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花落谁家果之执子之手 章九 我才不是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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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我才不是送上门的!
心跳得厉害,大概十米后的地方有一块刚好触地的大红帘幕,如果没猜错,那里应该是供给那些嫌吵杂的上宾用的。
看着那个醉醺醺的男人越靠越近,而她身前的花娘也缓下了脚步娇笑地望着那男人。
只有一次机会,决不能失败!
三步,两步,一步——
使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冲去,闪身窜进了帘幕后。
一时没料到这女娃儿会逃,没有防备的两人在理清思绪后,便连那女娃儿影儿都不见了。
胭脂阁向来都是打开门做生意,来这里寻欢和玩乐的大官可以说是随手一抓都一大把,况且那女娃儿跑进去的地方可是专门用来招待上宾的,不敢轻举妄动的两人只能暗暗咬牙愤愤地想着等会若是捉到这该死的女娃要用些什么手段来对付她。
“凤兰姐,现在怎办?”不是他胆小,只是害怕告诉当家之后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罢了。
“先去告诉当家,就说有个爷硬要那娃儿陪酒,那厮不从,趁乱跑进了红帘后,一切自有定夺。”
×××
“呼呼……”喘着气,一见自己已经跑进了红帘后,她双腿一脱力,整个人霎时跌落在铺了红色毛毯的地面。
虽然外头的一切都被一帘红步遮住了,但内里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黑暗,反而是比外头寻常人家五六间房子加起来一般的大厅更宽阔的一个隔间,每隔几步的距离就有一个小小的红灯笼高高挂着。
扶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墙壁,她在弓字形的走廊上拖动着乏力的身子,毛毯很软很厚,即使她没有故意地隐藏起脚步声,也还是丝毫声音都没听得。
美人,你会在这里吗……她想起自己为何要来这里的原因,本来酸软无力的身子似是又注进了力气。
她不要美人怀里抱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她要找到美人……但找到之后,又要怎么办?
按在门上的手一时没注意力度,随着门被打开,她也半倒在门边上。
只见一名男子背向她,身形与龙恒惬有八分相像,另外两分不像的地方则是龙恒惬的身材并没有如此地高大,但已经累得七荤八素的她并有留意到那两分不像,只一味地想到‘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原来不只是唐僧取经才要经历九九八十一劫的’。
鼻子一酸,她举步上前抱住面前的人,软软地唤了声:“美人,我好想你!”说完,她却发现了那么些不对劲
不对,美人平日用的薰香是一种药草和艾草混合制成的香料,但面前这个人……衣、衣服也不对,美人平日就爱穿一身白,所以她才会想送绣些什么东西上去,好让美人的衣服不会这样只有一个色调,也能显得更加亲切一点,但这个人——
那人转过身,一身血色蜀锦袍,合适的剪裁勾勒出了男子的宽肩窄腰,紧贴在手臂的袖子在手腕处微微略向外开阔了一点,半遮半掩地正好就是一半手背,领口上两颗打磨成菱形的红玉扣子只扣了底下的那一颗,外翻的领口隐隐能看到那若凝脂般莹润锁骨,腰间一个大红如如意结中间穿着一块色泽通透,雕工细腻的浑圆红玉。
男子勾唇一笑,一手环上那被过大的艳色衣服遮掩住的细腰,以两指轻佻地挑起那尖尖的下颌,细细地审视那张本该清秀,却但是脂粉过重的小脸。
最多也只能说是清秀有余,比他见过的美人都逊色多了,反而是右眼下的那一瓣桃花瓣这张脸增色不少。
这……这人,这人谁啊?
那眉眼虽与美人有几分相像,但有只要是有眼睛的人一看,都能看出眼前的人并不是她要找的美人啊!
“放放放……”双手死命地抵在两人之间,她一张脸都被吓青了。天,谁来告诉她这男人到底是谁?
丰润的樱色双唇一张一合,说出了她现在最想说的话,“放开你,嗯?”
动作颇为狼狈地点头,她的头拼命地向后仰去,这男人好怪!男人身上居然会有这么一股甜香!
“那就先唤一声好相公来听听呀,娘子。”男子嫩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双唇,十足挑逗的样子。
相相相……我相你的头!
恼羞成怒地一手抓上男子的脸,男子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难,虽已经很快地侧开头躲闪,但还是被抓了三道长短不一的抓痕。
男子抚上脸上刺痛的伤口,不意外地摸到了湿热粘稠的液体。
沾着血的手伸到唇前,缓缓地舔着上头的血,“哎呀呀,刚刚还很亲热地唤本王美人呢。不过我一向对送上门的,都没什么兴趣,反而是像你这种……”他眸光一转,一双眼变得魅惑起来,“还没拔掉爪子的小猫,我发而更有兴致。”
我才不是送上门的——她在心头无言地呐喊着,这男人是疯子,哪有人会舔自己的血?
一手跨过她的双腿后,另一手搂紧她的腰,轻轻一提便把她横抱了起来。
“啊!做什么,快放开我!”她故伎重演,一双手毫无章法地乱抓。
男子轻易地闪过那根本就没什么杀伤力的“爪子”,走到床边,把她放了下去,另一手也随之压在她的肩上,让她不能乱动。
“如果你老实点,或许本王会对你温柔点。”他略挑着唇角邪魅一笑,真真是个能让人目不斜视的美男子,虽然现在唯一的观众正如坐针毡。
见他的脸越俯越近,她像在做最后挣扎似的死命大喊:“你看我这般,要姿色没姿色,要相貌没相貌……美人,快点来救救碧珀!”一双手也像是为了能多撑一秒就是一秒地推拒着面前的胸膛,虽然那根本没作用。
一手把她的两只手腕压到头顶上,他在就要吻上她时却突然停住了,看着她誓死抵抗的样子,半是猜度半是促狭问:“难不成……本王是你第一个恩客?”
恩恩恩……浑身顿时没了力气,她头一偏,便被吓晕过去。
愣了好几秒,他不禁失笑。
好象是,太过火了。
红肿的杏眼大概才哭过不久,这一身衣饰也与这身子大大的不相配。虽然用了厚厚的胭脂来掩饰,但也还是能依稀看出五根指痕突兀地出现在脸颊上,还有那过紧的缠绕在手上的布带渗出的血花,看来——
这胭脂阁干的也不全是正当的勾当啊。
难得耐心地解着一个又一个的死结,入目的却是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伤口,纤长的手指几乎都染满了血水,轻轻地捏了捏那一节看起来极其怪异的指节,哎呀呀,还屈打成招呢。
指骨都碎掉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讲,看来出手的人也算狠心。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轻慢的节奏是仿佛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一位贵客。
甩手把一床被把她给盖住,只留出几丝青丝,他端坐床边,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谁?”然后是语调一转,无比慵懒地道:“美人,你害羞了?”
门外的鸨公厚厚的脸皮立时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这里头的三爷可是出了名儿的风流,身边的红粉知己多于过江之鲫,娇媚的,高雅的,才气横溢的,要哪种没有?
但听他语气无异样,想到那该死的女娃大概不是跑到这里,又想到自己打扰了上宾的兴致,鸨公连忙赔笑解释道:“奴才只是奉当家之命来问三爷,今晚需要当家来服侍……”
“滚!”依旧无比慵懒的语调,但话里骇人刺骨的意味却不止一字而已。
待那鸨公一走,他掀开被褥,抱起那实在是……
这么多女子中,这娃儿还真算是最没姿色,也最没身段的那个,但软暖的感觉和那胭脂都掩盖不住的药草清香倒是为这具身子加了不少分。
他略勾唇瓣,或许再过个三五年,说不定这娃儿会多增几分姿色,反正他暒王府也不介意再多养一个娃儿。
而且……
这般想着的时间,他穿着各镶了两个菱角形红玉的缎鞋的双脚已经踩在连接着二楼和一楼的那条花岩石梯上。
见他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女娃,有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都侧目而视,但大多都没加与理会,这里是胭脂阁,再怎么怪异的举动都有其解释。
“三爷,这不合规矩吧?”温软娇甜的女音自一楼悠悠响起,一身薄贴的墨色丝绒裙,把身段衬得十分高挑的女子一脸娇笑。
“琉当家,”他眸光一转,双唇勾出一个魅惑的角度,“这娃儿值什么价?”
1、 红玉:红玛瑙也称之为“赤玉”,是不是就代表红玉就是玛瑙?不是的,古语有云“一红二黄三羊脂”,由此可见,红玉凌驾于千年采集只能偶尔见到的黄玉之上,所以说,玛瑙是玛瑙,红玉是红玉。
大多玉的色泽都为白玉和青玉,因此红玉不仅少见,而且价格暴贵。
2、故伎重演:指同样的手法使用两次或以上。
3、暒:古同“晴”,暒王府:其实就是三王爷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