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私自离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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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腹里空空如是,又折腾了这么一回,饿得更慌,看看天色,已朦朦亮。我心情大好的叫人备饭,草草的替我和沈惜收拾了一下,就兴高采烈的像饭桌大扫荡,沈惜也已收拾妥当,此刻却坐在床边一动未动,只一脸寒气的看着我。
    我咽下口饭,拍拍胸口,道:
    “沈爷,您不吃吗?”
    沈惜哼了一声如鬼魅的般闪到我的眼前,扼着我的喉咙把我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看透生死!就不怕我出尔反尔杀了你吗?”
    此刻的沈惜,目露寒光,全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帝王的威严,我惊得一身冷汗,怕!怎么能不怕!嘴上却道:
    “沈爷您是真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惜眼睛危险地眯起,手腕越缩越紧,呼吸渐难,就在我快失去意识时,喉头一松,颓然于地,好险!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沈惜已不知去向。我知道我暂时是逃过一劫了,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突然没了胃口。一抬头悠游倚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您以前说,您不好这口。”不是疑问,是陈述,悠游走进来,在我面前站定,“所以悠游无话可说……”
    悠游的心思不难懂,我能说我其实没咋地,是差点把人咋地吗?我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道:“悠游,我累了。”
    只见他脸色一白,攥着的手又紧了紧。
    “悠游,我以前就说过,你不欠我什么,不只是你,这楼里的人都从不欠我什么。”
    “公子,我……”
    我摇摇头,说:“回去睡吧!”
    看着男人坚毅的背影,悠游心里只觉发苦,不欠什么?谈何容易!
    走得几步看见莲澈站在回廊里,我继续走,擦肩而过之际,听得一句:
    “您这爱玩的性子得改改了,玩出火了吧。”
    我嘴角一勾,莲澈就是莲澈,永远把事看得那么透彻,和他说话永远都不那么累,所以花满楼有他,是我谢半山之幸。
    回到宅邸,小花小草倚在门口打盹儿,小花小草是我捡的一对儿小娃,小花是女娃,小草是男娃。都七八岁模样,可爱的紧。见我回来小草忙摇摇小花,两人兴高采烈的向我冲来,我展臂一揽。
    “公子您可回来了,小草都担心死了。”小花说。
    “谁见公子没回来非要在这门口等的,还说我!”小草瞪小花。
    看着他们,抑郁一扫而光,哈哈一笑,道:
    “好了,公子我饿了,不知两位小朋友有没有兴趣赏脸给公子做饭?”
    小花甜甜的应一声跑走了。
    小草拉我进屋,递给我封信,倒了杯茶,也出去了。
    我赶忙展信阅来。
    信是子舒的信,三年来,我与子舒虽聚多离少,信函倒是从未断过。
    三年,他如愿从了政,我如愿成为一方小富。
    往常的信每每一句一言,说着点点滴滴,有时无头,有时无尾,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什么随手瞎写的草稿给我寄来了,有时看的头晕脑胀,每每恨得牙痒痒,张子舒却只一句:
    “那有什么关系,俱都是鄙人生平。”
    遇人不淑,没想到这般浮云出尘一样的人,居然骨子里也这般恶劣。具体到底是我助长了他的恶劣,还是他本来就这般性情,每每深思都不得果,于是大笔一挥,同还一封无厘信,一来一往,感情却越发深厚起来,话间语中有时竟能带出些粗鄙语句来,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
    可是这次显然是出乎预料的。
    开头一声‘温兄在上’,我一惊,赶紧收回神思细细读了起来。
    整封信写的很短,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写得仓促,却极是工整,落款子舒。
    张子舒说南方大旱,陛下派怀瑾南下赈灾,怀瑾半途失去踪迹,万担粮草不知所踪,朝堂大振,圣上大怒,竟秘密亲身南下。圣上定会途遇南城,望兄想千百计较拖其行程,待弟前往。帝化名沈惜。兄慎重之。
    我收了信,往后一靠,捏上了眉心。
    南方大旱,帝王私自离京……
    象征性的吃了口,让林寒派人去查沈惜的下落,自己去小憩一会儿,说是小憩,其实不过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盘算,既是为赈灾而来,沈惜昨日出现在花满楼应该是个偶然,身边有个叫李商的,看样子武功不弱,可是这朝廷易主不过三载,各方势力勉强趋于平衡,若帝王有个三长两短,怕这天下又是一场浩劫。
    换洗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匆匆往路府而去,希望那个糊涂皇帝去了知府府,要不……怕是麻烦了……
    路府门口积了不少人,我从后门进去,老庄看见我忙一把拉过我,边说什么小少爷正在闹脾气,没人劝得住云云,我忙挣脱老庄问路老爷可在,有急事,路少爷的事一会儿过去赔罪。
    老庄见我神色凝重如是道,这些天南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难民,还有不少聚在大门口,路老爷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今早天亮才歇下,问要着急就通报一声。我想了一下,说不用了。问老庄有没有看到两个人来府上,一个贵气不凡,一个高大威武。老庄想了一下,忽的‘哎呀’敲了自家脑门一记道:
    “今早是来了这么两人,老爷刚睡,门口又积了那么些人不散,让管家给撵跑了……”
    没等老庄说完,我就匆匆出去了。
    张子舒说圣上必来南城,定是有所图,既然没进得路府,定是在这附近了。我沿着四周一家家的挨上去探,一无所获。
    挨了一个时辰,林寒寻来,说是人有着落了。
    沈惜居然在百春堂鬼混,我寒着脸一路寻来。
    百春堂是相公馆,而且还是南城名声稍逊花满楼的相公馆,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老远就看见楼千雪衣冠楚楚的坐在大堂中央,慢慢悠悠的喝着小茶,一手翘着兰花指。见我前来,道:
    “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不想百春堂被挤掉就闭嘴!”我不客气的打断他道,“我来寻人。”
    楼千雪气的眉毛抖了抖,指着我半天你你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恨恨的一跺脚。
    其实我平日不这么说话,要说是楼千雪倒霉,谁让本大人心情不好,而且是极度不好。
    一脚踹开门,沈惜和李商正坐着吃着喝着,不远处做了个姿容不错的小倌正在抚琴而歌,忽而歌声一顿——沈惜眼神不悦的扫来,我恍然未见得走到他面前坐定,对跟在后面的楼千雪说:
    “楼老板,谢某有些私事要谈。”
    楼千雪把小倌差走,不甘不愿看了我几眼也出去了,我让林寒出去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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