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我的自我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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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卑情结源于自身的不完美。
我是自己的传奇,我本身就是传奇。
我希望自己才名噪甚,求婚者踵至。
我不会随机应变,也不希望乘人之危。
我吃肉食欲望膨胀,素食会平淡下来。
我有着让人不可想象的颓废激情和堕落思想。
我的一切是客观存在的,不需要有他人来肯定。
我生活在幻梦里,现实对我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我本能地渴望拥有权威、压迫和支配一切的权利。
我遵循着以诚相诚、以牙还牙、以毒奉毒的原则。
我是个愤青,而愤青在这年头里比处女还要珍贵。
我先前是个内敛的人,似乎多说一句话就会脸红。
我不会轻易决定一件事,也不会轻易改变一个决定。
我常常困惑、焦虑、空虚、孤独、悲哀,甚至窒息。
我独自地活着,自己的生活是盲目的,找不到出口。
我是个神经质的人,可艺术家大都需要神经质的抚慰。
我喜欢阴冷尖锐的一切,总为自己痴狂的情绪所陶醉。
我喜欢不按牌理出牌,极其蔑视常规,蔑视循规蹈矩。
我独自来到世上,用生命去冒险,赎回我生来的罪孽。
我身上保留着天生的乡村野气,一生的愿望是爱和美。
我深沉的思索、质疑和批判,因为我的灵魂盼望皈依。
我的人生只有两条路,要么赶紧死,要么精彩地活着。
我独自在心里保留一片桃花源,一份不合时宜的倔强。
我是我,我是我的一切,而不是别人,也不是一场虚空。
我很傲青,是灵异混合体,身上有种不相信自己的紧迫感。
我反感大众文化,追求精神上的享受,不是感官上的刺激。
我是个拒绝凡俗追求真我,而最终会像流星陨落的孤寂之人。
我是个积极的悲观主义者,也是个脚踏实地的虚无主义者。
我做什么事都很投入,标榜先感性后理性、先感悟后研究。
我不怕什么,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坟墓,都会变得越发孤单。
我有浓烈的血性,不屈服于任何人,只屈服于自己的灵魂。
我始终抱怨所有人,无法与周围的人和睦相处,关系疏离。
我喜欢看日出,当太阳喷薄而出的时刻,那是最激动人心的。
我一无所有,是块蓝色骨头,多少块红布都遮盖不住我的颓败。
我虽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我从来不撒谎,只是用沉默说谎。
我的自尊心特别强,不容许别人的嘲弄,往往用偏激的态度来保护。
我会想很多事的,晚上会时时反省,没有安全感,是个完美主义者。
我是为了自己的使命而活着的,不是像大多数人为了活着而活着的。
我只有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而且情势很安全,才能平静下来。
我想做个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很难让人猜透葫芦里卖啥药的人。
我的占有欲极强,自己所喜欢所关注的一切,不希望别人来染指一通。
我内心的阴影始终不散,为此暴饮暴食,落地成病,加重我的自闭倾向。
我读过许多伏尔泰的著作,是个怀疑论者,对人生采取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是个梦想家,坚持着先前的永恒,在这个大众化的时代是个没落的贵族。
我可笑地企图埋葬这个社会的丑态,又试图让它纤细僵化的道德重又活跃。
我寻求的是种表达的愉悦,这种接近和正在接近的体验,使我痛苦又欢喜。
我想尽情饮酒吟诗,在名山大川间游览眺望,走访古迹,寻找幽静的地方。
我这人落落寡合,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喜怒无常,情绪起伏不定,是性情中人,不擅长跟随便什么人来事。
我时时思忖生命的轻与重等形而上的问题,无比渴盼进入那神奇领地,切实享受甜美的生活之轻,生命之轻。
我每次睡觉的时候,怕别人把我当死人埋了,就在我额头上贴张纸条,上书他看起来死了,其实他只是睡着了。
我冲动多情,怀才不遇,是社会的弃儿,对于自己目前的状况,用后悔或者遗憾去做总结的话,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喜欢思考社会不公正的问题,我的思考是独自的,而这种思考产生的想法与结论,代表了我个人的思想,不关别人的事。
我宁愿破败也不落俗套,喜欢迷幻色彩很浓的事物,希望自己能有一种罕见的吸引力,总感到有什么东西不能使自己满足。
我满脑子有的是稀奇古怪的想法,我说不清自己是好人坏人聪明糊涂英雄小丑,我的生命从诞生时起便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我喜欢孤独的站立,是个爱孤独的人,从小就在充满吵闹和饥饿的环境中,过着孤独惶恐的生活,只有孤独才有力量,才能永恒。
我总想把别人操持于股掌之中,而后冷眼旁观,看他们一个个粉墨登场,做人的做人,装鬼的装鬼,而我好像是无所不通的神灵。
我隔绝在自己的世界里,从而只爱魏晋的人,以及盛唐的诗,那是两个最好的时代,有趣而癫狂,激越而成颓迷之色,如烟雾,如梦幻。
我总是借助于特定环境下的复杂而荒谬的社会事件,来揭示人的命运的无定性和现存世界的荒诞性,这是为了寻求改变形而下的生存环境。
我喜欢沉浸于文字的凛冽的真实里,它能使我平静下来,让我得到满足,感到自己就是归属于它的世界,并能使我产生最大可能的信任感。
我多才多艺,清明磊落,喜欢沉思冥想,希望受到周围人的敬重,梦想在于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而只有做感兴趣的事情才能激发我的热情。
我常常把自己比喻成狼,后来发现只是身着狼皮而已,伏在貌似强势的攻势下的勇气,只是一块蓄电池,真正的勇气电源,来自于我的才华和决心。
我常会在现实和想象中失去平衡,无法完美地把自己剁成两半,接口处总是血肉模糊,因为我是如此不堪,感觉糟透了,独自一人无法承受生命之轻。
我有善良的本性,喜爱晴朗的天气,以及山水、思考、美食、漂亮的女人和鲜明的颜色,而我的恶魔可能会以人要成为完人,这一要求来扼杀这种本性。
我喜欢以超然于道德之外的面孔出现,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艺术上的成就,能使自己免受道德的束缚,哪怕是同性恋或嫖娼,也是为追求实现美的方式。
我是个内心流离失所的人,心里很灰暗,有着空洞的眼神、无奈的叹息声、孤寂的手势以及满脸的落寞,像是在黑暗中孤独居活的带着伤口衣锦夜行的游侠。
我首先是个无所事事的多余人,局外人,被寂寞与孤独所异化的世俗生活的外来者,最后我才是一位流浪而孤愤的诗人哲学家,流浪在心里,我需要这种状态。
我的生活是极其沉闷而乏味的,不甘过凡夫俗子的日子,无法忍受日出而起、日升而归的机械生活,我需要爆发,然后重生。但我现在不得不忍受着,只有孤独与酒精向我微笑,抛个媚眼,这就是我的生活。
我的行为有些自相矛盾,留给人们的绝不仅仅是听觉的愉悦而已,让人们对道德规范产生一些怀疑,才是我的最终目的,在传统的外套里面藏着一个反叛和嘲讽的灵魂,这些只是我的生活,我的幻想、追忆与眺望。
我的精神喜欢万众瞩目,不爱笑,风格很狂野,骄傲的像个王子。因为我把无法诉说的孤寂和创伤,砸向一个又一个鼓点中了。可以说,我只在乎我的精神,我的精神如阳光般灼热强烈,这是我所存活的支柱。
我总是很想念怀念残念而充满忧伤,常常面对初开的太阳喜极而泣,快乐在我体内流淌,令我无法自制。可以说,我热烈的天性,不肯约束自己的强烈感情,接受世上有用的陈规陋俗,从而堕落了,这种堕落是客观环境使然。
我崇拜的仅仅是自己的灵魂,我不爱自己腐朽的肉体。我需要的并不是肉体的生命,把压着这样重量的生命还给我,我是不情愿的。可以说,我需要的是灵魂的生命,是诗,是绘画的艺术,是女人。而同自己肉体的关系,不过是老天爷的恶作剧,把我配给了一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女人。
我从小就被目为早熟古怪的人,当我快速而马虎地结束认字过程后就写作了。如果我不会写作,我会怎样?除了写作绘画,我没有任何谋生手段,我没有多长一只眼睛,也不会吞火球,连骑自行车都不会。除了写作绘画,我什么也不能做,就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可以说,我是为艺术而生,我的一生只能做艺术家。
我极度鄙视没有思想,没有情操,百无聊赖,养尊处优,只以享乐为人生的最高目标的庸俗的人,也鄙视物质富有而灵魂空虚的人,因为他们心灵里充满了欲望、声音、狂热、迷失、贪婪、龌龊、狼性、罪恶,以及一切的俗物,脑中空无一物,饥肠辘辘,但我不排斥那种既有大量财富又能保持清白纯真的理想人格的人物。
我先前是一个充满好奇的善解人意的人,深受周围所有人的喜爱,似乎注定会有美好的未来。现今,我倾向于为解决必要的感情问题,牺牲一切个人的幸福,我对这些感情问题怀有一种病态的执著。对此,我不会背弃的,不会后悔的。因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一切努力都徒劳无益。我或许注定这辈子是下三烂的胚子,只有那些闪光而忧郁的诗句,或油彩班驳的绘画会让我不朽。
我的内心时常充满矛盾而时常痛苦,比如我喜欢玫瑰花和含羞草,却视死亡为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可能的话,我要热衷于杀人,除害,为人类除害。然而,我的极端似是冥冥中必然的走向,我被世俗的生活摧残得支离破碎,被功利驱赶得体无完肤。总有一天,我最终会选择脱离这种生活,惟有死亡才可以实现,才可以完全逃避金钱利害和感情的纷繁复杂的反复纠缠。
我有两个最终极的梦想,这两个梦想达到了,我就不会再做梦了。一个梦想是有个人对我说,你坐着不要动,我去给你弄吃的。另一个梦想就是我能建立一个深似海的体系,提出一个让几万年后的人争论不休的问题。而我本人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少有的天才。我不容许自己怀疑自己的天才事实,因为只有确立我的天才,我才能满脸安详和骄傲、拒绝叫卖、装病以及讨好。
我是负气殉情之人,每当兴致高发的时候,不管能讲不能讲的话,都放大了喉咙,抑留不住的直讲出来。听话的人若对我的话有些异议,或是在笑容上,或是在眼光上,表示一些不赞成的时候,我便会拼命的辩驳,讲到后来我黑晶晶的眼睛会张得老大,好像会有火星飞出来似的。这时候若有人出来,说几句迎合我的话,那我必欢喜得要拥抱对方,我眼睛里也必有两泓清水涌漾出来,再进一步,感激的眼泪便会顺着我清瘦的面颊上流下来了。
我的热情与社会的颓靡形成了强烈的对照,使我孕育了一种烦躁和厌恶的情绪,一种特有的抑郁症,我称作时代病。可以说,我是睿智的如饥似渴阅读书籍的求智者,又是抑郁症患者、过度敏感者、酒鬼以及重感情的诗人艺术家。而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一样是不令我感到悲哀的,而时间都让我悲哀光了,未尝不是一种浪费。为消解悲哀我有时或轻轻吟诵着诗文,或对自己嘻笑,或望着天空而作叹惜,或对自己一个人幽幽的好象讲论什么似的,似忙得不得开安的样子。我为自己这种种言行感到不安而可笑。
我既生活在现实世界里,又出入在我的梦幻世界里,我是过着双重生活的,对于爱情的观念,在我这里也是双重的。因为,除了人间的爱情,还有一种爱情,就是孕育在我幻想中的神奇的超人间的爱情。假如,我得到了人间的爱情,我感到心满意足。然而,我强烈地感到和顺宁静的家庭生活并不能掩盖我内心的呼声,我肯定会流露出若有所失的神情。人间的爱情,举行婚礼的那天互相觉得各自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这就是大家都津津乐道的人间的爱情,我却毫不留恋,我要一句话带过,我要浓墨渲染的是另一种狂风暴雨般地猛烈,叫大家的幸福黯然失色的超人间的爱情,仿佛充斥在天地间,像原始生命力那样不可摧毁,青春永驻。
我不纹身,不染发,不泡吧,只酗酒。我从小就开始顽强的自我教育,我的营养是书籍,我不眠不休的绘画,不舍昼夜的阅读。我每画完一幅画,就要崩溃一次。在崩溃的间歇期,我写些诗作为松弛动作。我瘦削,寡言,离开画板或者写字台,便会变的异常平静慵懒,是个沉溺于艺术的贫困中的男人。我就是个乞丐,两手空空地过活,各方面都很困难。我不喜欢固定的工作,只在孤独中写作、画画。一直行走在路上,或者做一些奇怪的事。房间乱而不脏,角落里的柜台上堆满食物。经常听爱尔兰音乐,抑或是古典音乐。偶尔,也听听暴唳嘶吼的摇滚乐。睡觉,起床,到阳台看夜色。端坐画板前,没有秩序和规则。饿了便吃,累了便睡。偶尔,出门找片草地坐下来,看夕阳和人群。有时,语言被嘴唇封闭,或被遗忘,习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