的玩笑，感到自己还真是幸运。
    沙老大这伙人今天午餐时间不长，但他们便没有马上离开包厢，只是让服务员把餐具撤了，重新上茶，坐在包厢里吹牛，似乎也是有意在等燕子下班。燕子自然也明白。饭店老板似乎更明白，有意吆喝：“快收拾，收拾，吃饭下班。”害怕沙老大等得不耐烦。
     午饭时，燕子和姐妹们跟老板同坐在桌上，大家不停地拿燕子开玩笑。燕子弄得很不好意思。午饭后，姐妹们有意凑合，或是起哄，想看热闹，说燕子腿痛就不要她弯下身子蹲在地上洗碗了，让她早点回去。燕子有点不过意。桂花有意对着楼上大嚷：“燕子下班了。”随后呵呵地笑起来。
    没过一会儿，沙老大脸上挂着恋爱般的笑容从楼上走下来。
    “老大，你去结账那我门就去沙场了。”兄弟们和沙老大道别，便匆匆朝外走。
    “好，回头我去沙场。”沙老大强忍脸上的笑容和兄弟们打招呼，随后朝燕子看去。
    燕子和沙老大似乎都期待已久似的，碰面后都是满怀喜悦。但在燕子心里她对沙老大的感觉就像是小孩子在等候长辈对她的宠爱，与沙老大此刻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下班啦？”
    “嗯。”燕子甜蜜地回答，说完便示意一起出门。
    “哎呀，你看看你？我扶你吧。”沙老大没征求燕子的同意，便关心地扶她一起往外走。
    燕子更是感到受宠若惊。姐妹们看热闹似的一个个伸头嬉笑。沙老大对这种恋爱的气氛，更是感到无比欣喜，脸上的笑容无法抑制。
     燕子愉快地被沙老大扶上了他的小汽车，她那破旧的自行车也被沙老大搬上小汽车的后备箱。沙老大上车，见燕子正对他露出甜蜜的笑容，心情就更愉悦了。他暗自得意地启动起小汽车。小汽车行驶时，燕子从车窗里看见饭店老板和姐妹们都跑到门外看热闹似的望着他们。
    “你在这上班，老板给你多少钱一个月？”沙老大边开车，边随意地问燕子。
    “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沙老大觉得可笑，便诧异地朝她看，他曾给她一万块她都不稀罕，竟为了五十块钱而不顾腿伤的来上班？真是想不明白。
    “我只是趁暑假打个零工，想挣点学费。”燕子解释道。
    “你还在上学？”
    “嗯。确切点说，我今年没考上大学，想再复读一年。”
    “很想考大学吗？”
    “嗯。我想将来有份正式工作，能端铁饭碗。”燕子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考大学就是为了找份工作？”
    燕子没好回答他的话。
    “我觉得现在人有没有工作无所谓了，随便做个什么生意也比上班强？”
    燕子还没意识到做生意的概念，她只希望能考上大学有份正式工作转为非农户口，将来能和哥哥般配。她笑了笑仍没回答沙老大的话。
    “你今年多大了？”沙老大感兴趣地问燕子。
    “十八。”
    “你才十八？”沙老大诧异地看她，心想他整整大她十四岁，有点高不可攀的惊喜。
    燕子见沙老大的神情很诧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虽然觉得沙老大像长辈一样很亲近，但那天她喊他叔叔时，他很诧异，所以现在她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才好。
    “你，做生意啊？”燕子见沙老大有些不好意思，她语气吞吐，恭维地问。
     “嗯。”见燕子打听他的情况，沙老大很是开心。
    “那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燕子好奇地问。
    沙老大见燕子关心起来他的事来，他立刻兴致的嘴唇动了一下，本想告诉她，他一年收入至少也有百万，好好吓吓她，但又故意谦虚地卖弄起来：“哈，你猜猜。”
    “我猜不到。”
    沙老大的大哥大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沙老大边开车边接听电话。在燕子看来，他这造型真是气派极了，感觉自己是钻进某部电影里去了。只听见沙老大在接听电话时大怒起来：“这点事都办不好？好，我马上过来。”说完便生气地挂了电话，抱歉地对燕子说道：“沙场有点事，我先去解决一下啊。”他的口气好像不会耽误很长时间。而燕子认为他是干正事，不敢耽误他，她立刻应道：“好。”实际上沙老大的汽车已经在路上掉转车头。
    燕子跟着沙老大朝江边的沙场开去，此时沙老大的内心是热浪澎湃，他不停地朝燕子窥视，得意地想着那些浮想联翩的事就快要成为现实啦。
    江边，一眼望去非常宽阔，天地相互交融，远远就听见轮船的汽笛声。江面上除了有正在行驶的大客船之外还有一些大小货船也跟着在航道上来回行驶，显得匆匆忙忙。沙场的面积很大，江沿边一堆堆等级不同的大子沙、中子沙和细沙堆像一座座山峰一样；靠在岸边的满满一船沙正在用卸沙机往岸上卸；还有几只拖拉机正在排队准备把沙运走，沙场显得生机勃勃。沙老大手下一群人正站在沙场的路边，像是在等待他。沙老大把车开到沙场跟前停下车后故意生气地把车门一掼，朝他们走去，把燕子独自留在车内。
     沙老大的一个手下像个仆人似的拿着两瓶打开盖的冰汽水赶忙跑了过来，一瓶恭维地递给燕子，一瓶给沙老大送去。燕子坐在车内看见沙老大一边喝汽水，一边听手下向他汇报。她看着手中冰凉诱人的橙色
    汽水，对着吸管吸了一口，感觉特别冰爽，止不住又喝了一口，享受着冰凉的滋味。一瓶汽水三两口就全进了她的肚子。
     不知不觉，燕子迷迷糊糊地倒在车内睡着了。
     沙老大转过脸朝车内看了一眼，见燕子倒在车内，乐得大笑起来。他把手中的汽水瓶一仍，转身便朝车走去。
    “老大，祝你好运！”手下人在后面嚷道，不怀好意地。
     沙老大上车，激动地捏了把燕子的脸，脚踩油门，飞一样朝他的别墅开去……
     燕子像做了一场梦。
     等她梦醒的时候，她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这是一个非常气派、豪华的境地。她莫名地转头四顾。沙老大正熟睡在跟前。
    还有，他正搂着自己裸露的身子！
     燕子顿时头脑发懵，但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用力推开沙老大，恐慌地大叫起来，并下意识地用毯子裹紧自己的身体。
    酣睡的沙老大立刻惊醒，见燕子如此恐慌，忙笑着哄道：“小宝贝，别怕，这是在我家里。”
    燕子无法相信地注视着沙老大。她想起他把她带到沙场，怎么会又来到他家？还这么一丝不挂地和他睡在一起？！
    “我怎么会在你家里？！”燕子哭着大嚷，她希望这一切是在做梦，然而，很快她确定了这是事实，“你怎么是这种人？！”燕子情绪激动，像疯了一样。
    “听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我是准备娶你做老婆的。”沙老大也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说话吞吐。
    “我不要嫁给你!”燕子恼怒地大嚷。她想说，她有要嫁的人，这不是把她毁了吗？!她发疯地捶打起沙老大来。
    沙老大见燕子拳头雨点般地落在自己身上，毯子从她身上滑落，那光滑细腻的两只丰乳跟着抖动，乐得笑了起来。他真想伸手去摸摸或是亲亲，但此时没敢这么做，竭力地抑制住脸上的表情。其实这一情节早在他预料之中，燕子醒来后定会和他大闹一场。他用两只强有力的手握住燕子的双手，使她不能动弹，然后耐心而又真诚地相告：“听着，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想要玩玩你。我会娶你做老婆，让你过着阔太太的生活。”
    “我不稀罕什么阔太太!”燕子仍恼羞成怒地哭喊。她心目中只想着要和哥哥一起过着幸福甜蜜的生活。她仍然想要发泄愤怒，可两只手被沙老大掐得紧紧的。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他面前，羞愧得低下头大哭起来，下意识地尽量掩饰自己的身体。“你怎么会是这种人？你欺人太甚！”她伤心而无奈地哭。但情绪不像刚才那样激愤了。
    沙老大这才放了燕子，他似乎很诧异他的钱财和势力一点都没吸引她，他真有点不服气。见燕子伤心欲绝地哭着，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沙老大心里也没什么愧疚。当他看见床上一片红，发现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时已经决定娶定她了。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哄好这个小丫头。他温和而亲切地把衣裳拿给燕子，正要帮她穿时，燕子仇恨地夺过衣裳，自己往身上穿。沙老大只得笑了笑，转身也把自己的衣裳穿上。
    “我会去告你，让你蹲大牢，枪毙了你。”燕子穿好衣裳之后冷静而仇恨地对沙老大说。在她现在看来，沙老大只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已，她要让他知道她这只小羊也不是好欺负的。
    “告我？”沙老大见燕子表情很坚决，目光极其仇视，似乎很意外。
    “告诉你，我还没满十八周岁，还算是个孩子，强奸未成年少女罪名可不轻。”燕子咬牙切齿地对沙老大凶着。
     这可真把沙老大吓了一大跳，他很清楚，强奸未成年少女确实罪名不轻，不说枪毙那至少也要坐十年大牢啊！如果燕子真的告了他那还了得？他万万没想到，燕子虽是个乡下小女孩，可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啊！那小模样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还真令沙老大刮目相看。而且她那倔强的个性毫不畏惧更是正义凛然。
    “燕子，原谅叔叔吧？”沙老大只得低头认错。“叔叔不是坏人，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种蠢事，你要是去告了叔叔，叔叔很有可能会打头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沙老大恐慌地向燕子哀求。当然，这也是他的表演。他深知小女孩一般心底都很善良，只要他忏悔、哀求，一定能改变她的主意。“再说就算我枪毙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被人强奸过，以后谁还会娶你？”
    这话还真让燕子一惊，她猛然联想到哥哥能接受一个众人都知被强奸过的她吗？就算沙老大罪有应得枪毙了，她报了仇，可她也彻彻底底地毁了。
    沙老大见燕子表情有所犹豫，立刻继续哄道：“燕子，你再好好想想，其实今天的事也没人知道是不是？叔叔也全是因为太喜欢你了，见你长得可爱。你不能就这么残忍地把叔叔送去枪毙了吧？”说话间嬉皮笑脸地用手去捏燕子的脸。
    沙老大投降似的左一声叔叔，右一声叔叔，这让燕子还真不忍心就让这个“叔叔”送了命。但她又无法原谅他的所为。还有，今天的事确实也没人知道，或许将来告诉哥哥，哥哥会原谅她。此时，燕子感觉头脑乱成一团，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冷静地想一想。她告诉自己，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再看见沙老大。她没再和他争辩，抑制住愤怒，无比痛苦地朝门口跑去。
    沙老大虽然见燕子的表情有所变化，但他必定没有弄清她的真正想法，心里自然还是悬着的。赶紧追上去，一把抓住燕子的胳膊，仍然哀求地叫道：“燕子！”
    “你给我放开，我不想再见到你。”燕子恶狠狠地对沙老大凶着。
    沙老大见燕子仍这么激愤，不想再惹她生气，于是放开她，死缠在她的身后。
    燕子走出房门才知道是在楼上，旋转的楼梯下是非常漂亮的豪华客厅。燕子除了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客厅，在现实生活中还从来没见过。她惊诧，在芜湖还有这样的豪宅？但此时她混乱的情绪无心去探讨这些。她忍着膝盖伤口裂开的疼痛，痛苦地往楼下走。
    沙老大见燕子腿痛，赶紧嬉皮笑脸地讨好她：“我抱你下去吧？”
    “滚开。”燕子用力掀开沙老大的手，恼羞成怒地冲他大喊。
    沙老大的几个手下知道燕子恼怒了，都跑到楼梯口来抬头朝楼上看热闹。沙老大朝手下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立刻闪开。此时，沙老大的心情还是挺愉悦的，他从来没怕过什么，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摆平燕子，燕子的倔强只当是一次挑战。
    燕子按着疼痛的腿，流着泪水，一股气地从楼上走下来。沙老大始终紧跟在她身边。燕子下楼后看着宽敞的客厅，估计那道最宽的门是出口，于是便朝那道门走去。燕子刚搬开大门，迈出去，院子里的大狼狗凶狠地向她扑来！燕子吓得魂飞魄散地赶紧转身，紧紧抱住跟在她身边的沙老大。沙老大乐得呵呵直笑，看着燕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那种快乐无法抑制。停了停，他对狼狗凶着，让它不要叫。狼狗的叫声稍息了些。燕子这才恐慌地转过头来偷看那只还在对着她汪汪直叫的狼狗，她又气又怕地捶打沙老大的胸口：“快送我出去。”
    “好，好，送你出去。”沙老大拥住抱紧他的燕子往汽车跟前走，边对着还在叫的狼狗凶：“别叫了。”
    燕子上车后，似乎感觉到了安全区。她更气愤地瞪着沙老大，觉得这家伙真是可恶透顶，把他碎尸万段都不为过，可眼下还得指望他把她送出去，只得暂且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快开车。”燕子冲沙老大哭着嚷道，泪水跟着就流下来。
    “你还没告诉我，告不告我呢？我怕。”沙老大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燕子见他这副德行，这副明明就是假装出来的可怜模样更让她感到可气。“你开不开？”说着那气愤的拳头就不停地落在沙老大的身上。
    “哦，我开，我开。”沙老大妥协地依着她。
    燕子见车启动了才暂时平静下来，可又感到无比的难过，懊恼地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沙老大车速开得很慢，不停地观察燕子。因为他还没有摆平她，所以还有点心神不定，担心燕子真的会去法院告了他。燕子此时像傻了一样，车窗外的风吹打着她的脸，她越想越气，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她完全没想到，社会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之前，沙老大明明是把她当孩子一样关心，而从年龄上她也看得出他至少大她十多岁，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她仇恨而不解地瞪着沙老大。
    “原谅我，好不好？”沙老大一边开车，一边嬉皮笑脸地哀求。
    燕子见他虚假的可怜相，似乎还挺开心的样子，更令她生气，心想：她伤心欲绝，他居然还暗自开心？
    “不可能原谅你，我一定会去告你，非把你枪毙了。”燕子冲他大嚷。
    “嘣，我就真的没了？”沙老大用手做出枪的姿势对准自己的头，恐慌的样子模仿给燕子看。
    燕子跟着他描述的情节，想象如果子弹真的打在他头上，那这个人就真的没了。她似乎比他还恐怕。他虽然可恨，可他一直都在说会娶她，或许他是真的很爱她，只是方法鲁莽了点，万一他被枪毙，那也太严厉了，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问题啊！燕子恐惧的表情被沙老大看穿，想，小丫头蛮善良的。
    “燕子，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你用刀砍我两下吧？”沙老大继续嬉皮笑脸地哀求着。
    “我就告你，就让你枪毙。”其实，燕子在心里已经决定从轻处理他了。
    沙老大立刻停下了车，观察燕子说的是真还是假。燕子知道吓住他了，似乎也解气了很多，她仇恨地瞪了他一眼，便推开车门要下车。
    “你知道这里离你家有多远吗？”沙老大赶紧拉住她。
    “那你就快开车。”
    “原谅我好不好？”沙老大仍抓住燕子，他一边嬉皮笑脸地哀求，一边观察燕子的表情。
    燕子见他真的很害怕，本不想松口，好好吓吓这个可恶的家伙。可是如果现在不松口，肯定僵持在这里，她现在急需要回家，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冷静地想想。
    “那你让我砍十刀。”燕子仇恨地凶道，她有意松口，好让他快开车。
    “哇，砍十刀那不把我砍成肉酱了？”沙老大见燕子松口，立刻开心起来，“行，行，砍一百刀都行。”
    “你快开车？”燕子仍然无法原谅地瞪着他，气得泪水又在眼睛里转了起来。她觉得此时的思绪实在是太混乱了，要不要告他，等她想清楚之后再决定。
    “好，好，我开车。”沙老大立刻又重新启动车。
    对于沙老大来说，他是真心的喜欢燕子，想有个圆满的结局，才故意这么哀求。其实他一点也不害怕，凭他的个性和做事风格，他宁可拿出当年的个性采取非法手段，哄吓诈骗什么都行，绝对不会让燕子真的去法院告他的事发生。既然燕子已经松口，更是理想的效果，也是他预料的结果，于是便喜形于色。
    “明天别去上班了，不就为了点学费嘛？明天我给你送一包钱去。”
    燕子没理他。
    “腿痛就好好在家歇息啊。”
    燕子仍没理睬他，此时，她感觉心痛远远胜过腿痛，头脑里的思绪乱成一片。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对于沙老大的话全是鄙视，她对他压根就没那个意思。对于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却不能马上教训他，更是生气。她真希望时光倒流到午饭前，她宁可从城里推着自行车走回家也不坐他的顺风车，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难道自己真的认倒霉了吗？不认倒霉又怎么办？告了他，她的人生也彻底毁了。哥哥将来知道这事又该怎么办？此时她的思绪很混乱，仇恨与恐慌在交加，同时也夹杂着一份善良。她感到绝望透顶，全身无力地靠在座位上，目光呆滞地注视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逝，一边思索她该怎么办？
    沙老大窥视燕子的表情，真是有点伤他自尊。他想：难道让她嫁给他还委屈她了吗？他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非让这个小丫头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在之后的路程中，燕子一句话也说。沙老大把燕子送到村口时，燕子叫停下车，不让他再继续送。沙老大只好返程。燕子忧伤地推着自行车进了屋，把车一停，看着家里的一切似乎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仿佛一切都失去生气，她显得失魂落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掏空灵魂的躯壳，不知所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就这么轻而易地举被人占有了，感觉全身都是那么的肮脏。她心情烦躁地在身上手臂上拍打，想抖落身上所有肮脏的东西。她一口气冲进厨房，放了一大桶水，要清洗自己身上肮脏的东西。
     燕子疯一般地用力擦洗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把身上所有污点都能擦掉，她又懊恼地哭了起来。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这个已经被一个男人肆无忌惮地看得清清楚楚的身体，一个已经掏成躯壳的身体，她痛苦得无法忍受。想到沙老大如何玩弄她的身体时，觉得真是丢尽了脸面。最让她伤心的是，她不知将来如何面对哥哥？即使哥哥能原谅她，而她没把处女之身给哥哥也是无比的愧疚。哥哥那么的疼爱她，她和哥哥那么的相爱，却不能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他！她气得把毛巾用力在盆子里拍打了起来，痛恨地诅咒他沙老大不得好死，恨不得要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