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挽回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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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型游乐场里,到处都是欢快的孩子们欢呼着来回奔跑,成双的情侣卿卿我我甚是亲密。
    拉莫斯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他坐在四周遍布着情侣的小圆桌旁边,看着远处在旋转木马上晃动身体自娱自乐的法布雷加斯,觉得哭笑不得。
    离那该死的拍卖会已经没多久了,托雷斯还是迟迟不归,不知道那个比利亚会带他去干什么,打电话听起来倒是很好的样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拉莫斯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队衣着特殊的警察正在紧急疏散游玩的人群。他们统一穿着深蓝色笔挺制服,胸口绘制着王冠的图案,肩章上是金灿灿的石榴花图案。那是西班牙的国花。那是西班牙皇室的御用警察,也可以称作西班牙皇室的私人保镖,但是不同的是他们也负责维护西班牙的秩序安全,是西班牙最强的警方力量。
    拉莫斯皱着眉走过去,把茫然的法布雷加斯从旋转木马上拉下来,他可不想和这些皇室的专属们扯上关系。
    “拉莫斯先生。”可惜一个眼尖的警察还是一眼看见了想转身离开的拉莫斯二人,匆匆走了过来。
    拉莫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转过身来:“啊,是佩德罗先生,你好。”
    佩德罗露出了笑容:“拉莫斯先生,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
    拉莫斯愁闷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瞟了法布雷加斯一眼,决定赶快转移话题:“说起来,佩德罗先生你们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接到报案,说前一阵子被盗贼偷走的卡拉塔尼妮娅夫人的白金镶钻项链被放在了鬼屋里,所以我们过来看一看——”佩德罗苦恼地说,“这么一件小小的案子本来不该有我们来管,但是据说又是那位神出鬼没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杰作,所以我们不得不被女王派遣过来。。”
    “啊——真是麻烦的女人啊。。”拉莫斯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既然这样,你们就继续好了,我和赛斯克就先离开了。”他想着那些忙碌的警察们挥了挥手,对方也都很熟络地向他打着招呼。
    “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法布雷加斯慢吞吞地看着拉莫斯说,拉莫斯摇了摇头回答:“这些警官们,大多也是西班牙贵族家庭的孩子们,他们的身份并不低,当警察只是各家族想出的,磨练贵族子弟的方法。就像刚才那位佩德罗,他的全名是佩德罗•罗德里格斯,罗德里格斯家族是西班牙王室的直系亲属,他算起来身份应该是女王陛下的外甥。”
    “王室子弟去当警察?西班牙这么久不见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了——”法布雷加斯拧着眉毛哼哼,拉莫斯和他一同跟着疏散的人群一起向外走,走了几步突然一把拉住一个正在维护秩序的青年:“洛伦特,那个人是谁?”
    洛伦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说:“他啊,他是马德里的高级警官,因为我们还要负责不久之后的马德里拍卖会的事宜,上面吩咐让他和我们一起磨合形成默契——说起来很复杂——他并不是西班牙人,他有意大利血统,母亲好像是葡萄牙后裔,但是又有巴西混血。他出生在巴西,但是随他父母在很早就搬到了意大利米兰,然后他们再次搬家去了马德里,总而言之,他们家族在巴西,意大利都有一定的身份。。”
    “原来是混血,难怪呢。。”拉莫斯若有所思地说,“这个长相——”
    那个年轻的警察看了一眼这边的清醒,就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他身材修长挺拔,乌黑的略长的头发搭配着同色的温和地眼睛,五官精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淡定从容,湛然若神。
    “我看他一定是个虔诚的教徒。”拉莫斯喃喃自语。
    “我见过你。”他说话的对象是法布雷加斯,微笑的眼睛闪烁着温润的珠光,“在意大利的某次正式的社交场合,你和你的父亲曾经出席,我在那次也和我的父亲一同参加了,不过没有和你说过话。”
    “我记得。。”法布雷加斯若有所思地说,“范佩佩也曾经和我在那次提到你,你认识他吧?”
    “啊,罗宾。范佩西?我们是朋友。”青年微笑着回答一句,伸出手来,“我的全名是里卡多•伊泽克森•多斯•桑托斯•雷特,但是认识我的人们都叫我卡卡。”
    “赛斯克。法布雷加斯。”法布雷加斯也伸出手,两个人友好地对视一笑,春暖花开。
    皮克回到巴塞罗那的时候,距离拍卖会还有大约一周时间。
    “你进展似乎很顺利吗。”坐在宽大的皮制扶手椅里,皮克一边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一边说,语气倒是有些酸溜溜的。
    “啊,还好吧。”比利亚倒是不谦虚,也并没有顾忌友人情绪的意思,自顾自回答着,皮克哼了一声:“怎么说。。那也是上流社会的第一美男子,你还是小心点看好了吧。”
    “那个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多日不见,你憔悴了不少啊。”比利亚讽刺地说,“法布雷加斯的那位叫做范佩西的朋友你调查出什么了吗?”
    “看起来似乎是朋友的样子——但是谁知道呢。”皮克皱着眉头闷头喝酒,满满脸抑郁之色。
    “是朋友还是情人迟早能看出来。”比利亚皱着眉说,“但是我想知道,你们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你知道——我只知道大概,并不了解细节。”
    皮克把空空的酒杯放到桌上,支起双手呆呆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盏水晶吊灯:“是我背叛。”
    “背叛?”比利亚看起来却并不十分吃惊的样子,“哼,的确是你的风格。”
    皮克对他的讽刺置若罔闻,只是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痛苦:“我和赛斯克是一起长大的,我们的母亲预产期相差三个月,我出生后三个月之后他也出生在同一家医院。但是他的母亲因为那次生下他而大出血死亡了,他的父亲因为太过于悲伤所以把赛斯克托付给我父母,独自离开了西班牙去了英国伦敦。所以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伙伴,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比利亚收敛了嘲讽眼神,坐直了身体。
    “我们就这样一直长大,一直到我们十六岁那年,都约定只有彼此地生活下去——我们没有给对方什么承诺,但是这样最好,因为我们可以在一种暧昧的关系下挚友般相处下去。后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了赛斯克的一位侍女,她比我大了许多,但是可能那时候不懂事,我以为我被她吸引了,所以我自以为爱上了她,就和赛斯克要求把她送给我。”皮克慢慢说着,眼睛看着不知名的某处,怔怔发傻,“赛斯克什么也没问,就把那个叫做夏奇拉的侍女给了我,我因为她渐渐不在常常去找赛斯克,而是忙着和她约会。那些事情,赛斯克都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也从没有表现一点不满,让我以为他也是发现了我们之间其实是一种依赖而非感情。。”
    “哼。”比利亚用鼻子表明他在听。
    “后来有一天,夏奇拉对我说,赛斯克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派人到我这里,把她带走打了一顿,她还给我展示了她的伤口和淤青,我看见她浑身伤势很重就信以为真。赛斯克那时正在湖边钓鱼,看见我的时候正要和我打招呼,我因为太愤怒而一把把他推进了湖里,并且对他喊,让他这个害死母亲的祸害离开我的世界。”皮克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轻不可闻,“我骂完之后就离开了湖边,却忘记了那时是初冬,湖里的水有多么冰凉,而赛斯克他。。不会游泳。”
    “哼。”比利亚继续用鼻子表达自己的听后感。
    “直到晚上我才突然想起塞斯克并不会游泳,连忙跑到湖边去看,正好看见他被一个附近的住户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他,浑身都已经被泡得有点浮肿,浑身都是青紫色的,手脚僵硬,我觉得惭愧,想要带他回去,又觉得放不下面子,干脆吩咐几个人带他回去,之后自己离开去找夏奇拉了。”
    “塞斯克自从那次以后病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我从没有去看过他,我在想等他病好了,我一定要去找他赔罪,还要质问他为什么要打夏奇拉。可是一个月之后,我得到他康复消息的同时也得知,他刚刚能够下床,就打电话给他在伦敦的父亲,并且买了前往英国的机票。”
    “我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在英国。那个时候我还在生他的气,认为他是心虚才会离开,很快就会回来,就像我们之前的无数次争执一样,但是我错了。后来我在几个侍女的回答中明白原来塞斯克根本没有打过夏奇拉,只不过是那个女人自编自导的话剧,用来破坏我和塞斯克的感情——我驱逐了她,命她一辈子都不许回到欧洲,然后立刻飞往英国,可是没用,如果他想躲我,我是永远找不到他的,他了解我熟悉我,就如同我也了解他——”皮克说着,湛蓝的眼睛慢慢湿润,他从脖子了扯出个白金链吊坠,吊坠是一朵小巧的紫色百合花,花瓣的每个纹路都经过细致的雕琢,让这块紫色水晶闪烁出迷人的光泽,“这个,是塞斯克母亲的遗物,留下给了他,他却给了我——他把他最珍贵的母亲的遗物送给了我,我却根本没有注意。”
    “紫色百合——”比利亚神色微怔。
    “对,那也是我的那为何我几乎没有见过的母亲喜欢的花朵,因为她们那时在医院中实在太无聊,我们的父亲都会为她们送上美丽的百合花。我父亲虽然不爱我的母亲,但是还是每日派人送去白色百合花,而塞斯克家族的族徽原本并非紫色百合,但是他的母亲喜爱紫色,他的父亲特地为她种植了一片特殊的紫色百合园,并且为她改变了祖传族徽。。”皮克轻声说着,似乎是怕吵醒了什么一般,“紫色百合,本来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就像我和塞斯克之间的误会,也本该不存在。。”
    “是啊,本该不存在,但是因为全是你的错伤害了他,侮辱了他,并且你不信任他——”比利亚慢慢眯起了眼睛,“杰拉德,你是白痴吗?无论是挚友还是情人,夫妻,不信任都是最致命的东西,况且你还伤害了他,这一切一切确实构成了他恨你的理由,如果是我,这么几年只是远离你而不是为自己辩解或者报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皮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懊恼痛苦地低下了头。
    “杰拉德,你是个笨蛋,你的情商真的很低。”比利亚报以同情的眼神,“如果我是你。。做出这种不可饶恕的事情还想要挽回他的心,你在开玩笑吗?你当法布雷加斯是没脾气的吗?当年他既然有离开你的勇气,那么如今他当然也有拒绝你,继续恨你,对你冷嘲热讽的力量。”
    “大卫,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个笨蛋,我从小就一只不懂得和人相处,除了你,塞斯克几乎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是这并不是我愿意的。。”皮克茫然地垂下眼睛,他没有哭,脸上却布满泪痕,“可是现在我只能依靠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换回原谅——”
    比利亚久久沉思着,不是他不帮忙,而是他也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挽回一个被伤害成那样的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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