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五十九章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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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逐玉瞥了眼地上的人哼笑道:“一个没种的阉人,花样就这么点,让他占了便宜,太可惜了。”
“你很讨厌他?”兰熙撑着身,
“当然,他是皇上身边的吸血虫,死了百利无害。”薛逐玉温热的掌腹游走在他半开的肩头,将衣领拉拢,“更何况,他碰了你。”
兰熙唇角挂着无心的笑,“这么说,二公子很看重我。”
屋外响起脚步声,二人立即警觉地得看向门口,一道人影倒影显现在门前。
“张公公?”
声音听着是个年轻的小太监,不知道又是张仁德什么时候收的。
兰熙撑在床沿,饶有兴趣地看着薛逐玉的动作,他对上兰熙的视线时烦心了一瞬,却在下一刻也起了坏心思。
他走过去,拉着兰熙,一把推到床榻上,谁知兰熙手快,将他也拉住摔倒在床榻上,声音不大不小,也足够让外面的人听见。
“张公公,没……事吧。”小太监轻声喊道,
薛逐玉不善地盯着兰熙,顺手掐了一把他的大腿,逼得他口中溢出闷哼。
这还没完,薛逐玉踢翻旁边的凳子,椅子砸到张仁德身上,愣是把昏死过去的人又给疼的吭了两声。
门外的小太监听到动静,邪笑着打嘴,“哎呦!扰了张公公好事,该打该打!这就去院外给公公把风!”
听到人走了的声音,薛逐玉勾着唇角松开人,眼里全是得逞,也没管兰熙此刻威胁的眼神。
不过很快,兰熙甩手拂了拂薛逐玉刚碰过的位置,继续挂上波澜不变的面色。
“这么帮我,倒是叫人心慌了。”兰熙说,
薛逐玉倚靠着床柱说:“慌什么,我向来好心好意,从来不干背后阴人的勾当。”
兰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放手,但现在还不明晰他的目的,索性未接话。
只听薛逐玉接着说:“如今皇嗣被太后掌握在手里,这次行宫太后要下手,你应当也知道消息。”
兰熙悠然地拨弄衣带,“是啊,我知道,不过,我可是太后召来的人,你想与我同谋,未免选错了人。”
薛逐玉对着兰熙的眼神,似乎要透过他的表象,看破他内心真实的目的,
“你不像太后的人,就算是,太后找你并不划算,何况……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利益,值得太后冒风险。顶多是你借太后的手,顺理成章。”
薛逐玉环胸继续,“不过我不明白,太后有什么吸引你的,是你自己来的,还是替别人来的?”
兰熙笑着,“方才谁说互不干扰的,这会就忍不了了?”
“皇上封我近卫,任何关乎皇上安危的事,我都得用心,你这般意图不明的前来,我总得知道是不是来害我。”薛逐玉说,
兰熙说:“是吗,身为皇上的近卫,难道不该想,我是不是来害皇上的吗?”
薛逐玉笑道:“你要是敢害皇上,方才就动手了,你背后的根基这么大,怎么会选这么不要命的法子。”
他走到张仁德身前,“你敢跟着张仁德来,他或许是见色起意。”薛逐玉偏头看过他,“但你绝不是逆来顺受。”
他对上薛逐玉的视线,
“说到底,皇上还是信不过你,他早已是惊弓之鸟,太后做出任何举动,他都觉得是要他的命,哪怕是挑明要世家之子陪同。”
“我的确还不到不要命的地步,可你的皇上已经到了。”兰熙唇角上扬,眼中闪过讽刺,“已经疯了的人,如何能救?”
薛逐玉面色渐冷,坚定道:“皇上不能出事,太后手上有皇嗣,她随时都能动手,倘若她没了皇嗣这张牌,太后想要揽权的目的就绝不可能成。”
兰熙哼笑一声,“你不是世家公子吗?”
他喜闻乐见薛逐玉如今暴露的模样,有些人装模作样不过半刻就原形毕露了。
兰熙知道他的痛在哪,开口道:“如今局势,随了太后你就能出人头地,往后三军五将里说不定都能有你一席之地,何苦守着你那见不得光的影城卫,白白蹉跎日子。”
薛逐玉听着兰熙的话,心下泛起烦躁,“难道你很想让太后上位吗?”
他压下躁意,“我的确是世家的人,与世家对立,却不愿让世家沦为沉疴,如今世家与太后想将大忠分食,如果太后带幼子上位,大忠就是彻底的傀儡。”
兰熙神情依旧淡漠,挂着几分不明真伪的淡笑,“这与你,又有何干。”
薛逐玉深吸一口气,“世家里不全是被眼前红利迷了眼的豺狼,若大忠不再有明主,国衰败、人心亡,我等又何谈前路。”
兰熙垂下眸,似乎在斟酌,“我原以为二公子看见的,只有眼前这座城,却不想是城外的高山。”
半晌后,他缓缓起身走到薛逐玉面前,“我知道你的意思,此次你是皇上身前的挡箭牌,太后这次必然下手,但我觉得,她不会下死手。”
“此话怎讲?”薛逐玉说,
“皇上为了报复太后,不惜与太后叫板,把世家公子都叫过去,这是打算破釜沉舟,太后手上握着两个未出世的皇嗣,她是稳赢的局,可她却没有明显要下手的意思。”兰熙说,
薛逐玉皱着眉,“太后前些日子做足了戏,不就是摆明了要在行宫下手,给自己留美名?”
兰熙仰头看了看屋外,“这不一样,如果是太后要在行宫让皇帝死,世家跟随太后的人不可能没有动作。”
“兴许是藏的深。”薛逐玉说,
兰熙自信对他说:“藏的再深,世家在我眼里与明牌无异。”
薛逐玉挑眉看着他,“那这么说,我也被你看透了?”
“你还需要被看透?”兰熙侧目看他,一双眼快要陷进他的视线里,“你的野心和意图,都刻在眼睛里。”
薛逐玉挪开视线,“有吗?可除了你,没几个人看透。”
“那是他们没注意你。”兰熙说,
“你很注意我?”薛逐玉再次看向他,
兰熙被问的一顿,叹息道:“二公子,调情的话说多了就麻木了,好歹歇一阵,别动不动就开口,小心咬了舌头。”
薛逐玉闷笑两声,“你耳目众多,京城的人都快被你看干净了,世家防的再严也逃不过。”
薛逐玉敛了神色,“世家没动静,太后不可能单打独斗,那只可能是因为皇嗣,可皇嗣不是在她手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