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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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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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玉楼站在池塘边,手里拿了块白馒头,时不时揪下一小块扔进水里,他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一时出神,手里的馒头整块掉入水中,霎时间被鱼儿争抢吃完。
不会被撑死吧……
澜玉楼愣住,缓过神后,把手往衣服上拍了拍,转过身就见两个门生走过,见到澜玉楼纷纷曲腰行礼,“家主。”
澜玉楼冲他们笑笑,看起来有点傻。
真奇怪,由家家主为什么姓澜,让一个外姓当家主不奇怪吗?
澜玉楼疑惑地想。
“鱼都要被你喂撑死了。”由坊望着澜玉楼的杰作,十分无语,找他这个喂法,这一池子鱼也不够他喂。
“由坊,你什么回来的?”澜玉楼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由坊。
“愣什么神?”
“不重要。”
“话说回来怎么都不见闻知?”
“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早晚把自己闷坏。回想当年那小子刚拜入你门下,可是一头犟驴。不过后来那小子倒也挺崇拜你的。”
“那疏星呢?”
“夜疏星?”由坊面色凝重,“说来真怪这小子我竟一点印象也没有,像凭空出现一样。”由坊叹气,“许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凭空出现?
两人四处闲逛,遇见弟子无不向澜玉楼行礼,因此误打误撞走到祠堂附近。澜玉楼看着牌匾上的大字澜玉楼却有些后怕。脑中浮现那日梦中场景,秋汶仲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澜玉楼脑中。
澜玉楼突然道:“你认识秋汶仲吗?”
“秋汶仲?你从何听来的?”闻言由坊蹙起眉,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好,“你问他做什么?”
澜玉楼:“好…奇?”
由坊:“自由慈竹逝世后,他便隐世了。”
澜玉楼:“我能去找他吗?”
由坊:“你抽什么疯?”
澜玉楼:“不能吗?”
由坊望着他面无表情道:“他被你师父逐出师门了。”
闻言澜玉楼大惊,“啊?为什么?”
澜玉楼本来还想问问,这一听硬是把话嚼碎咽在肚子了,准备死也不告诉他。
澜玉楼问题多到由坊有些烦躁,但他依旧耐着性子回道:“不知道。”
由坊一细想,不对,这小子问题这么多怕不是问题满着我?
“你有事?”
“没有,没有。”
澜玉楼愣了差不多5秒,一口气就将自己遇见秋汶仲的事道了个干净。
“接着去喂你的鱼吧。”
“你,你去哪?”
“揍人!”
啊?
听到这澜玉楼把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窗外日月轮替,时暗时明。数着日子,却依旧悄然流去,日月轮替三次,迎来了叶竹焚的到访。
他坐榻上,回首是叶竹焚坐在自己床上为自己诊脉,抬首是君无弦坐桌旁看着叶竹焚为自己诊脉,澜玉楼局促地挤出一个笑,“师叔怎么在这?”
君无弦理直气壮:“慈竹说若是他先离去,希望我可以好生照料你,我不过是在履行义务,做为师叔这是应当的。”
澜玉楼眸中闪失落,“原来是先师所言,是我多虑了。”可君无弦恰恰瞥见那一丝失落。
叶竹焚装模作样扶了扶不存在的胡须,一本正经道:“传闻有一个医师,活人能治死、死人能治活。不过从未有人见过他真面目,他行踪隐秘,只知道那神医号”玉药散人”。”
“药玉散人……”澜玉楼呆呆的望着叶竹焚。
有缘无分?
澜玉楼看向君无弦。
君无弦挑眉,他觉得这神医十分有意思,“这世间还有如此之人。”他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寒冷刺骨,直直盯着叶竹焚摸着的澜玉楼的手,“所以,这就你诊这么久,诊出来的?”
君无弦讪笑道:“墨竹岭的医师倒也不过如此。”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医术。”叶竹焚又道:“我大哥可是华佗在世,我,我不过是继承我大哥半个衣襟。”
君无弦嘲笑道:“看来叶观间,另外半个衣襟才真技术。”
澜玉楼见他俩剑拔弩张,只觉得肚子饿,现在是辰时,到了饭点饿也正常,“你们能不能去外面吵。”
“师尊,该用膳了。”夜疏星用屁股拱开门,端着饭菜进来,很快菜就上齐了。夜疏星又端了一碗稀饭放在澜玉楼面前。“诸位慢慢吃。”夜疏星笑得眼睫弯弯,他按照原路又退了回去,轻轻关上房门。
平日里都夜疏星做饭,门下弟子自是大师兄做什么就吃什么,自从澜玉楼回来后一天三顿,顿顿稀饭,夜疏星美名其曰养胃。今日有客人夜疏星难得大展身手,可澜玉楼却依旧是一碗稀饭。
叶竹焚抱着来都来了,不蹭一下也说不过去的想法上桌吃饭。澜玉楼虽然觉得不公平,但依旧乖乖坐在君无弦面前,准备把稀饭吃完,刚拿起勺子。
叶竹焚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坛酒,放上桌。
桃花酒?!他从哪掏出来的?
澜玉楼还在疑惑叶竹焚是从何处掏出的酒,叶竹焚却又放上三个碗,他毕竟是小辈不能真与君无弦对着干,他将碗依次倒满。君无弦拿起离自己最近的碗抿了一口。
“稀饭多没味,不妨尝几口,提提味。”叶竹焚将酒推到澜玉楼面前。
“这……”
就这样在叶竹焚的谗言下,一直喝到了夜深人静。叶竹焚晕乎乎的倒在地板上。澜玉楼喝得脑袋疼,想出去过过风。君无弦见他要出去,起身悄悄跟在他身后。前者迷迷糊糊根本未注意。
叶竹焚从地上爬起,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心中升起疑惑。
人呢?
他刚起身就因为踩到自己裙子,脸着地拍了下去,安静的像死了一样。
天深不见底,却挂着一轮圆月。
君无弦跟在澜玉楼身后,两人一路走到后山。后山有座瀑布,水声淅沥,一眼望不到起始。四周雾气弥漫。
澜玉楼望着水面刚想离来,谁知这时他突然脚底打滑,像一条咸鱼一样,一下窜入水中。
只听“扑通!”一声,君无弦在抬眸时澜玉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被激起的水花落地。
君无弦快步上前,果然澜玉楼正躺在水中冒泡,看样子是脚滑栽水里了。君无弦瞬间被他的操作噎住,又只能无奈俯下身子,伸手将人整个从水中捞起。
澜玉楼呛了水,像兔子一样被拎起就会乱蹬人。君无弦成功在澜玉楼的乱蹬下,栽倒在地。澜玉楼头发凌乱,身上湿透,衣服紧贴着他,衬得他身形苗条,腰身如细柳。
澜玉楼身上滴落的水成功被君无弦干燥的衣服接住。
君无弦质问他:“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澜玉楼被水呛得说不出话,眼泪像珍珠一样滚滚掉落,“咳咳……那咳咳……咳咳咳。”澜玉楼用手指了指一旁无辜的苔藓。
澜玉楼觉得如果它不在那里,自己又怎么会踩到它,然后滑倒。
君无弦叹了口气,坐起身。一手搂住澜玉楼腰身,一手轻拍他背部,为他缓解疼痛。眼神却无意瞥见澜玉楼白皙的脖颈。
明明是叶竹焚一直在灌澜玉楼酒,君无弦不过抿了一口,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是醉了,现在口干舌燥的,“你方才做什么?”君无弦语声温柔的就连他也未曾注意。
澜玉楼注视君无弦的眼睛,嘴里蹦出一句:“师叔……”
澜玉楼想起自己把它埋在了何实家后院里,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把它埋起来。
“镯子?”君无弦轻声哄道:“师叔再买一个新赠你好吗?”
君无弦见澜玉楼被冻的直哆嗦,不再多问,先将自己的外衣罩在他身上,再将人抱回去。
回到澜玉楼房间时,澜玉楼像只小猫似的依偎在君无弦怀中睡的香甜。君无弦踹了一脚碍事的叶竹焚,轻手轻脚地将澜玉楼放在床上,生怕一个不留神将怀中小猫惊醒。
君无弦拿回外衣,整理好一切后,临走时还不忘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叶竹焚一同带走。出了任兰宗的门叶竹焚就被君无弦随意丢弃在路边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