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谁的青春没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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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校一两个月了,虽然所有人都还叫我们新生,但随着对校园环境的熟悉,我们已经自认为是老油条了。
既然是老油条了,我们就不再拘谨于宿舍的规章制度,开始游走在制度的边缘。
看着原本洁白的墙面,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对了,缺少了点个性……”,我们四人相视一笑。
周日,我们都没有出门。
各自抱着装修材料开始忙活,钉子敲在墙上的“笃笃”声里,四个人的性格就像墨滴进水里,很快便在这方小空间里晕出了不同的轮廓。
程浩然的床位靠在门口,随意张贴了几张球星海报,歪歪斜斜的,用他的话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除了守时,其他都要佛系”。
这股强烈的反差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每天清晨六点准时起床喝水,然后去晨跑给我们带早饭,回来后冲个澡继续睡觉,其他的事天塌下来不管。
张杰的床位在程浩然对面,那面墙成了他的“个人秀场”,各种明星网红,谁红贴谁的,外加他自己小乐队表演的各种照片。
“这才叫青春嘛!”他贴照片时,还不忘回头冲我们挑眉,除了海报和照片,他的床头还放着一串夸张的的钥匙扣,走路时“哗啦哗啦”响,像在宣告他的存在。
后来我们发现,他的张扬从不藏着掖着:上课背的书包是的亮橙色的,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说话时总爱用手势比划,声音比谁都大;就连买奶茶,他都要选最花哨的款式,珍珠、椰果、爆爆珠一样不落。
周舒礼的床位靠着窗,他贴的壁画是浅青色的水墨山水画,没有鲜艳的颜色,透着股安静的劲儿。
张贴位置被他反复用卷尺量过,上下左右距床沿各十厘米,边角对齐得丝毫不差,“这样看着利索。”
内敛和强迫症的交融,在他身上具象化了:书桌上整齐摆放着几本旧书,书脊上却没有折痕;杯子是白色的陶瓷杯,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刷牙时挤牙膏永远是从底部往上卷,牙膏管直得像根新拆的粉笔。
他很少主动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坐在书桌前看书。
有次我们聊起喜欢的歌手,张杰说喜欢摇滚,程浩然说喜欢轻音乐,我开玩笑说喜欢儿歌,周舒礼只是轻轻笑了笑,说喜欢听古琴曲,“古风曲子能让人静下心来”。
我的床位在周舒礼对面,墙上贴的是搞笑漫画海报,有憨态可掬的熊猫捧着竹子,还有戴着眼镜的猫咪坐在电脑前敲键盘,每幅画下面都配着逗比的文字,比如“今天也要加油鸭”、“摸鱼使我快乐”。
我贴海报时没那么多讲究,左边高一点,右边低一点,反而显得随性,“生活嘛,开心最重要!”
后来他们也摸清了我的脾气:爱开玩笑,总能把平淡的事说得有趣;笔记上除了知识点,也会画些小漫画,比如把高数公式画成小动物。
我们几人不同的性格,在上课这件事上体现得更明显。
程浩然的作息简直像精准的时钟,他永远踩着上课铃溜进阶梯教室,不差一秒。
早一秒,他觉得浪费时间;晚一秒,就会迟到。
每次他都坐在后排靠窗户的位置,那里既能清楚看见黑板,又能晒到太阳,“既补充了文化知识,又能补充维D,一举两得。”每次他说这话时,嘴角总带着坏坏的笑。
有次高数课,老师拖了两分钟堂,他下课去厕所时特意看了眼手机,小声跟我说:“今天比平时晚了两分钟,晚上得把作息表调回来。”
张杰上课的选择永远带着“小心思”,他总爱坐在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
“你们没发现吗?女生大多喜欢坐在前面几排,第三排既能跟女生保持适当距离,又能让她们注意到我。”他跟我说这话时,手指了指前排扎着高马尾的女生。
他上课倒是不捣乱,却总爱偷偷观察周围的人:哪个女生换了新发型,哪个男生穿了新鞋子,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我和周舒礼则是教室里的“前排钉子户”,每次上课,我们都会提前十分钟到教室,选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在这里能清楚听见老师讲课,还能避免走神。
周舒礼做笔记时最认真,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响,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重点内容会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红色是知识点,蓝色是例题,黑色是补充说明。
我做笔记时没那么规矩,会在知识点旁边画些小图案:比如学到“导数”,我就就画个小箭头,旁边写着“找规律小能手”。
周舒礼看到我的笔记,总会忍不住笑,然后把他的笔记推过来,让我把漏记的补上。
每天晚上回宿舍,程浩然和张杰就会围过来,拿着笔记本等着抄:“哥几个,就靠你们了!”
高数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南方人,普通话里带着浓重的口音,“极限”两个字总被他念成“鸡线”,每次他说“我们来学鸡线”,教室里都会响起一阵憋笑声。
有次他讲例题,连续说了三遍“鸡线”,我实在忍不住,在笔记的边角画了只圆滚滚的小鸡,小鸡旁边还画了条歪歪扭扭的线,旁边写着“鸡线老师的专属鸡线”。
周舒礼看到后,在小鸡旁边画了几叶素心兰,说是“给小鸡找个伴”。
下课后,程浩然凑过来看我的笔记,看到那只小鸡,忍不住笑了:“你这“鸡线老师”画得也太形象了!”
从此,“鸡线老师”这个外号就在我们宿舍传开了,每次上高数课,我们都会偷偷用眼神交流,想起那只小鸡,就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