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危难!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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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憋了眼一旁守护山似的李商,凑到沈惜耳旁道:
    “陛下!”
    沈惜浑身一震,面色一寒,终还是冲李商摆了摆手示意出去。然后不慌不忙的等着我的下文,我不得不佩服沈惜作为帝王的定力。
    “陛下来这南城可是有要事?”其实看到沈惜我就明白了,做帝王的人又有几个是好与之人,既然沈惜敢冒险离京想必有完全之策,只是不知子舒却是为何如此着急?
    沈惜面色阴沉的道:“你究竟是谁?如何得知朕得身份?”
    我莞尔一笑:“谢半山便是谢半山,只是小生有个要好的朋友托小生暂时照看陛下,以策万全!”
    “哦?谁?”
    “张子舒!”
    沈惜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我忙道:“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陛下圣明,想必也能看出谢某并无恶意,陛下在南城要办的事儿,没准儿谢某还能帮个什么小忙,谢某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和这大江南北的妓院老鸨混的不错!”
    沈惜眼光闪了闪,仿佛在判定我所说话的真假,末了道:
    “半山兄交友广阔,想必去筹区区二十万担粮草不在话下,朕就赐你个御前行走全权处理此事,莫要叫朕失望!”
    暗道一声老狐狸,却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这皇帝不能欺负的太紧了,总得让他讨点便宜去,谢半山想着,颔首答应了下来,一路领着沈惜李商回了自家行院。
    沈惜一路走来都是面色郁郁,我走在身后却是飘飘忽忽,心情莫名的好,拿起折扇不停的晃荡,要说我为什么高兴,却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种多年来的恶气终于吐出一般,我面部肌肉抽搐的可能有些过了,不一会儿,发现李商一脸莫名的看着我,稍稍有些脸红,咳嗽一声,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
    我的宅院不大不小,却还有两间像样的房,我把最大的那间让出来供这尊菩萨,李商住了隔壁,我自己乐呵呵的住了偏方,小花推推小草:
    “小草,你看咱们公子是不中邪了?”
    小草:“不能吧,这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你看公子笑的是不是有点……?”
    小草浑身打了个颤儿,“小花你可别吓我,公子他莫不是害了什么奇怪的病……”
    我在他俩脑袋上各敲了一记:“说什么呢!小鬼!有贵客来了,还不去准备吃的?”
    我摸摸笑的弯弯的眉眼,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为了看见沈惜吃瘪高兴还是知道子舒要回来高兴的。
    转身吩咐林寒叫几个厉害的兄弟暗中保护,就躺在床上打起滚儿来。
    林寒是我三年前在路上捡来的,那时天寒地冻的,林寒一身是伤奄奄一息好似去了半条命,本大人有个还算天地良心的优点,就是能够顺手做的功德,从来不会视而不见,所以便捡回了家,就像小花小草一样,是我为数不多算是亲人的人。
    这皇帝我没伺候过,以前在电视上看时,貌似皇帝微服私访,这地方官员都是要大摆排场然后送几个美人什么的……我脑海里浮现出沈惜和一群莺莺燕燕调情的画面……又那么点不太爽。
    傍晚,沈惜一身便服跨进谢半山的小套间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谢半山穿着一身比之前见过的更为宽大的粗布麻衣,侧身躺在软榻上,一个清丽的女子正在专心致志的给他捶打小腿,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个七八岁小童,一男一女,长的胖嘟嘟的,甚是可爱。女的执扇扇风,男的剥了葡萄皮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喂着那躺着的人。
    而谢半山此刻正眯着眼睛一脸陶醉!
    沈惜却是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脸上又寒了几分,他想这人分明就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却不知谢半山其实已是把享受降到了最低,这偌大的院子里,供他差遣的一共也就这么仨人,而且还算是奴仆。
    “谢兄好兴致!”
    见了来人,我暗道了声不好,这还没想到怎么伺候这皇帝呢,就让皇帝撞见自己在这儿……怎么说呢,总归是不好!于是我漾起一抹一本正经的微笑,很狗腿的起来把沈惜让到了座上。
    “沈兄客气了,怎么能麻烦沈兄过来呢,找人叫一声,谢某一定随叫随到。”
    沈惜哼了一声:“我逛了半天可是没见半个人影儿!”
    我一拍大腿:“坏了!我给忘了,我这儿一共就五个人,除了你看到的加上我就只有林寒了,他出去了!”
    沈惜脸绿了绿:“放肆!谢半山!你欺人太盛!”
    我看着眼前轻易动怒的人,很难把这个人和我认识的沈惜联系在一起,因为那时的沈惜仿佛总是叫人看不透似的,清清淡淡的,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而这个人……(关山:废话!还不是被你气的!)
    沈惜很是诧异这谢半山此刻的眼神,复杂到就连玩了半辈子心机的沈惜也看不懂。他不明白谢半山为何突然就不辩解了,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沈惜发现,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一言不发的样子,因为那时,仿佛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即使他从来也不觉得他认识谢半山其人。
    “谢某这里从来没有过客人,您是第一个,是谢某疏忽了,这就去准备。”
    只听沈惜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无计可施的端来了花满楼。
    当莲澈领着从花一到花七七位阁主花魁到来的时候,我差点热泪盈眶的拥上去,任谁也受不了身边座尊一言不发的千年寒冰不是?
    终于把人打发了,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回到小院,远远就看见林寒等在那儿,
    “如何?”
    “都办妥了!”
    “粮草的事……”
    “路老爷说他等着您去。”
    我不知道沈惜凭什么可以以为私自离宫就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帝位之争,古皆有之,我不知道沈惜是不是有备而来,但至少子舒把人交给我,就不能在我这里出事,何况这中间不仅有一个天下,还有一群百姓,沈惜既然可以容忍我到如此地步,起码可以说明一点,他还不笨!二十万担粮草……说出来是有些吓人,这要是放在以前是我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吗?
    总还是可以变通一下的。
    张子舒曾说天昊天下,一半在江南,天昊粮仓,一多半在江南,江南大旱,天昊……
    见到路品文的时候,他还在书房奋笔疾书些什么,眉眼间尽显疲惫,我突然有些心虚,因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为何而愁,而我好像还是很滋润的。
    路品文看到我,放下笔墨,捏了捏眉眼:“来了,小静。”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这个温柔的中年男人一直都叫我小静,这个称呼是我可是尽全力去报答的东西,就像茫茫暗夜中的一束光亮,问问暖暖,沁人心脾。
    所以,路府是我的半个家。
    在这里,我在认识了张子舒,在这里我疗好了我在这个世界所受的第一次伤。我总在想,能教出像路怀双这般单纯纯粹和张子舒这样博学温润的人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路品文就像一个智者,直到很多年后我也这般认为。
    我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端过去双手奉到了路品文手里。
    他接过,默然无语。
    “我路品文活了半辈子,真真看不明白的唯独你温静而已!”
    我笑着说,大人说笑了。
    “路某自觉还算会识人,知道小静你其实博学多才,见识不凡,却不明白为何你即无意朝堂,有无意名利,混迹人世,却不知为何?”
    我仍旧笑:“大人可是想招揽温静?温静一无所长,倒是会赚些不算干净的钱财!”
    路品文长声一叹:“罢了!罢了!只是替这天下可惜了!”
    我自肘从无路过什么特别的言论,听此一言倒真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还是笑笑,道:“大人可是在愁灾民的事?”
    “正是!”
    我把皇帝私下南城一事告之,路品文一猜就道是为粮而来,南城富足,我本以为区区二十万担粮草不过九牛一毛,路品文一听就笑了,笑的我看着直泛苦。
    路品文说,“南城地处江南与北方交接,历年风调雨顺,再加上经济发达,是个繁华的地界,可是天昊十之八九的粮食历年都是出自江南,江南大旱,无异于就是天昊大劫,二十万粮草虽然为数不少,可南城还是出的起的……”
    我问,二十万粮草究竟是多少?
    路品文别有深意的说:“二十万石粮草是二十万军队三年的口粮!”
    (啊啊!关山申明,这个换算我也不知道,瞎掰的啦)
    我听得浑身一震。
    “什么!”
    路品文点点头,继续道:“这天昊上下也有百万余人,只二十万石哪里够啊……只光南方也不过解一时燃眉之急罢了!”
    “而南城出了这二十万粮,南城百姓也就得日不果腹了……”
    “这么夸张?”我想也不想就问道。不是没想过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不曾想到这般严重,那岂不是说即使筹了二十万石还是缺起码五十万石?这植物生长也需要时间好不好,这没有粮食的日子这么多人要怎么过活?我蹭的蹿起来开始左右不停的走来走去,我就说这沈惜怎么会这般相信我,初次见面就让我办这么大的事,怕只怕这沈惜也是前前后后都理顺了,放了个套儿让我钻,不对,是他也不见得又可奈何了。
    “大人,您可有法子?”
    路品文摇头。
    我心里又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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