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明天  第二章 我们都太不完美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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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头顶的电扇犹如破掉的风箱一般呼啦啦转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真讨厌长沙的夏天啊。
    包括晚上热得不能入睡,早上很早被讨厌的天光惊醒,中午不休息的话整个下午都昏昏沉沉。包括把头发扎成马尾,阳光太毒,披散下来又太热这样纠结的白痴问题。
    以及不分任何时间场合都会感觉得到的“口渴”。
    恨不得时时都冷水洁面、洗手,猝然会有倾盆的大雨兜头淋下来。
    我似乎全然忘记了,差不多就是一个月前,我们捂在厚厚的冬衣里,脖子往内缩着,搓着手抱怨:“再这么冷下去会死人啦”、“好怀念夏天”、“这雨怎么总是下,总是下!”
    如果是写文,大抵会赞美、会感怀,下雨是一件寂寞而浪漫的事情。事实上,因为下雨我丢了无数把伞了。而且因为甲肝可能会复发,也不能淋雨。
    我想,无论是做男人、女人,抑或是一株普普通通的植物,我都是水性杨花厌新怀旧的。
    越发觉得人类的智慧是多么愚蠢和可怕。贪、嗔、痴,趋利避害,损人利己,水性杨花原本就是人的天性,否则舍己利人、忠诚大义也不会被人传诵,如果见义勇为就和吃喝拉撒一样常见,我们还会如此麻木而陌生的树立英雄形象么。如果妇女真的被平等对待了,还会有三八节么?
    抓什么、追求什么、宣传什么,就越缺乏什么。
    那些大道理、大经验,都是“生活哲学家”们呕心沥血勤于思索留下来的智慧结晶,不是我们粗俗浅薄,等到了某一个、你恍然大悟的时刻,醍醐灌顶、一切水到渠成——明白了,也就更难过了。
    夸大事实、自怜自艾、虚伪、矫情、爱慕虚荣……越长大,就越失了自己的心。它再不肯和你好好对话,会在大多数时刻睡着,任凭你做着那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自己,然后在你深夜难眠的时候跑出来质问你,你为什么背叛了我,把我越染越黑,和我越走越远。
    这一切,你都无从回答了。守住这颗心,需要每一分每一秒的坚持,而失去它,只要一眨眼间的决定就足够了。
    开始佩服那些写小说的人,要从一张画报、一眼地铁、一点稍纵即逝的语气中敏感地寻找到灵感,需要一颗多么纤细又多么强大的心呢。承载着所有角色的喜怒哀乐、投入到每一种挣扎、接受每一次拷问,实在不是轻松的事情啊。
    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呢。痛并快乐着,可惜我太懒,自控能力太差,逻辑也太混乱。
    不过我一定要试一次呢。试着写文不用繁杂的修辞,不用过于隐晦的暗示,不用过于凉薄的性情。我们好好生生、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相爱一场,好不好?
    梦里皆大欢喜、醒来独自荒芜。那有如何?来,举杯,并用力握疼彼此的双手,在永远不会让人感觉到舒服满意的夏天冬天里,哭泣着感受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春天秋天吧。
    永远都有未知,可未知也让人心生欢喜,不是么。
    喜欢孙燕姿歌曲中的一句话:“我们都不太完美。”
    我们是,都太不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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