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银装素裹,雪花飞舞〔情死翠微居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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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了起来,早已高了起来。
我躺在床上,幻想着自己的享乐主义、感官主义肆意的东突西进,仿佛我己把世间所能享受到的快乐,差不多都享受到了。地球上所有可人的果子也都吃到了,而且地球上没有的果子,我也想尽种种办法创造出来种种人工的果子,人工的快乐。痴心梦想,这一切不正是扼住命运的喉咙吗?我就是喜欢一切巧夺天工的东西,在我看来世上的一切,甚至连机敏俏皮的人类智慧,都是为我的享乐而存在的。
我在冬日的晨光中,无法忘怀秋日黄昏的暖昧。但决不是不可冒犯,不可逾越,不可偷窥。不论哪个季节晨光中的我,都是散漫贪睡的我。瞬间的晨光对我而言,简直就是有着一身好皮肉的袅袅婷婷的女人,受用起来定是个天堂的滋味。为了瞬间的享用,我可以牺牲一切,甚至生命的鲜活。
蝶是古灵精怪的女子,妖艳而沉郁。我这颗蠢蠢欲动的心被她给套牢了,变得收敛了,彻底收敛了。时间久了,我发现她感情不外露的本领是自然习得,并非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指点江山,江山的迷津,江山的千里迢迢,江山的万里辽阔。
蝶的身上烟味很浓。我问:你抽烟是吧?
蝶:偶尔抽下,心情不好才抽。
我:女人抽烟往往会损坏皮肤的细腻,变得粗糙。而孕妇抽烟可能会导致胎儿畸形。当然,抽烟的坏处远不止这些。
蝶:我又不是孕妇。
我:可你是女人。
蝶:我不怕,我的皮肤好得很,不信你看?
我们简直像孩子般地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气氛好的不得了。说累了,蝶就趴在我身上不语欲睡,而我却回味着先前的一切,回味真是享受。
其实我比蝶长五岁,是她亲口更正的。但我根本不在意这些,她的欺瞒反倒令我更加心甘情愿地叫她姐姐。而她说,其实你要的是疼爱你的姐姐般的女人,而我要的是弟弟般可供疼爱的男人,这下我们算扯平了。我不知道,她所说的扯平是不是假如以后大家各奔东西,谁也不欠谁的。当时,我没有这样想,更没有往这方面想。我完全被蝶征服了,被她俘虏了,像是她志在必得的猎物。她那么敏捷地朝我射了一箭,正中我的心口,俘虏了我。我的甘愿不知有多么肆意,像着了魔似的一步步地往下走,不管陷阱否?更不管什么值不值得?只是一心想着对她好。啊,男人一旦深爱着一个人时,真的可以不顾一切。
蝶:昨夜我梦见了你,梦中的人二十郎当岁的样子,合体的衬衣,缎背黑马甲,打了领结,严整得紧。那人活脱脱的像你,就是你。奇怪是他的衣着严整,可你的衣着从没那么严整过。
我:那是因为你内心企盼我有一天能衣着严整,而不是现在的休闲。
蝶:我还没有见过有谁像你这样喜欢穿休闲服装。
我:对于外表我没有兴趣,我注重的是自身的涵养。
蝶:如果你哪天能穿着牛仔裤,我会很高兴的啊!
我看着蝶不语。心想,认识她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淡着一张脸;我却由认识她时的几乎光头变到现在的寸头,认识她时自己的头发剃光了已有二十来天的时间。
时间到时,我要加钟,蝶死活不肯我加钟。
我:你不肯的话,我就去别人那里了。
蝶:好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我:此话当真,可必须是你的老乡。
蝶:不信拉倒。
我:我就是不信。
蝶不语,只是狠狠地看我一眼后,猛地拽我的手,我不由地跟她走了出去,看她的意思是想把我拽到和她同街同旁相隔不到二十米远的那家发廊。快到时她松开了我的手,我犹豫了,犹豫了。见她走进那家发廊,果然她们认识。我呢?转身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可脑子里满是那家发廊的女孩的笑脸,就在蝶松开我手的那一瞬间被她瞧个正着,而她露出惊讶的笑容,很灿烂,萦绕心怀。
从超市回来,我有意路过那家发廊门口,碰巧那女孩正站在门口。见我走来,不知怎地一下子便扑哧地笑了起来,很自然,无半点矫饰之嫌。我的心倏地荡漾了起来,只犹豫了五秒钟,便抬起脚跨了进去。
她倒也可爱,要知道,可爱的女孩对我来说,永远是种抗拒不了的诱惑,无法无天的诱惑,激荡心怀,满腹春水,春光春水好心情。
我:你不要给我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聊聊天就行了,不要紧张。
我只跟她稍微地提起自己和蝶的事。
临走时,我交代到如果蝶问起你给我做了什么?你就说我这人简直坏透了,没法形容的坏,对你乱弄一通。她说,好的,我一定会照你的话说的。
后来,我得知她叫乐呵艳,年方一十九。她并不是一个特别美丽的女孩,也并不特别富有心机,可这我认为却是她的独特之处,是她的优点、美德,我倒不是那种认为女人无才便是德的人。
活是归宿和安宁,风是飘零,雪则是散落和湮灭。是的,下雪了,雪花飞舞,舞得人心头好惬意,我的企盼归入了沉寂。一切尽在雪花中飞舞,在飞舞中新一轮的企盼沸腾了。雪花飞舞,飞舞个不停,乐此不疲,快快乐乐的。雪花和着风儿,还是风儿和着雪花?到底谁和着谁?真的很难说清。心想,世界本身就是混沌的。我喜欢下雪,对雪很有感情,喜欢站在雪中看雪,喜欢躺在雪地上听雪,更喜欢登上高处揽雪。下雪真好,可以溜冰了,堆雪人了,甚至打雪仗。乐哉乐哉!天啊,今冬的雪,真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悲壮,来得快,来得猛,来得热情。今冬不像往年那样的含蓄,今冬是壮美隆重的。一切都是这悲壮的雪花惹得祸。啊,雪是明朗的情调,是一生一世的情怀,也是悲欢离合、阴晴圆缺。雪它只奉献,不索取,雪是无私的。雪给人的印象是伟大的深刻,神秘到了不可用语言来形容的地步。雪,面对你,我颤微地吐了一口清气,你更加妖艳而苍凉。
雪花骑在路边的松树上,像兵荒马乱年代送走丈夫的孕妇,臃肿,颤惊惊的。而蝶正站在门口和雪花和风儿尽情地玩耍着,向往着,陶醉着,她简直就像个七八九岁的小姑娘,美仑美奂,折煞眼。
蝶:你真的和女人做过爱吗?
我:谁给你说的?
蝶:你自己呀,你忘记了吗?
我:我啥时候说过?
蝶:就是那天黄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黄昏。
我:哦,那天的事呀,可那天我所说的是骗你的。
蝶:那你那天为何老打冒不出来?
蝶说完,脸上布满淫然的笑意。
我:原因吗?你自己去想好了。
蝶:你那个是不是不中用?
我:怎么会不中用?要不我试给你看?
蝶:我也不是没试过,勇猛得很,肯定中用。我只是逗你玩而已,何必当真?对呢,那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做过爱?
我:有,确实有。
蝶:是和你女朋友吗?
我:是的,确实是的。
蝶:那她知不知道你来我这里的事?
我:她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因为她早已死了,是在我高考的前一天清晨。当时,我急于过马路,可没怎么注意车辆。这一切她看在眼里,她的身躯替代了我的身躯。我只是擦破皮肉,而她却永远不再理会我,不再言语,也不会醒来,她睡着了,而且是在人生彼岸睡着了,中间隔着茫茫的冥海,我无法远涉到人生彼岸去叫醒她。对此,我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如今我老是害怕过马路,每次过马路时我都痛苦的要命,也就小心谨慎得很。每到她的祭日那天,我都会不吃不喝,滴水不沾,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在她永久的安身之处,和她窃窃私语着。每年的那天,我是属于她的所有,可我不会为她泪流满面。因为她极其鄙视泪水,也是极其不相信泪水的力量。她高傲得不可一世,人也高贵。我和她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命运和经历几乎栓在一起,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两家是邻居,关系融洽,堪称邻里关系融洽的楷模;而且我们从小学到中学都一直同班同桌同心。要知道,在小学同桌不足为奇,可在中学真可谓风毛鳞角。那时,我们可以说是卓尔不群的成双成对,我们整天形影不离,老师也不干涉,我们算例外。
蝶:你们当真做过爱吗?
我:我们关系那么不同凡响,再说如今是啥年代?谁还会抱着夜壶而穿着西装革履?我们自然而然地做过爱。先前我们一直克制着各自的欲望,免得冲动。记得那天是我和她的生日,在我租住的小屋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她。不是没有人来祝福,而是事先和大家说好了,我们想单独过,大家也挺理解的。当然,也不乏羡慕的目光,可羡慕总归是羡慕,无关紧要。那夜我不想过多的说,那是美好的时刻,美好的时刻应该是秘密的状态,何况她早已死了,何必在惊动她的亡灵。
蝶:你们做爱连续做的次数有多少?
我:我记得不太确切,反正高三那年的国庆节,放了三天假。顺便说下,自从那次生日后,我们便同居了。那三天中有一天我们是到外面消遣的,其余两天我们几乎都在不停地调情、做爱,以及欣赏着对方的躯体。那是美妙的、醉生梦死的日子,我的激情把她折腾得精疲力竭,死去活来。还有吗?
蝶:还有什么快说?
我:还有吗?我是以第一人称在给你说故事。
蝶: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我点头不语,蝶的拳头似雨点般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处,可我毫不在意,也就没有躲闪,让她尽情地发泄,直到她打累了为止。
我:我要声明一点,我从来就根本没和谁做过爱。
蝶:我才不信,你太假牙了。
我笑着不语。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伴着雪花味儿的冷爽空气扑面而来,好享受。这时,蝶正从背后搂着我的腰,看着窗外的雪景。
蝶:漫长的冬季,我们女人的心总跃跃欲试,想象着到时候怎么展露自己,怎样感受肌肤和空气接触的美妙,女人冬季里的心是属于春天的。
我:啊,这雪的世界真美,银装素裹,雪花飞舞,可是你却比它美得多。
蝶:去死吧你,少给我贫嘴。
我不语,只是看着窗外。雪已经差不多包裹了整个城镇,幻化成了独特的雪的世界,妖娆多姿,简直折煞眼。不时,蝶哼唱道:
我有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
徒留一帘幽梦。
蝶很投入地哼唱着,她一般很少、几乎不唱歌,有时只哼哼着,可喜欢听歌,这倒和我雷同。不时,我也吟唱道:
春风,扬起你我的离别
夏雨,打湿孤单的屋檐
秋夜,飘落思念的红叶
冬雪,转眼又是一年
这时的蝶就像一枚倒贴的邮票,静静地倚在我的身边,而我情感的小舟正默默地驶向她的心间。
蝶:我们老家那里几乎不下雪,待我摄影学好了,我要专门拍几张雪景,我喜欢雪和雪景。
我:那时,我一定要你拍几张我赤身裸体拥抱雪花的照片。
蝶:去死吧你,臭美。
时间到了,该死的时间又到了。
蝶:你为何老要加钟?难道不心疼你的钱吗?你难道很有钱吗?我看你倒不像有钱的人,可你为何不心疼钱?你自己的钱?
我:我怕有一天你突然不见了踪影,再也不能和你说说话,看看你。所以我得趁现在的好机会好时光,尽量和你多说说话,多呆在一起,免得日后徒生遗憾。况且,今天下雪,雪是美好的纯洁无暇。在下雪的时候,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说说话,看看你,想想自己。
蝶默许了,也就有了潘朵拉魔盒的故事:
格陵兰,格陵兰
她生活在亘古的年代
她是天神在人间的私生女
她的母亲是人间的流莺
那天神名叫潘朵拉
那流莺名叫比索娅
格陵兰,格陵兰
她传承了母亲的基因
她生性淫荡而又好买弄
她夜以继日蛊惑
天界的俊美男子
那些俊美男子都一命呜呼了
格陵兰,格陵兰
她日渐丰润了,丰润了
她的淫荡声阵阵,阵阵
天界的父母们哀怨不绝
她的天父发怒了,发怒了
她仍旧我行我素,不思悔改
格陵兰,格陵兰
她那异母兄弟竟也拜倒在
她那石榴裙下,沦为裙下臣
她娇媚地掀开了裙摆
她雪白的肉腿,闪烁着太阳的火焰
她那兄弟也一命呜呼了,呜呼一命了
格陵兰,格陵兰
她的天父发怒了,彻底地发怒了
她仍旧我行我素,不曾有丝毫的悔改
那天神拿出了以他名字命名的魔盒
格陵兰被锡封在潘朵拉魔盒里
永不见天日,暗无天日地活守寡
千年后,天色甚微
海浪拍打着岩石,声声阵阵
冰岛的渔夫名叫马尔代夫
他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撒下了网
沉得很,费尽了吃奶的力气
总算拖了上来,海面没有异常
冰岛的渔夫,马尔代夫
欣喜若狂,幻想着
只那么顷刻间
他傻眼了,心想
那是什么?黑乎乎的四方四正
救救我,我叫格陵兰,天神的女儿
我们好心的渔夫,冰岛的渔夫
动了恻隐之心,伸出了天真而致命的手
可他全然不知,蒙在鼓里
美貌,格陵兰的美貌,天神私生女的美貌
我们的马尔代夫,冰岛的渔夫
再次傻了眼,嘴巴啧啧不已
人间的事,那天神尽收眼底
格陵兰,还是我行我素,一贯作风
人间遭了殃,马尔代夫成了过街鼠,人人唾之
我们好心的渔夫,早已迷上了格陵兰
他的鱼网早已不知去向,格陵兰的话,他言听计从
我们好心的渔夫,成了人间的恶棍、疯子
那天神惋惜着冰岛的渔夫,马尔代夫
天兵天将押着马尔代夫与格陵兰到了天庭
我们的渔夫昏头昏脑地袒护着他的心上人,格陵兰
傻傻地说,格陵兰的罪源于他,应该有他顶着才对
格陵兰哈哈大笑之,马尔代夫自行其事地撞碎了头颅
马尔代夫的尸体渺若青烟袅袅,格陵兰醒了,痛改前非
故事说完,蝶沉默良久,似懂非懂。
不时,蝶的眼神像酒吧的灯光一样暖昧。
我楞了一会,心想,这就是我要的吗?
蝶:格陵兰就是我,我很坏的,不要对我好。
我:男人做什么事都应该要以女人为中心。
蝶:那你将会为此而付出你不愿看到的代价。
我: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一心一意地对一个人好。
蝶不语。沉默布满我们的心灵,我把她揽入怀中,彼此温暖。
那些飘逝的音符,在我心灵的上空回荡;回荡的拍子,伴奏着时代的呼唤。
满是民间的情爱,婉转曲折的情怀,具有最强大的生命力。
回忆像海水,一波波拍打着心的海岸。
雪花仍旧飞舞着,尘世越发白净。
冰天雪地好心情,扶摇直上三万里。
另是番味道,荡气回肠,拍案叫绝。
来如流水兮,逝如风。
胡琴互动,牧马悲鸣。
虽千万人,吾往矣。
广寒一夜暖如血。
兰桂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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