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窥视者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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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在朦胧的晨光中醒来,后颈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像是被某种冷血动物的视线舔舐过。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司溟正侧卧在他身旁,黑沉沉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眼神不像在看活人,倒像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拆封的藏品。
温言的心脏猛地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司溟的呼吸声太轻了,轻到几乎不存在。
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幽暗的光,如同蛰伏在阴影里的野兽。
“醒了……”司溟的声音忽然响起,温润如玉,仿佛刚才的诡谲只是幻觉。
他伸手抚上温言的额头,指尖冰凉,“做噩梦了?你出了很多汗。”
温言没敢说——他的噩梦正是眼前这个人。
早餐桌上摆着温言最爱的蓝莓松饼,糖浆的份量精确到毫升。
司溟替他拉开椅子,动作优雅得像在演出一场精心排练的戏剧。
“你昨天半夜翻身时说了句”想吃甜的”。”
司溟将热牛奶推到他面前,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冷汗。
“我记性一向很好。”
温言的喉咙发紧,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梦话——更何况是在司溟“恰好”醒着的时候。
更可怕的是衣柜。
当他打开司溟为他准备的衣橱时,每一件衬衫的肩线都完美贴合他的骨架,连袖长都分毫不差。
这些尺寸本该只有相处多年的恋人才会知晓。
书房的门缝、浴室的通风口、甚至衣柜的穿衣镜后……温言逐渐发现这座宅邸里布满了“眼睛”。
有时他正对着窗外发呆,会突然从玻璃反光里看见司溟悄无声息地站在走廊阴影处。
有时他泡澡到一半,浴帘会无风自动,露出一角黑色衣摆。
最可怕的是深夜——当他因恐惧而蜷缩在床角时,总能听见门把手被缓缓拧动的细响,接着是衣料摩擦声沿着床垫传来,像蛇游过草丛。
司溟从不承认这些行为,每当温言颤抖着质问,他只会露出困惑的表情:“你最近太紧张了,需要加大药剂剂量。”
温言开始怀疑自己的神志。
某天深夜,他被窸窣声惊醒,看见司溟跪坐在床边,正用针管抽取他手臂上渗出的血珠。
见他睁眼,司溟微笑着举起试管:“你贫血很严重,我在帮你治疗。”
——可温言分明记得,自己从未告诉过对方有贫血史。
更诡异的是相册,当他偶然在书房发现一本皮质相册时。
里面竟全是他的照片:“八岁生日时吹蜡烛的侧脸、高中毕业典礼上僵硬的微笑、甚至还有上周他在超市挑选苹果时的背影……
最早的一张拍摄于二十年前——那时司溟理论上应该还是个孩童。”
“为什么发抖?”司溟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发顶。
镜子里,两人的身影宛如一对恩爱眷侣,如果忽略温言惨白的脸色的话。
温言盯着镜中司溟的手——那修长的手指正摩挲着他颈动脉,如同屠夫丈量待宰羔羊的喉管。
“我……”他的声音细若蚊呐,“我们才认识两周,你怎么会……”
“嘘。”司溟的唇贴上他耳垂,镜中倒映出他骤然扩大的瞳孔,“有些羁绊……比时间更古老。”
当晚的“治疗药剂”里多了些新成分。温言昏睡前最后看到的,是司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青铜钥匙和他噩梦里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的锁孔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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