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羽合上日记本，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四十分。
    他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文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刘经理。我订的位置准备好了吗？”
    “陆教授您放心，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包间了，保证私密性。”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
    “嗯，六点准时到。”
    挂断电话，陆政羽打开电脑，开始浏览教务系统里的考勤记录。
    很快，王主任发来了一份详细的统计表。他仔细查看着钟远这学期的出勤情况，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冷笑。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顾清寒推开门，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政羽哥哥，我来啦！”
    陆政羽抬头看了她一眼：“迟到了三分钟。”
    “啊？”顾清寒看了看手机，“才两分钟零四十秒好不好！”
    “坐下。”陆政羽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顾清寒乖乖坐好，双手托腮：“惩罚是什么呀？
    要罚我抄书吗？”
    “今晚六点，和我共进晚餐。”
    “啊？”顾清寒眨了眨眼，“这也算惩罚吗？”
    “你觉得不是惩罚？”陆政羽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那我换个别的？”
    “不不不！”顾清寒连忙摆手，“晚餐就很好！
    我最喜欢和政羽哥哥一起吃饭了！”
    陆政羽轻笑一声，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把上午的课堂笔记给我看看。”
    “诶？”顾清寒有些慌乱，“那个...我今天好像忘记带了...”
    “是吗？”陆政羽伸手拉开她的抽屉，“这不是在这里吗？”
    顾清寒看着被翻开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各种小涂鸦，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人，旁边写着“严肃的政羽哥哥”。
    “这就是你上课的态度？”陆政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我...我这是用简笔画的方式记笔记！”顾清寒辩解道，“这样更容易记住嘛！”
    “是吗？”陆政羽指着本子上的一个爱心，“这个也是笔记？”
    顾清寒脸一红，赶紧去抢笔记本：“还给我啦！”
    陆政羽抬高手臂，笔记本被举到她够不着的高度。
    顾清寒踮着脚尖去够，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
    “政羽哥哥！”
    “想要？”陆政羽低头看着她，“那就告诉我，本子上的爱心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告诉你！”顾清寒撅着嘴。
    “那就别想要回去了。”
    “哼！那我就......”顾清寒突然扑向陆政羽，趁他不备抢过笔记本，得意地晃了晃，“我就自己拿回来！”
    陆政羽眼神一暗，正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请进。”
    门开了，一个身材瘦高的男生走了进来。他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件深色格子衬衫，是法学院研究生张明。
    “陆教授，”张明推了推眼镜，“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画面：顾清寒正坐在陆政羽的办公桌上，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
    “有事？”陆政羽的声音冷了下来。
    “没...没什么。”张明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改天再来。”
    他慌忙退出办公室，关门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响。
    “讨厌鬼。”顾清寒小声嘀咕，“整天跟个跟踪狂似的。”
    “他跟踪你？”陆政羽的声音陡然冷厉。
    “也不算是啦，”顾清寒摆摆手，“就是经常在图书馆碰到他，感觉他总是在偷看我。”
    陆政羽眯起眼睛，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几秒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眼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了？”顾清寒好奇地凑过来。
    “没什么。”陆政羽收起手机，“晚上六点，我去学校正门接你。”
    “好啊！”顾清寒蹦蹦跳跳地往门口走，“那我先回去换衣服啦！”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陆政羽打开抽屉，取出那本日记本，又写下一行字：
    “看来今天要清理两个碍事的人了。”
    陆政羽合上日记本，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六点还有两个小时，他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一些文件。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
    王主任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陆教授，钟远的考勤记录我都整理好了。
    这小子这学期旷课十二次，其中有八次是您的课。”
    “很好。”陆政羽接过文件，“麻烦你去教务处备个案，就说他严重违反校规校纪。”
    “这......”王主任犹豫了一下，“他爸是市教育局的......”
    “我知道。”陆政羽抬起头，目光冰冷，“你觉得他爸和我比，谁的分量更重？”
    王主任打了个寒颤：“您说得对！我这就去办！”
    等王主任离开后，陆政羽又拨通了一个电话：“李院长，关于研究生张明的事，我建议开除他的助研资格。”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
    “他不仅学术态度不端正，还多次骚扰女学生。
    我这里有证据。”
    “这么严重？那必须处理！”李院长的语气严肃起来，“您放心，我马上召开院务会议讨论。”
    挂断电话，陆政羽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他整理好办公桌，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钟远正和几个男生站在台阶上。
    看到陆政羽，钟远立刻堆起笑脸：“陆教授好！”
    陆政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停车场。
    “这家伙，摆什么架子。”身后传来钟远不满的嘘声。
    陆政羽嘴角微微上扬，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可以开始了。”
    他走到自己的黑色轿车前，正要开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钟远！你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
    陆政羽转身看去，只见钟远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可能是食物中毒。”他淡淡地说，“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完，他坐进车里，发动引擎驶向校门口。
    顾清寒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换上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头发微微卷起，整个人显得格外清新动人。
    “政羽哥哥！”看到陆政羽的车，她开心地挥手。
    陆政羽停下车，替她打开车门：“上来。”
    “我们去哪里呀？”顾清寒好奇地问。
    “一个安静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高档西餐厅前。
    服务生恭敬地迎上来，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包间。
    包间布置得很雅致，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
    服务生点燃蜡烛，又送上两杯红酒。
    “哇！”顾清寒惊叹道，“好浪漫啊！”
    陆政羽看着烛光下她明媚的笑脸，心里涌起一阵满足感。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张明。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张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服务生拦住了。
    “先生，这是贵宾包间，请您出去。”
    张明的目光在陆政羽和顾清寒之间来回扫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
    “保安！”服务生提高了声音。
    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架起张明就往外走。
    “你们放开我！我要举报！这是师德违规！”张明挣扎着喊道。
    “闭嘴。”陆政羽冷冷地说，“否则，你的论文答辩会很有意思。”
    张明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被保安拖了出去。
    “真是扫兴。”顾清寒撇撇嘴，“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不用管他。”陆政羽端起酒杯，“来，尝尝这酒。”
    “可是...我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呢。”顾清寒眨眨眼。
    “在我这里，”陆政羽勾起嘴角，“不需要这些条条框框。”
    顾清寒笑着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好香啊！”
    “喜欢吗？”
    “嗯！”
    “那以后，”陆政羽的目光变得深邃，“我们经常来。”
    “真的吗？”顾清寒开心地说，“那说好了哦！”
    “当然。”陆政羽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里只能和我来。”
    顾清寒愣了一下，随即俏皮地眨眨眼：“那当然啦！
    我才不要和别人来呢！”
    陆政羽满意地笑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上面显示：
    “钟远已送医，诊断为急性肠胃炎，需住院观察。”
    “张明助研资格已被取消，明天公示。”
    他关掉手机，举起酒杯：“为了我们的未来。”
    顾清寒也举起酒杯，和他轻轻碰杯：“为了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