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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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马德里的场面重现一般,在伦敦要继续进行的拍卖会也开始了。
拉莫斯在准确的时间抵达了伦敦,然后以自己需要倒时差之名赖在托雷斯家里睡觉,托雷斯有课,加上繁忙,也懒得去管他,就任凭他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地呆在自己家里。
各地的贵族们又如同上一次一般,纷纷拥进了伦敦城,一时间各色名车,绅士名流,贵族女子们穿梭在每个角落,谈论着上次没有结束的拍卖会,谈论那幅美丽得震惊了整个马德里的画作,谈论那位惊天绝代的盗贼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法布雷加斯终于获得自由可以出门之后立刻打电话给托雷斯,要去附近的餐厅吃饭。托雷斯虽然在那天和法布雷加斯都有课,但是还是照顾着自己好久不出门的好友的心情,旷了课和他一起出去。
很巧的是他们遇见了在马德里曾经遇见的卡卡,他们被调任过来和英国王室的警察们一同负责这次的治安,虽然这一次C罗并没有发布任何消息说明他会出现,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经过大姐的时候正好被法布雷加斯碰见。
法布雷加斯高高兴兴跑了过去,看见卡卡的时候却吓了一跳,指着他脸上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卡卡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向优雅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烦躁表情:“没事。。”
“难道是那个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又放出什么话说要干涉拍卖会?”法布雷加斯好奇不已地追问,卡卡向着走过来的托雷斯笑了笑,有点敷衍地摇头:“没有,应该不会出现上次类似的事情了——”
“那你为什么这个模样?”法布雷加斯歪着脑袋好奇地问,“看起来很久没能睡上好觉了。。”
卡卡叹了一口气:“那是我的私人问题——”
既然是私人问题,法布雷加斯当然不会再去追问,立刻转变了话题:“你还是第一次来伦敦吧,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啊!”
卡卡笑了笑,看起来却疲惫的很:“如果我有时间的话,那真是多谢了,这次如果再出什么问题,我就要去教堂好好祈祷,问问上帝我是不是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了。。”
法布雷加斯和托雷斯对看一眼,对他虔诚的神情表示无可奈何。
漆黑的跑车停下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吓了三人一跳。托雷斯看了一眼车前的华丽野蔷薇图案,松了一口气,又紧张起来。
“终于找到你们两个了!”卡西利亚斯的脸从摇下的车窗后缓缓露出,他身边的座位上,贝克汉姆正笑得一脸灿烂。
“我已经解禁了!”法布雷加斯举起双手慌慌张张地解释,卡西略带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解禁了,你们上车吧,我们要去个地方——啊,这不是卡卡先生吗?你。。呃,看起来精神很差啊,为了拍卖会你们辛苦了。”
卡卡笑着摇了摇头,向着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卡西注视着他离开,似乎知道什么的微微叹了一口气。
法布雷加斯也懒得去管他们到底要去哪里,一边上车一边问卡西:“你知道卡卡先生为什么精神这么差吗?”
卡西利亚斯家族和西班牙警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他人不知道的消息卡西却能够第一时间获得,他看起来真的知道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摇头说:“他是遇见了些烦心事,不过那是他的私人事情,我不方便说出来,你也别问了。”
法布雷加斯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是托雷斯轻轻拍了他一下,他放弃了问问题的机会,沉静了下来。
“我们要去哪里?”这次是托雷斯问出的问题,他靠在车窗边,手臂支撑着侧脸,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贝克汉姆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笑着回答:“伊戈尔有个类似于应酬的聚会,钓鱼,高尔夫,赛艇和保龄,那会所的东西味道很不错。看你们两个似乎是准备出来吃饭逛街的,干脆就带你们一起好了。”
“大卫。。”托雷斯看起来有点不情愿,他不是喜欢那种应酬活动的人,也并不热衷结交陌生人,贝克汉姆看了看卡西利亚斯,后者安慰托雷斯道:“人不会很多,去的人大多你应该都认识,而且去那里之后你们分散开就好了,那些应酬的东西是我的事情。”
托雷斯脸色微微一红:“我不是抱怨——”
“我知道。”卡西对着他笑了笑,舒展开的英俊五官显得很柔和。实际上,大部分看起来严肃的人在对着托雷斯的时候都无法完全表现出严厉的模样,或许是被他注视时的眼神所软化了。那样清澈,带着一点点无辜和温和的眼神。
跑车停在一家温泉会所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另外一辆车从对面疾驰而来,车头的纹饰让法布雷加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托雷斯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眼里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皮克的车里,副驾驶座的比利亚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抱怨:“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伦敦会有温泉会所这样的地方?”
皮克叹了一口气,他看起来精神还是不太好,所以没有说话,但是从脸色看他的确也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应酬交际。
两个人从车里走出来,把钥匙交给门童,一转身就看见了卡西利亚斯和贝克汉姆,以及他们身后正在说着什么的托雷斯和法布雷加斯。
比利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为什么他们也在?”法布雷加斯嘟囔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皮克听见,托雷斯摇头叹气,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他的目光和比利亚在半空微微交汇,比利亚的眼神依旧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灼热,托雷斯怔了一下,却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个瞬间他想起的是放在比利亚家桌上的相框,还有那束金色的向日葵。
心头浮上来的感觉难以形容,他只能选择不让自己的情绪被人发现地垂下了眼睛。
卡西利亚斯显然发现了让托雷斯和法布雷加斯情绪波动的两人,他的目光淡淡掠过比利亚,落在皮克身上,然后皱起了眉头,贝克汉姆握住法布雷加斯二人的手臂往前拉。
这所温泉会所是英国伦敦为数不多的糅合了亚洲国家风格的会所。中式的风格,日式的温泉式样,却分布着有些不协调的高尔夫球台球,保龄球和酒吧,灯光微微有些昏暗,走进门,率先感到的是一股带着湿润水汽的空气,法布雷加斯深深吸了一口,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们两个随便去哪里吧。”贝克汉姆轻声对托雷斯说,“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就联系我们。”
“好。”托雷斯点了点头,拉走了法布雷加斯,没有注意到卡西投给皮克的警告的眼神。
两个人一路穿过长长的木质走廊,来到会所西面的温泉。
分成一个一个小隔间的温泉会所,每个单独的房间只能容下一人,既确保了客人的隐私,也能塑造出良好的环境空间,法布雷加斯兴冲冲拿了浴巾跑进了一间房,冲着托雷斯做了个鬼脸才跑开。托雷斯无奈地笑了笑,走进了他隔壁的房间。
在单独的更衣室换好日式传统的浴衣,托雷斯抹了抹自己的金发,缓缓滑进温泉里。温暖的泉水浸泡了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托雷斯的肤质本来就敏感,这时更是因为水汽的蒸腾,浑身泛起了微微的红色,眼睛也因此湿漉漉的,似乎随时都会滴下水来。
温热的水汽慢慢蒸腾着托雷斯,他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比利亚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皮克自从进入会馆以后就突然不知所踪,留下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偌大的温泉会所走来走去,他尝试寻找过托雷斯的踪影,但是可惜的是他只看见了板着面孔似乎在和什么人喝茶谈话的卡西利亚斯以及他身边的贝克汉姆,法布雷加斯和托雷斯却怎么也没找到。
正在郁闷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略带惊讶欣喜的声音:“大卫?”
比利亚回过头,看见一个小个子的棕发青年正费力地穿过人群向着他的方向挤过来,他左手端着一盘从食物区拿来的点心,右手抓着个大的匪夷所思的草莓味棒棒糖,笑得满脸灿烂。
“你怎么会在这里?”比利亚却是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难道阿根廷离英国很远吗?”小个子的青年眉目清清秀秀,说不上俊秀漂亮,但是让人看起来就觉得舒服干净,加上脸上似乎总是带着一点笑容,十分讨人喜欢的模样。
“可是我听杰拉德说,你并没有离开阿根廷啊,他说你不会参加这次的拍卖会,因为阿根廷那里有个做菜的节目,你会去采访——”比利亚困惑不已。
里奥•安德列斯•梅西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本来我是要去那里的,但是据说那个节目虽然很火,可是所有的食品什么的,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品尝,甚至都不能靠近去看!所以我叫冈萨洛代替我去了。。”
“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参加拍卖会,顺便搜刮英国的美食的——”梅西满脸灿烂的笑容。他是在欧洲娱乐界极其有名的记者,年纪还很小,但是跑新闻的速度却惊人的快。据说他除了主职记者之外,也是有名的美食家,不过这点只有少数人才了解。
“这句话前后应该反过来吧?”比利亚笑着讽刺他,梅西也不以为意,突然神秘兮兮凑近了比利亚说,“喂,我听说啊,你遇上你喜欢的人了,是不是?”
比利亚吓了一跳,脸上因为突兀的惊愕显得有点发红,但是还是承认道:“你是听谁说的?”
“小白那个家伙——”梅西得意洋洋地炫耀,“他说他都看出来了——是费尔南多。托雷斯对吧?上流社会的第一美少年,我看过他的画像。。那幅画像画的真奇怪啊。”
比利亚突然警惕地抬起眼睛:“什么画像?”
梅西有点惊讶于他的举动,舔了一口手里的棒棒糖才含糊地说:“就是那幅拍卖会上被C罗拿走的画啊,你不知道吗?阿奎罗有人发现这幅画被人匿名捐赠的时候有调查追踪过,后来因为上头施压,就没能透露半点风头。我也是听阿奎罗说的,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是谁?”比利亚来不及听他说那些废话,一叠声地问道。
梅西四下看了看,才谨慎地凑近比利亚:“我说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告诉不相干的人啊,否则阿奎罗吃不了兜着走——”
“嗯,我保证——”比利亚只能耐着性子保证完毕,梅西这才轻声在她耳边说出了一个名字。
“怎么可能是他?”比利亚愕然发声。
“嘘——”梅西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这是真的。。喂喂,大卫,你去哪里啊?等下啊,你跑去哪里啊——”
比利亚已经跑远了。
托雷斯终于恢复了清醒之后,才懒洋洋从温泉里站了起来。他舒服地眯着眼睛,用手指随意梳理着潮湿的金发,跨出温泉来,赤脚踩在光滑的青石地面上。
不知道赛斯克泡完温泉了没有。。他在心里暗暗想着,嘴角却浮现起笑意。
“刷——”门突然被一把拉开,伴随着熟悉得几乎让他心悸的声音:“费尔南多,你在这里吗?”
托雷斯瞬间瞪大了眼睛,不知应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下意识后退一步,和来人面面相觑。
比利亚站在门口,也惊愕地瞪着眼睛,还喘着粗气,盯着托雷斯,表情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