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失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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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命不久矣,早死早轮回,下辈投个好胎。虽然……”这声音浸在水中,格外耳熟,但澜玉楼想不起来。
    他突然感觉呼吸困难,猛的睁开眼,他溺在水中,压抑,窒息。岸上有一个人影,澜玉楼试图呼叫却发不出声音。那人的双日被一条白缎遮住。
    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来。澜玉楼视线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一只手伸了过来,“澜玉楼!”由坊将他拉上岸。
    澜玉楼猛地起身,大口喘息,是场梦,他惊魂未定,跌下床去。“喵”一声猫叫将他拉回现实,“弦玉?”
    窗边不知何时窝着一只狸花猫,听见澜玉楼的声音突然起身,跳出窗。澜玉楼从地上爬起,推门追去,游廊的尽头却出现一个身影。
    “玉楼?”
    月光落下,照亮那身影,是君无弦。
    “师叔?”澜玉楼疑惑君无弦为何会在这,这时夜疏星从君无弦后方走来,“师尊您怎么在这?”
    “你不睡觉在这做什么?”君无弦问。
    “弦玉它……”
    “弦玉?”君无弦不解,抬眸就见不远处有只狸花猫。君无弦上前垂眸看澜玉楼,面色有些苍白,估计是做噩梦了,他回首冲夜疏星道:“我先送玉楼回去休息。”
    “走吧。”
    微风轻抚,月光似一层薄纱罩在他们身上,澜玉楼眼睫微垂,心底压着东西,他突然靠在君无弦后背。
    “怎么了?”君无弦转身轻声道。
    “胸口好闷……”语气带着委屈。
    夜疏星瞅瞅那窝在自己前方的狸花猫,眸中似笑意非浅,“弦玉~来我这里。”
    他刚抱起弦玉,也不知怎么狸花猫突然应激伸出爪子把他的脸挠成花。
    屋内烛火映人,澜玉楼被君无弦连连逼退,“玉楼……”君无弦眸色渐深,耳根有些发烫。
    “师,师叔……”
    他又退一步,意外碰掉墙上悬挂的剑。
    只听“咣当”一声。
    澜玉楼受惊,君无弦忙问有没有伤到,“什么东西,玉楼你没磕到吧?”
    君无弦揉了揉脑袋,摇头道:“没有。”
    澜玉楼低头一瞅,是把剑,剑柄上刻着两字——归尘
    “归尘?”澜玉楼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忽然觉得脑袋很疼。
    归尘?
    君无弦不解,他不知这把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他伸手扶住因身子倾斜而要摔倒的澜玉楼,“玉楼?”
    “剑为什么会在这?”澜玉楼不可思议望着眼前利刃。
    君无弦蹙眉,将人搂入怀中。
    澜玉楼才缓过神发现君无弦正抱着自己,他羞的脸都烧红。
    寒风吹走春风,吹走世间色彩。
    叶竹焚闲来无事来找澜玉楼,是个门生来接待他,“您在此等候。”
    怎么不见由坊?
    玉楼什么时候来?
    真无聊……
    叶竹焚一杯茶喝了一刻钟,又躺了一柱香,实在无聊,他从后门悄悄溜了出来,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他并没有在意。
    叶竹焚在任兰宗闲逛,他不认路,很快迷路了,他远远就见有间看起来荒废的房子,他好奇心很重,上前推开门,被眼前景象怔住。
    招魂!
    弥漫的熏香,地上用血写下的符文,符文中间有个被黄符贴住的木盒子,忽然一把利刃刺穿叶竹焚胸口。
    他还没看清那人是谁就失去了意识。
    “清沫!”夜疏星赶来时,看着眼前景象,眉头紧锁,清沫拿着剑,剑还在滴血,面无表情望着夜疏星,“这……麻烦大了……”夜疏星扶额叹息。
    “走水了!”
    突然的喊叫声打断了夜疏星的思绪,夜疏星挥挥手,清沫就化作青烟消散开。
    他径直走去澜玉楼房间,进了门,屋内火势较旺,一根房梁倒在屋子中央挡住去路,澜玉楼倒在地上,他双目流出鲜血,他睁眼模糊的视线中,一个双目被白绫遮住的男人,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静静注视自己。
    疏星?
    “你倒让我想起我那乖徒,由衷,儿时常常缠着我,格外讨喜。”
    “咳咳……咳咳咳!”澜玉楼突然剧烈咳嗽,竟咳出一口鲜血。
    他脸色苍白失了血色,蓝眸中似悲似不甘,却又只能接受这无法改写的命运。
    澜玉楼再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这哪?
    君无弦见人醒,忙迎上,“玉楼。”
    “师叔?我怎么会在着?”
    君无弦绝对不会告诉他,澜玉楼是自己趁由坊不注意偷回来的。
    君无弦将人抱在怀中,轻抚背部,舒缓他的惊恐不安。见澜玉楼已熟睡,君无弦替他掖好被子,移步正厅,相书濡正等着自己。
    君无弦眸中寒气逼人,语气也有些咄咄逼人,“火是你放呢?”他又问:“你这假观音!你到底要做什么!”
    相书濡唇角微弯,不紧不慢道:“稍安勿躁。”他浅抿一口茶,放下茶杯,缓缓开口:“我这不是促进他回忆往事吗。”
    ……
    “由宗主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吗?”叶观间没想到自己弟弟不过是出去玩一趟,竖着去出横着回来。如今昏迷不醒,叶观间对由坊更是没好气。
    由坊无话可说,也无法辩解。
    “由宗主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由坊未动。
    叶观间瞅他一眼:?
    “不知叶宗主,可否伸出援手,借钱…如今任兰宗被烧得不成样,实在……”
    叶观间打断他,手拍上他肩膀,边说边用力,“我还是满助人为乐的,可以,当然可以,借多少都行。”
    “多,多谢叶宗主。”
    差不多半月任兰宗在叶观间的经济扶持下又重新建好。这半个月澜玉楼一直住在君无弦那,由坊传信过去告知此事,却被君无弦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肯归还澜玉楼。
    由坊直奔应天崖,却连人影都没见到。
    “人呢?”
    “他们下山玩去了。”符修文又道:“由宗主要不要喝口茶再走。”
    澜玉楼头戴斗笠,斗笠上的白纱覆盖了澜玉楼半个身子,寒风透不进。
    “师叔。”
    他左看右看也不见君无弦身影。
    君芜因为喝醉酒闹事,被从酒楼里扔了出来。他步伐踉跄,手中拎着的酒坛,时不时将坛中酒灌入喉。他摇摇晃晃不偏不巧砸中,刚好路过的澜玉楼。
    果人然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澜玉楼头上的斗笠掉落,君芜迷迷糊糊,被酒坛碎裂的声音惊醒,才看清澜玉楼的面容,不由惊叹,“美人……啊!”澜玉楼惊吓过度,但他几乎是下意识一拳砸向君芜的脸。
    为了赔礼道歉,君芜请他到临阳楼吃饭。临阳楼是平顺县相当有名的酒楼,规模盛大,富丽堂皇。
    他们坐在二楼用餐。澜玉楼稀里糊涂的就被拉来,他第一次来这,只能怯生生的跟君芜身后,君芜也是第一次来,不免有些好奇,他的目光一瞬间被一楼起舞的伶人所吸引。伶人身着清纱,舞姿婀娜,如被风吹拂的花枝。
    “方才真是失礼,没伤着您吧。”君芜额头上的红肿还未消散,澜玉楼虽然没用多大力,但确实是肿了一片。
    “我没事,你不要紧吧?”澜玉楼想起自己一拳锤到过他的脸上,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的,没事的。行走江湖难免磕磕碰碰,况且是我醉酒撞倒您,我深感抱歉。”
    “哈哈,没事就好。”
    “在下君芜,不知,阁下?”
    “澜玉楼。”
    “相遇即是缘,我带小友好好逛逛。”
    “不用,不用!”
    澜玉楼犟不过他,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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