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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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保重啊,陛下,如果有什么万一,我也不会独活的。”对岸的岸边王佐大人对着前行离开的船神情大喊,挥泪饯别。
上次浚达也是经历生死,中了威格特毒,身体成为活死人,随时都有被威格特家族控制的危险,灵魂装在一个亚妮西娜制造的机器娃娃里,差点就不能再恢复原样,真是悲惨啊,不能再为陛下分忧的日子,是多么寂寞、孤独、痛苦…,王佐大人看着越来越远,就算再也看不见半点船艇的影子了,也还一脸悲情的久久站在海边,身边的真魔国士兵们都不禁为此深深感动。
真是感人肺腑的君臣之谊啊。
看一眼旁边双手抓着栏杆,再次吐得天翻地覆的金发少年,有利自己其实也有些晕晕的,现在看见别人晕船就连自己都想吐了,啊,好像来了这里就特别对出海有缘。
四年一度,在大史玛隆举行的国际运动会刚好在这种时候,据说是赢了比赛大史玛隆就会满足赢了的国家一个要求,当然只有大史玛隆的附属国及人类国家才能参加就是了,手冢他们就是代表卡罗利亚去参赛的。
然而到了那天,等他们看见比赛场对面的对手,都不惊有些吃惊,那个男人,阿卡路倍多什么时候改投靠大史玛隆了?手冢双臂环胸的站在那里,迎视男人看过来的视线,那一身只要在比赛场上就会流露的王者之气此刻也自然涌现出来。
淡淡收回目光,手冢转身走到侯战用的椅子上坐下,真有一副稳如泰山之感,尤札克不禁暗赞的叹息了一声,总觉得,还没开始比赛,看见陛下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好好打一场了,当然除了他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保鲁夫。
“好有气势啊。”有利也不禁感叹出声,随即又道:“看了就让人觉得信心百倍,战意凛凛。真不愧是被称为青学帝王的男人,今日我才算真正的明白了这个称呼。”
他神情肃穆的盯着手冢,似敬佩又似尊敬,虽然爱好的是不同的运动,但他若有手冢今日这样的气势,球队的队员就会更加信赖他这个队长吧,那么也就能领着队员取得更上一层楼的胜利。
随之不久响起的一阵震天的欢呼之声,把手冢他们这边人的注意力也都吸引了过去,大史玛隆的皇帝已经现身了,在人民的欢呼声中站在国王席座前发言:“我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举行四年一度天下第一武斗大会,预赛胜出卡罗利亚的勇者们,以及我国的勇者,将全力以赴进行比赛,得到胜利者的最高荣誉。”语落在响应的欢呼声中走回自己的宝座转身潇洒的坐下。
随着对面大史玛隆的其中一个战士站起来,代表着武斗正式开始,这是一个三场两胜的比赛,这边保鲁夫拿着自己的剑起身,第一场将由他开始,然而看着金发的大少爷提剑走进比赛场,有利不禁想,这个大少爷能行吗?
然而,随着一场精彩决斗结束在对方两手的剑都被挑落,保鲁夫的宝剑也紧随其后的停在对方的脖子上后,涉谷有利不禁自检自己显然以貌取人了的行为,事实说明这个华丽耀眼,同时也脾气火爆的贵族大少爷确实是很厉害的。
“哟,该我了。”尤札克说着抽出身边的宝剑,显然他很激动,因为他已经看见他的对手了,阿卡路倍多,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改投靠大史玛隆了,但是在这里相遇,确实是个好对手啊。
看见阿卡路倍多与尤札克开始打斗,有利不知为什么有种莫名感伤的心情,真是奇怪,又是这种不属于自己的情感,注视着前面的有利并没有发现旁边手冢侧眸看了他一眼。然而赛场背后,又是另一番情景。
“辛苦你们了。”男人对守在门前的两位士兵如此说道。
“这不是凡帕勒大人吗?您不是应该在贵宾席看比赛的吗?”守门的士兵显然对男人已经很熟了。
“啊,因为陛下迫不及待想要他临时定的货,还说要运到这里,不要运到城里去。”男人故作有些无奈的道。
“这样啊。”这两个士兵已经见惯不怪了,显然大史玛隆的皇帝常做这种事,随即转身对他们打开了门:“请进。”
推着手推货车金发少年,随着男人进门一起推车走了进去,里面摆放的各色各样的宝物真令他大开眼界,大史玛隆的皇帝真不愧是一个聚宝奴啊。
“这个应该就是你们要的禁忌的箱子。”男人指着被布匹盖住的物体。
不过或许应该感谢那个皇帝有这方面的嗜好,使他对于这些宝物的守备肯定是看管得十分严密,所以连禁忌之箱也都放在这里,才有了今日这般难的的机会,能这么轻易的把箱子掉包出去。
所以说,手冢他们不会天真的以为,赢了比赛向大史玛隆的皇帝要求要风之劫的禁忌之箱,他会乖乖的给他们,这一次参加比赛也不过是能混进大史玛隆找到禁忌之箱的幌子,只一个字,拖!
第二场理所当然的败了,听着阿卡路倍多对着自己大吼:“喂,给我等一下,你是故意的。”尤札克扛着宝剑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候战场。
“辛苦了。”尤札克刚刚回来就听到手冢低沉磁性的声音一贯清冷的对他道,令他微惊的愣了一下,他们的魔王陛下这是变相的安抚他,无疑非常管用,至少他真的感动了。其实尤扎克心里更加明白手冢的真诚,如此才是真正打动他的。紧接着回神后微笑道:“也没什么,道也是令人感觉还不错的一战吧。”
随后,手冢起身,向比赛场上走去,身后看着手冢背影其他人都只觉一阵兴奋,“感觉就像出征的军人。”有利道,旁边军人出身的尤札克盯着手冢的背影也说了一句:“啊,就是这样。”
大史玛隆那边的第三位赛手久久未出,手冢一身天蓝色军装样式的服装穿在他身体上,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腰间配着长剑,在军人的气质间又添了一抹剑客似的洒脱,双臂环胸的站在场中静待。令在远方贵宾席上坐着看比赛的杰池莉夫人不禁抱着双手陶醉尖叫道:“陛下,好帅啊。”然而等大史玛隆第三个赛手现身后,她不禁一下子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看着向自己一步步走进的人,手冢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变化,依旧冷峻自持得保持着一贯面无表情的神情。那人脸上还是以往的爽朗微笑,如初见时那般安定人心,被那双温柔微笑的眼睛看着时的感觉也同样没变“陛下,好久不见了。”声音也是他特有的温醇嗓音,有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啊。”手冢一贯的答了一句,视线移转落到孔拉德的左臂上。
那边听到保鲁夫他们惊叫的有利也同样震惊的盯着赛场中手冢他们,为什么?那个男人,为什么背叛手冢?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孔拉德,但之前他已经听说过他许多传闻,他不是手冢最信任的人吗?至于保鲁夫,随即就要起身冲上去,好在被尤札克一把按住。
见手冢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左手臂上,孔拉德不禁抬起另一只手抓住左臂,与手冢之间的相处,早令他习惯这个冷峻少年的寡言,不用手冢开口,他已主动的说道:“如您所见,我的左手还在,但是已经不是以前那只手了。”
菱形镜片下垂视的目光几不可见的黯了一下,若不是在这种距离下孔拉德又一直都注视手冢的话,定也不会看见那双犀利澄清的冰眸曾为他黯淡了一下。
“池莉夫人、池莉夫人。”贵宾席上芙琳夫人叫了几声也不见杰池莉夫人回神,然而随即却听到杰池莉夫人悲伤无力的吐出“孔拉德”三个字。
手冢抬眸从新看着孔拉德,问道:“可以解释一下吗,孔拉德?”低沉磁性的声音是一贯清冷的声线。
孔拉德随即就回答了手冢:“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国家。”显然手冢也似没有想到的淡淡一愣,就听孔拉德道:“那么,开始比赛吧。”
见孔拉德已抽出宝剑对着自己,手冢目光一凛,眼中如冷剑华光般犀利大盛,全身气场大开,随即也抽出腰间的魔剑,同样对着孔拉德,对他说道:“孔拉德,你我还从未真正比试过。”
“是啊,陛下想要与我比试一场吗?”
“孔拉德,现在你应该叫我的名字。”手冢冷硬的道。
孔拉德一愣,神情不禁黯然,但也不过一瞬间。他看向对面冷峻的少年,对方眼里犀利冰冷的视线下竟翻腾着浓浓的战意,看来确实是决心要与自己比战一场。
看着场上兵戎相见的两人,互不相让的激烈打斗在一起,那种狠劲完全只把对方当对手,哪曾想过这样决斗着的两人以前感情会是如何?两人这场比赛似乎持续得异常的久,虽然孔拉德军人出身,经过了许多战斗特别是二十年前的那场残酷的大战,耐力惊人,但手冢打网球所练出的耐力也绝非小视。
战到最后,手冢终于到了极限,然而眼中的战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更炽,膝盖一软手冢一下子扑倒在地“手冢!”身后响起保鲁夫的大叫,想冲上去,又再一次的被按住肩膀制止,此时战场里的手冢已直着宝剑又站了起来。
然而刚站起来的人,膝盖却不稳的又是一折,但随后却被他稳住了。此时别说有利他们就算观众席上的群众呼吸都似乎被屏息了般,因为他们明知那已经是到了极限的少年,他们竟看不出一点的软弱,身上依旧炽热燃烧着战火。他们只能睁大看着,他们的心,以及整个灵魂都为那个人震撼着。
“震撼人心的男人。”尤扎克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不禁令瞪大看着的有利回头看了背后的他一眼。有利相信无论是谁,此刻听到这句话都会像他一样深受感受的一凛吧。
手冢居然拖着那样的身体与孔拉德又打了一阵,然而,好长,总觉得又过了好长的时间,可是这次战斗都还没结束,而且还好似永无止境般。贵宾台上看着下面交战的两人,芙琳夫人不觉低喃:“停下来,不能再打了,得停下来。”
“陛下!”受不了手冢这样数次打倒又爬起来,似无止境,如此折磨,孔拉德不禁叫了一声。
退回去,以剑支地,手冢喘息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把剑举了起来,眼中的战火依然不减,然而下刻却又扑倒在地上,身后保鲁夫、有利和尤札克他们全都冲了上来。
孔拉德单膝跪在手冢的头顶上,伸了一只手过去,手冢却支撑着宝剑站起来,对身后跑上来的几人吼道:“退下!”随即回头,对孔拉德:“孔拉德,退回去,还没有完呢?”
“啊啊~”此时身后忽然传来大叫伴随剑尖划过地面的声音一起响起,孔拉德转身持剑挡住砍下来的一记重剑,对那个忽然袭击过来的男人,凝声质问道:“你打算做什么,阿卡路倍多?”
男人退后让开,冷哼道:“哼,那是我的台词吧。他们都是史玛隆的敌人吧,是不是,威拉卿?呐,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找他还有事呢,今天就要干掉他。喂,小子,不关你的事,滚开!”最后对有利吼道,这场比赛看得太累人了,他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反正魔王他早晚都要除掉,何不就在现在。
孔拉德盯着男人喝叱道:“你认为那样做了,茱莉叶就会高兴了吗?”
男人一下子怒了,呲牙吼道:“闭嘴!”随即蹲下身,吼道:“你给我闪开。”说完手掌一下子打在地上,一阵劲力扫过,孔拉德面周围相继升起了土柱,把来不及跑掉的人困在里面。
“是法术吗?”看着震惊的一幕,保鲁夫不禁失声叫道,随即惊觉男人正那剑向手冢砍了过来,尤札克当即上去挡住,但不久就被男人忽然抬起的一脚踢飞,保鲁夫两三下被打飞了宝剑。
面对男人的进攻手冢调动身体几次都避开了,以那人的力气他此刻不能接,随即找住空隙反击了一剑,被阿卡路倍多迅速用剑挡开。
“哦,还可以反击,不错嘛。”男人说着风凉话好不间歇的继续进攻手冢,但每次都被手冢躲开令他不禁切了一声。
手里的魔剑被对方过于巨大的力气震飞,果然,这个少年眼里的战火不禁可以点燃对手,连旁边观战的自己的战火也被点燃了,只要跟他对战就会热血沸腾,不过可惜,如果不是魔王的话,倒是个不错的家伙。
“啊啊~”男人上前举刀就要砍下去,然而旁边忽然飞出的一个身影令他顿了一下,一看竟是另一个双黑少年“住手,阿卡路倍多!”身后响起孔拉德的声音,然而男人却视若未闻“想死的话就一起死吧。”
“有利的灵魂是茱莉叶啊,你想杀了茱莉叶吗?”孔拉德最后竭力快速喊出的吼声令阿卡路倍多的剑停在半空,然而此前仅瞬间手冢早抱着有利翻了个身,自己护在上面。
时间好像忽然静止了两秒才开始流动,有利震惊的盯着上面持剑停下的男人,心里却想,茱莉叶…谁?阿卡路倍多喘气的转头看向同样不停喘气的孔拉德,他之前才从围了他数圈的土柱圈里逃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的雪下大了,尤札克冲上来一剑逼退阿卡路倍多,他与保鲁夫两人都举剑护在手冢和有利的面前,连之前一直不在的村田也赶到了。
一个跑过来的大史玛隆士兵对他们说道:“请战斗以外的人员回到席位上去,不要妨碍比赛举行。”
“事态都成这样了,还要比赛?”保鲁夫无比气愤的吼道,随即村田的声音接着响起来:“说得对,我们可是按照规矩派出了第三名战士,你们却出来两个人,这明显就违反规矩嘛。”手冢被他和有利合力扶起来。
“这…这个…?那个士兵显然被村田的话堵道,只听村田继续道:“是不是说我们可以直接获胜呢?”
“吾之国民啊,请安静下来。”大史玛隆的皇帝有又站在宝座前开始讲话了,只听他继续道:“我清楚各位的不安情绪,这样的混乱局面是天下第一武斗会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本大会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吾国与周边附属国家的友好往来,为了不使这样伟大的比赛染上污点,事已至此,比赛已无法继续进行,遵照比赛规则,去年的优胜者,换言之,我大史玛隆将连冠冠军宝座。”随即周围响起民众的欢呼。
大使马隆的皇帝在发表以上那堆谬论时被有利和村田扶着的手冢却用他一贯冰冷犀利的视线看着孔拉德,那个曾宣誓用生命保护他的男人。当然他们魔王陛下的反应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只是等大使马隆皇帝的谬论抑扬顿挫的发表到此的时候,尤扎克双臂抱胸以一副早知如此的口气讥嘲:“所谓的强权政策。”接着就听保鲁夫怒吼:“我可不承认这种强权。”
“这就是对方的所作所为,而且,我还有更坏的预感。”村田如此道,然而等他一说完,就听道大史玛隆皇帝继续宣布:“而搅乱这次大会的人将受到惩罚,逮捕卡罗利亚代表。”随着皇帝话落不久,大史玛隆成群的士兵已经向手冢他们冲了上来。
“怎么办?要强行突围吗?”尤札克举剑对着那些士兵,只听大贤者的声音传来:“人好像多了点呢。”说完就立刻发觉不对的惊呼一声:“手冢?”尤札克和保鲁夫这才回头,只见魔王陛下此刻周身都流泻出强大的魔力,已恢复黑色的发被魔力扬起,黑色眼眸闪着犀利如冰刃的华丽冷光。
手冢国光是谁?他是被青学以及其他学校称为青学帝王的男人,而这并只不是一个戏称。他不仅有令人敬仰使人追随的领袖气度,还有与之相匹的实力。所以在地球的生活中手冢国光在别人眼里就已经是支柱,是领袖了。而在真魔国手冢身为魔王,更是真正意义上的王,此地不仅是在战乱年代还是在作为15年凡人而言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魔力存在的空间。所以周围的人除了追随,更多了一层保护生命的意义。更不可否认,手冢初到这个时空是孔拉德第一个令他感觉安心,此后这个男人更是多次以性命相救。就算王者手冢并不软弱,然而他仍旧需要有左臂右膀的支撑。孔拉德就是最接近他,最有力,在他心里甚至占据了他一半支撑力量的手臂。如果这样的人背叛他,就算是他手冢国光以后也不知该信任谁?其实冷静自持的手冢,在他一贯面无表情的冰封之下早就开始喷发着冷岩。
“一旦陷入困境,立刻搬出特权,扭曲众望真相,这是何等卑劣,玷污神圣体育比赛的罪孽,需要你们赎清。”手冢说完周身魔力忽然暴增,爆发出以他为中心的巨大魔力暴风。掉在脚下的魔剑也似听到了魔王的意志般在这一时刻发动,土地开始成有规则的龟裂成围棋一样的田字型,风雪在手冢爆发的魔力风暴中激狂无比。
“魔族”观众席上的群众都无比惊恐,大史玛隆皇帝看着卷起风暴的中心,比赛场中间发威的少年“为什么,为什么魔族会在这里?”
“流血虽非本意,但也无可奈何,惩罚!”
原来并非没有反应,手冢只是习惯的把感觉全放在心里而已,村田震惊的长大眼睛,他这才了解一个事实,因为孔拉德的背叛竟令那个他曾认为冷静自持到自虐的手冢国光都失去了冷静了吗?然而随着魔王最后两字的宣判话落,房屋开始坍塌,龟裂的土地也剧烈震动起来,眼看成豆腐块状的田字大地就要爆裂了般。但若真的爆裂,那么这整个竞技场都会似一个小宇宙毁灭般,或许连渣都不剩,当然会留下手冢希望留下的东西,但以他现在的情形,村田敢保证能留下的恐怕只是他们及孔拉德,还有那个暂时没办法毁掉的禁忌之箱。
“手冢,冷静点!”村田和有利本来就扶着手冢,离他最近,此时两人都抱着他的身体才没被魔力风暴卷开“手冢君,快住手啊!”离他们相隔不远的保鲁夫拉姆也不禁对手冢大叫了一声:“手冢。”然而手冢就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似地,根本无动于衷。
“陛下!”迎着夹带飞雪的魔力暴风,无法向前靠近的孔拉德只得用剑插在地上稳住身形,对手冢大吼:“陛下!…TUZEKA(手冢)!”不料手冢竟似听到了孔拉德的声音,转头看着他,与迎在魔力风暴中神色坚毅的男人对视数秒,“孔拉德”手冢低喃了一声他的名字,造成的魔力转瞬弱了下去,之后则一瞬间完全消失,村田及有利都被失力倒下的手冢连带着一起摔在地上做了手冢的垫背。
在一切恢复之后尤札克及时上前举剑对着孔拉德,见他松开插在地上宝剑的剑柄无意战斗,‘切’了一声转身抱起手冢抗在肩上,趁此时机撤退了,临走前保鲁夫不禁最后复杂的看了一眼孔拉德,那个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哥哥,但自从知道他竟身为人类之后就再也没有承认过他是自己哥哥的人。
“请上这辆马车,动作要快。”男人对打开的那车车门走着请的姿势,村田和有利钻了进去坐好,尤札克把手冢放进马车,随即便看见前魔王杰池莉夫人和芙琳夫人也赶到了,等芙琳夫人上了马车后,杰池莉夫人走过来伸手摸着靠坐在马车上的手冢的脸道:“对不起,陛下,请原谅孔拉德,他的错也是我的错。”
“母亲大人,您不一起走吗?”保鲁夫见杰池莉夫人说完收回手后并没上车的意思,不禁道。
“嗯嗯~”杰池莉夫人轻摇了两下头道:“我有梵凡护送,没关系的。”杰池莉夫人口里的梵凡就是带村田去取得禁忌之箱的凡帕勒大人,刚才叫他们上马车的男人,是杰池莉夫人的人类恋人,好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商人。
“驾!”坐在外面驾驶座位上的尤札克双手一挥缰绳,马车边向前跑了。
在马车上有利听了保鲁夫拉姆关于茱莉叶的一些回忆之后,总算知道了那个男人为什么会那么仇恨魔族,而自己某些时候莫名其妙的心情是茱莉叶的吧,对阿卡路倍多的莫名期盼,及因为阿卡路倍多因为自己而背叛了魔族,仇恨魔族才会感到伤感。
低头看着胸前的蓝色挂坠,茱莉叶的,所以那个温和可靠的男人才把它还给自己,用它来守护自己。可是这个人,却背叛了手冢。
贤者大人在一处下令尤札克停下马车,然而正要上去抱手冢的尤札克却发现魔王大人在他上前的一瞬间便张开了眼睛,顿时惊愕得一愣,魔王大人显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不张开眼睛而已。
看着尤札克搬下箱子,保鲁夫转头问大贤者大人道:“在这里放下马车,你什么意思?”
“追踪者也不是傻瓜,应该跟着我们的足迹追来了吧。”村田看着马车车轮在雪地上留下的长长车胤说道。随后尤札克拍打马屁让空马车继续前行,村田命令把留下的足迹消掉,手冢他们走了小路准备去城镇,从那里先回卡罗利亚。
没想到最后还是追上来了,躲在道路两边的大石后,看着大史玛隆的骑兵骑着马迅速向他们这里奔来,保鲁夫和尤札克抽出宝剑,准备誓死一战。
“这里交给我们,在此期间你们尽量逃吧。”尤札克道。
“村田、涉谷,你们带着芙琳夫人离开。”手冢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看他摸着魔剑剑柄一副备战的样子,显然不可能会走。
“陛下,务必请您谨记您的身份。”尤札克严肃的盯着手冢认真的说道。
“啊。”一贯清冷的回答,主人却依旧稳如泰山。还能怎么样?村田、保鲁夫、尤札克、有利、芙琳夫人,谁能移动一座泰山?显然是不可能的。
陛下之前暴露了魔族的身份,追兵里肯定有术者,跟魔族一样,人类也有能使用法力的术者。手冢他们正凝神以待准备背水一战时,前面的峭壁忽然击破被垮塌了下去,封住了道路。
手冢他们惊讶抬头时,正看见金发的魁梧男子放出闪电一样的力量的手还放在山壁上,随后男人便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到他的坐骑上,在有利他们前面抽出宝剑面对那群显然已经爬上落下的石碓的士兵。
“你们快走!”
没想到阿卡路倍多竟然会跑来救他们,有利睁大了眼,而阿卡路倍多回头看着他,这小子,哪有一点像茱莉叶了。但是,还是想要救他,只因为寄宿在他身体里的灵魂可能是茱莉叶的转世。
“快走。”阿卡路倍多迎上那些向他飞来的乱箭。
手冢被尤札克拉着就跑,村田他们连忙跟上,大家算是躲过一劫。小路越来越难走,周围的环境的事物似全被冻结住,包括大树露在外面的跟和土地,浓雾浓得几乎连眼前的事物都要看不见般。
尤札克首先发现前面浓雾中似有似无,几乎都看不见的一道身影,停了下来,手冢他们自然跟着停下,随着脚步声响起,从浓雾中走出来在眼前成形的人越来越明显,男人那张英俊的脸,那双闪着银色彩虹的茶色眼眸,手冢、保鲁夫、尤札克,对他们三个来说太熟悉了。
“前面危险,有士兵在,请绕道走,有条生路。”说这话的人身上却不在是卡其色军服,而是一身大史玛隆的白色军服。
“威拉卿,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手冢,孔拉德?”保鲁夫拉姆对转就要离开的人大吼着质问,然而孔拉德仅是回头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后便又转回头继续向前走了。
“站住,你没听见在问你话吗?为什么要背叛手冢君?”有利竟也对着孔拉德离开的背影义愤填膺的吼道。
孔拉德这次却停了下来,转身从新走回几步,之前都一直面无表情,此时脸上竟恢复了以往的爽朗,温柔了茶色眼眸,看着眼前被一顶毛线织成的帽子遮住了黑发,戴上蓝色隐形眼镜的少年,微笑道:“毫不犹豫的走自己的路,拥有无人能敌的耀眼光芒,祈祷他一切如阳光般温暖。”然而却是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有利被他说话时的温柔不失坚定的神情及那一番话而惊愣住,一时无法回神。随后孔拉德的视线落到手冢的身上,在刚看向手冢时那瞬间神情说不出是什么样的,黯然、痛苦、坚韧、犀利,还是其他,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了数秒。
“孔拉德,现在就跟我们走,现在就回来,只要你愿意,手冢君一定不会怪你的。呐,是不是,手冢?”有利不想放弃,如果是茱莉叶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的,一定不希望孔拉德离开手冢的。
手冢虽然没有回答,但他却从护在面前的尤札克和保鲁夫的中间走上去,站在众人之前,与直接孔拉德对视。
“对不起,我不能回去。”然而孔拉德却说,随即又道:“陛下,您已不是我的主人,下次见面时我就是您真正的敌人。”他说完不顾这话对对面那些人会有怎样的影响,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孔拉德。那个总是默默站在他的身后、随时都可以舍命保护他,就算以牺牲性命的为代价也会一直支持他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走出视线,手冢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心痛窒息的感觉,尽管只有两秒的时间就被手冢自控的抑制主,但却对这个严峻冷静的少年而言绝对异常清晰。
“手冢。”保鲁夫上前了一步,然而面对手冢一贯没有表情的侧脸却也说不出更多的话,还是手冢他自己转身,用手捏着镜框边缘向上推了推,以一贯低沉磁性的清冷声线对大家道:“别担心。”
就是他这种一贯沉稳的语气,无论在何种状况下都能安定人心似地,这种时候竟然也…,众人心情在那瞬间被他安抚的同时,却也忍不住为此黯然。
“看来绕道走会安全点。”尤札克首先出声道。
“啊,恩,确实如此。”保鲁夫拉姆说完便率先转身走了。
当回到卡罗利亚时,这里的恢复工作显然做得十分的好,许多倒塌的房子都被重建好了,古音达鲁他们离开时留了很多人手在这里帮忙,就连伊札拉也都还留在这里。
虽然他们这次代表卡罗利亚参加比赛的,似乎会被卡罗利亚带来麻烦,但村田说的不错,只要卡罗利亚装聋作哑就好,实际上我们并没有派出参赛者,是魔族们改名换姓冒名顶替的,不得不说村田这家伙深沉,后来在一番谈话之后还邀请卡罗利亚与真魔国建立邦交,这样大史玛隆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后来想想,其实也还是有些狡猾,说以说村田那个家伙绝对很适合搞政治,也难怪是大贤者大人了,而手冢君,有利看向双臂环抱在胸前面对大海的手冢,对于一件事,他还没有正式向他道歉。
如此决定之后,有利上前爬上大石走到手冢的旁边“手冢君,有件事我必须给你道歉,对不起。”
手冢转身看着在自己面前深深鞠躬的少年,随后有利起身后说道:“那个,手冢君是真正的魔王……”
“废话,手冢不是真正的魔王谁还是,难道是你这个白痴?”保鲁夫双臂抱胸的从后面走上来,一脸不悦的骂道。
“太失礼了,保鲁夫拉姆,就算我不是魔王,你也用不着骂我是白痴吧。”有利恼火的回嘴,这一路上已不知白痴白痴的被骂了多少遍了。
“白痴、白痴、白痴。”保鲁夫又连骂了三声。
有利也只得在旁边跳脚,然而随即他马上想到自己还没有做完的事,马上又冷静了下来,把脸一正,准备道歉:“手冢君,……”
只是冰山已经又转身面对大海了,同时清冷的说道:“现在谁都还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用不着道歉。”
没想到手冢会这么说,有利惊愣了一下,随即肃颜道:“但是,比起我,手冢君更能胜任魔王这个工作。”他转头看着于村田在沙滩上嬉戏的孩子们安逸灿烂的笑脸,自己唇角也染上一抹微笑,继续道:“那些孩子的笑脸,总有一日手冢君能让所有人,魔族也好,人类也好,都能拥有那样安逸灿烂的微笑,并且能守护好这一切。手冢君,这是我们的约定。”
手冢回头看向一脸肃穆坚毅的有利,最初决定做魔王时的场景从他眼前闪过,以及孔拉德英俊爽朗的脸,随后他侧转回头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回道:“啊。”旁边保鲁夫拉姆看着他们,不知所谓的“哼”了一声。
看着上面一幕的村田为此露出一抹微笑,显然他带涉谷来的决定果然没有做错,如此想着贤者大人向他们跑去。
“嗨,手冢,涉谷。”然而却不小心脚下一绊,向手冢他们倒去,随之而来的冲力三个人都一起掉下大石落进海里,岸上保鲁夫收回伸向大海的那只手。啊,看来这次只能由自己和尤札克一起运箱子回去了。
校内排名网球比赛场上,一场比赛没有经历多少时间,对手就完败,看着拿着球拍走出场的人,乾推了推脸上的框架眼镜道:“手冢很有干劲啊。”旁边不二笑脸如花的脸上露出几分忧心的神情一闪而过。
洗完脸后,手冢戴上眼镜却盯着水龙头看了良久,就好像能看出个什么来似的,随即感觉到身边有人走来,手冢回头见是网球部经理村田健,他正双臂环胸的看着手冢。
自上次回来之后,已经将很久没再被招去真魔国,手冢虽然一直都是那种冰山样,但从他比赛也知道这座沉默的冰山并非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等被带到校园水池后,村田一把把手冢推进池里,接着自己也跳了进去。
“欢迎您到来,手冢陛下。”女巫乌露莉珂站在岸边对手冢鞠了一个躬后,有对村田道:“还有,初次见面,贤者大人。”
“父亲。”站在保鲁夫面前的古蕾塔欢喜叫着跑了过来,等手冢从真王庙的水塘里走出来后,被跑过来的古蕾塔一把抱住脚“父亲。”
手冢伸手摸了摸古蕾塔,然后拉开她蹲下安抚的摸了摸古蕾塔的脸,说道:“让你担心了。”古蕾塔本含在眼里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上次两人最后一次会面也是手冢那天刚来时,最后又在教堂分开,在那种场景下。
保鲁夫盯着手冢,看见他用手指给古蕾塔擦眼泪,说道:“总是忽然消失,真是的。”
随后等他和村田都换好了衣服,被巫女乌露莉珂领着走进那间手冢他们曾去过据说是能聆听真王声音的房间,上次弄回来的两个箱子都放在那里,刚到门边就见古音达鲁一脸比之以往更冷峻的神色站在门边,等手冢他们走到面前,随即单膝跪拜了下去。
“衷心欢迎您的平安归来,还有关于威拉卿这次闯的货,我带愚弟向你致歉,……”
“古音达鲁。”手冢低沉磁性的清冷声音打断了古音达鲁的话,随即他说道:“站起来。”
“手冢!”既惊讶皇兄行为的保鲁夫,又惊讶手冢的反应,不禁脱口叫了手冢一声。
“孔拉德是否有罪,现在还不是定论的时候。”手冢说着从震惊的古音达鲁身边走过,还处在震惊中的王佐大人已经习惯了追随那抹修长的身影,于是几乎立刻就追着走了过去。贤者大人村田从震惊中回神,一边跟上去一边却在想,连这种时候都还相信孔拉德没有背叛吗?但是,在地球的焦躁又要怎么解释。
站在神殿的在箱子面前,手冢听村田讲述了并没记载在真魔国历史文献里或记述不详的一些史事,原来那里确实是孔拉德的家乡,只是后来被大史玛隆皇帝的先祖占领了,还有那个男人,真王。手冢犀利的视线最后淡淡扫了一眼那两个禁忌之箱后,转身向房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