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营的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钟，却在沈砚的错题本里藏着温柔的褶皱。林野发现，沈砚总会在他做错的题目旁画小太阳，而自己的错题本里，总有用红笔写的“别慌，我在”。
    那天林野在图书馆撞见沈砚对着父亲的病历本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肝癌晚期”的诊断书。他没说话，只是把自己新买的木雕笔架推过去一笔架上刻着两只交颈的鹦鹉，是他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沈砚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上周我去扫墓，带了他最爱喝的二锅头。”他指尖划过笔架上的纹路，“他墓碑旁边的迎春花开了，像你送我的第一把伞的颜色。”
    深夜的宿舍里，沈砚忽然说起童年:“我爸喝醉时总说我像我妈，连画画的姿势都一样。”他翻出压在箱底的素描本，最新一页画着集训营的操场，两个少年在雪地里追着纸飞机跑，纸飞机上写着“林野的数学一定能及格”。林野忽然发现，沈砚画里的自己，永远带着暖黄色的光晕-一就像沈砚在他眼里，永远是驱散阴霾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