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五卷入逼婚事件(二)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122  更新时间:23-05-22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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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家堡,孙团长和护兵将申副官押出房间去了,季澜川料理了这桩事,等众人出去了,脸色才缓和下来,问谢白,“你早饭吃过了吗?”
    谢白并不答,只把那箱子并拢起来,放在角落处,到桌边坐下,打量了季澜川两眼,才问:“你心里是有什么事吗?”
    季澜川问:“这话怎么说的?”
    谢白说:“我总觉得你今天像是有一股很大的气憋在心里似的。”
    季澜川笑道:“那是你多心了。”
    谢白说:“要不然,何至于明明东西打碎了,偏要做出一个有东西却不愿给的样子,逼他闹出来?今天的事,虽然申副官有错在前头,后面不能不说你有一半的错,何苦让他错疑你?或是说,他另外办了你不乐意的事情,你存心寻他个不是,要打发了去?”
    季澜川见他离自己坐得近,伸过手来,撩着他垂在耳边的一缕短发来玩,漫不经心地说:“哪有这若干文章?我不过是恼他有些不争气罢了。”
    谢白正想问是哪里不争气,忽听门外轻轻地扣了两下,外头一个女子的声音唤了一声,“二哥。”
    谢白要起身去开门,季澜川已经先过去把门开了。
    冷星竹穿着一件乌黑袄子,披着一袭半新不旧的披风,瘦瘦弱弱地站在门外头,季澜川边请她进门,边温言问她,怎么下着雪也到这头来了,不是说照顾自家夫君吗?
    冷星竹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说:“二哥是从东江那边来的,也不知道最近口味有没有变,我过来问问,你爱吃什么,回头吩咐厨房照做。再有,谢副官好像是江南那边的,口味也和我们不同,昨晚摆席,我瞧他就吃得很少,大概是吃不惯的缘故。婆婆说了,谢副官对姜家堡有大恩,不能怠慢了人家。”
    谢白看出她这是临时想出来的话,应该并不是为饮食而来,但主人家有这样殷勤的意思,便也赶紧客气了几句,又请冷星竹坐。
    季澜川倒很直爽,笑着说:“果然是四妹猜着了,这里做菜盐放得重,阿白又吃不惯羊肉和羊杂,厨房里给他做点清淡的就好。”
    冷星竹忙吩咐跟她来的小丫头去和厨房说,专为谢副官做几样清淡小菜。
    谢白连说不必费心,那小丫鬟终究是去了,冷星竹却仍是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微垂着头,带了些忧愁的气息。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谢白忍不住看了季澜川一眼,季澜川只好叹了口气,问道:“四妹还有什么话要说?”
    冷星竹犹豫一阵,轻声说:“我刚才远远地看见两个护兵押了一个人从楼里出去,依稀看那人身形,怎么像是申副官?大概我是看错了。”
    季澜川淡笑道:“就是申副官,他犯了事,我叫人把他关起来了,等我有空了再处置。”
    冷星竹肩膀微微一颤,半晌没有语言。
    后来,她叹息了一声,说:“我该回去了,二哥,我夫君还等着我呢。”
    说罢,她站了起来。
    谢白和季澜川把她送到房门口,冷星竹回过身来,对季澜川说:“我知道,这次是我把申副官给连累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二哥,请你千万不要怪他。”
    季澜川说道:“他公务干得不好,我才教训他,和四妹不相干的,四妹回去吧,路上慢点,小心雪地路滑,代我向妹夫问个好。”
    冷星竹还想说什么,季澜川已经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谢白身上,往他肩膀上一拍,甚有兴致地说:“下雪也是种意趣,想必你也很少看过雪景,等厨房送过东西来,你吃了,我带你去看附近的雪景如何?”
    冷星竹见此,想说的话又默默地咽了回去,向两人告辞而去。
    谢白和季澜川并肩站着,目送她孤单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
    谢白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我瞧她和申副官之间,像是有点故事?”
    季澜川淡淡地说:“他们两个人,一个不争气,两个也不争气,一来二往,可不就是个悲剧故事?”
    谢白听了,恍然有些明白了,正要开口说些感叹的话,忽然,听到了叩门声,以为是孙团长或者袁忠良来找他们商议事情,便去开门,谁知门开了,却不见一个人,很是纳闷。
    季澜川走出来问:“是谁?”
    却在不经意低头一看,眼睛一亮,原来门边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多了几颗金粒子。
    “这是金子?”谢白弯腰捡起来,他恍惚记得好像是姜家祖坟底下的那个地窖里土炕中散落的金粒子,“这里怎么会有金粒子?”
    季澜川盯着谢白手中的金粒子,细细寻思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看来,那黄大仙真的是成了精了!”
    谢白一愣:“你是说……”
    季澜川说:“没错。这是那黄皮子送来的。目的就是想用这些金粒子,换被我们捉去的黄皮子。”
    谢白说:“那黄皮子不是被你处理了吗?连皮都剥下来了?”
    季澜川嘿嘿一笑:“其实没有。我只是把那两只死了的处理了,活的那只被我关起来了。那黄皮子是有灵性的,成了精的,既然我们通过它找到了玉目钥匙,说不定,还可以顺着它的指引,找到更多的有趣的宝藏。”
    谢白无语地看着季澜川。
    他发觉这人还不是一般地揽钱的高手,居然能想到利用黄大仙找宝藏!
    而在东江至景城的火车上。
    慕容胭,赫连雪和肖慕辰在慕容辉的车厢里热烈地聊着天,肖慕辰注意到慕容辉的这节车厢比其他的车厢看起来要格外高档一些,也格外的森严。
    即便慕容辉跟自己的亲妹妹说话,也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肖慕辰有心寻找那被慕容辉押送去景城的所谓乱党,表面跟慕容辉他们谈天说地,暗中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看到慕容辉所订下的这节车厢分为三个隔间,一个是慕容辉专门用来休息的,一个是他的护兵们休息的,还有一个一直都是紧闭着车厢门的,还有两个护兵持枪守卫着。
    肖慕辰便猜测,那很有可能关着的就是那所谓的乱党,自己所在组织的同志。
    肖慕辰苦思怎么接近那节车厢,正巧,火车眼看就要钻进前方的隧道里,肖慕辰便假借去上洗手间,从车厢里出来。
    火车呼啸着,飞快地驶入了隧道。
    眼前一片昏暗,肖慕辰迅速地靠近了那节紧闭的车厢门。
    “干什么?”
    慕容辉的护兵大喝一声。
    可惜,呼啸的火车轰隆声掩盖他的声音,肖慕辰趁机三两下就打晕了那两个护兵,踹开了车厢门。
    车厢里的人站了起来。
    肖慕辰的动作简直迅捷若闪电,又把车厢里的两个护兵也给处理了。
    然后,几步窜到了那个衣衫褴褛,浑身都是伤的男子跟前,低声说:“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是”蝶影”,你是”鸬鹚”吗?”
    那人一惊,抬眸看他。
    肖慕辰说:“告诉我,鸢尾花在哪儿?”
    “鸬鹚”摇头:“不知道,我们从莫邪地宫出来就失散了……”
    肖慕辰惊愕地瞪着他:“地宫?你们去了地宫……”
    “鸬鹚”说:“我们中了埋伏,地宫的陷阱让我们损失了很多人……”
    肖慕辰沉吟了一下,问:“那你还能找到进入地宫的路吗?还有天书,你们拿到了天书……”
    “鸬鹚”说:“是,鸢尾花同志拿到了天书……可他死了……”
    肖慕辰大惊:“死了?”
    他还想再问,蓦然而来的光亮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显然火车穿过了隧道,来到了光线明亮的开阔处了。
    接着,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肖慕辰急忙打开了车厢一侧的窗户,翻身上了车顶。
    门被人轰然撞开,“鸬鹚”蓦然起身似乎想要和那些人拼命,以便拖住那些人的脚步,但那些持枪的士兵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鸬鹚”身中数枪,像陀螺一般旋转着,最终倒向了地面。
    几个士兵冲到窗户边,有人看到了肖慕辰的背影,急忙翻了出去,冒着极大的风雪阻力,还有可能被火车甩到车底下的风险,爬向车顶追人去了。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
    正在与慕容辉攀谈的慕容胭和赫连雪都是惊讶不已,忙推开窗户,顾不得冷风袭面,探头出去要张望,被慕容辉急忙按住脑袋,斥责道:“不要命了!我的人在追凶徒,当心流弹!”
    慕容胭吐了吐舌头,赫连雪也是后怕不已。
    慕容辉让两个女生待在车厢里不要出去,自己则阴沉着脸,走出了车厢,唤过守在车厢里的护兵问:“犯人呢?人抓住没有?知道是谁劫囚了吗?”
    护兵脚跟一并,冲他敬个军礼,说:“回军长,犯人死了,劫囚的人从窗户跑了,我们的人正在追。”
    慕容辉的眼色转为冰冷,骂道:“笨蛋。”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冷,问道:“把那个叫做肖慕辰的给我找到,一定是他干的,我早就觉得他可疑了,该死!还是大意了!”
    不久,护兵从肖慕辰的车厢里搜索一番后,一无所获地回来了:“报告,人不在车上。”
    慕容辉气的七窍生烟:“妈的!”狠狠地踹了那护兵的肚子一下,对他命令道:“给我下通缉令,我非要逮到那家伙不可!”
    另一方面,姜家堡。
    季澜川说要带谢白去看雪景,倒也并非虚言。
    不一会儿,厨房送过热饭菜来,果然有两碟略微清淡的小菜,做工非常的精致,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等稍用过这不早不午的饭食,季澜川便带着谢白出了门。
    谢白好奇地问:“这山野地方,难不成还能有踏雪寻梅的雅趣吗?”
    季澜川笑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是山野之地,自然不是寻梅,倒是要寻些野人的趣味。”
    便一道出了姜家堡,也并不走远,就挑着堡后的那座山为目的地。
    不料,那山看着不高,因为地上积雪,走起来也颇不容易。
    所幸谢白爱那山中雪景的自然,边走边看,累了就停一停,和季澜川指着附近的景致,说说笑笑,终于也到了半山腰一处平坡上。
    谢白站在山坡上,寒风扑面,冰冷之中,透着三分快意。
    遥望下方,白茫茫一片大雪,不禁又生出一丝感慨心肠。
    不知不觉,谢白想起了他看过的一部小说,说是雪山是圣地,若是朝拜雪山,怕是会得到心灵的洗涤。
    忍不住地,就要学着朝圣者跪拜一番。
    蓦然间,忽听得砰的一道枪声,震得树上积雪簌簌直落,野鸟嘶叫乱飞。
    季澜川猛地一把将谢白拉到身后,把手枪拔出来握在手里,目光刀子般地四下横扫。
    他们二人出门来玩,孙团长和袁忠良唯恐有失,亲自领着几个护兵跟着,此刻一听枪声,人人脸色一变,早把谢白和季澜川团团围在中间,长枪枪口对准外头。
    孙团长隐约听到林间传来动静,大喝一声:“谁?滚出来!不然,开枪了!”
    声音回荡在山林间,传出了一阵阵回声。
    隔了一会儿,却是一只黑影从山林中飞了出来,孙团长如临大敌,立刻对准黑影就开枪。
    噗噗噗,砰砰砰。
    护兵们也是一阵乱枪扫射。
    待得那黑影落地,已经是身中数枪。
    季澜川看得那黑影,忽然高举右手,说:“行了,那东西已经死了。”
    谢白这才定睛一看雪地上的那黑影,居然是一只黄皮子。
    此刻浑身都是血窟窿,死得不能再死了。
    接着,又是一阵簌簌的,脚踏在雪地里的声音。
    一个身形高大,面孔冷峻的男子,穿着一件褐色大氅缓缓地从山林里转了出来。
    谢白瞪大了双眼,他看到这个男子居然长着一张非常好看的脸,长眉入鬓,眼眸如星,鼻梁高挺,嘴唇削薄,即便跟身边的季澜川比起来,他也不遑多让。
    只是,他看起来却是冷冰冰的,就像这山林间毫无温度的冰雪一般。
    这给了谢白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看过的一本有关盗墓的小说里的某位相貌和身手都非同一般的小哥一般。
    而季澜川在看见这个男子的时候,他的嘴角就翘了起来,轻轻地冲他一颔首:“你来了,我正等着你呢,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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