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哥不怕疼，还总想试试，但奈何男朋友在这一块克制力出奇的强，硬是不让他如意。
    深夜里，少年伏在男朋友肩上，带着倦意问：“哥，我成年了。”
    江朝翻身搂住他，咬着耳朵低声道：“在这里做，我怕你受不住。”
    姜澈实在比不过：“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江朝亲了亲他嘴角，而后闭上眼：“不用谢，睡吧男朋友。”
    日子往往复复，在大多数时候，高中生涯是很枯燥乏味的。
    大概能在汪恒的高压下喘口气的，只能是午后约一场篮球。
    江朝头一天晚上做题忘时间了，中午便没跟他们一块下去，自己趴在桌上眯了会，就被人叫醒。
    杨淼淼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江朝同学，你能帮我们一起去楼下抬水吗？”
    江朝坐起来扫了眼四周，总共三十个学生，男生们全去打篮球了，只留他一个人在教室和剩下一半女生。
    苏晴也在旁边，解释：“突然就没水了……”
    江朝起身，淡淡地点头：“嗯。”
    江朝对这类事情当然没有起床气，揣着兜就往楼下走，好几个女生跑在他前面，也不知道在冲个什么。
    去搬水的路上得经过篮球场。
    几十步梯子的距离下，便是那片露天篮球场。姜澈穿的橙色球服，上面印着8号。
    江朝想起来他自己也有一件，印着24号。
    还是姜澈买回来的，想到这儿他就控制不住往篮球场看。
    十几个男生分成两队，剩了几个在场外当裁判。
    橙色衣服的男生一个转身投入三分球，姜澈在欢呼声中无意间回头，正好看见站在台阶之上的男朋友，而男朋友也在看他。
    姜澈对江朝招了招手，笑得张扬。
    可这刺眼的阳光让他忽然心脏骤缩，眼睛也发疼。
    一瞬间，回忆如潮水般袭来。
    “这边，这边拍一下。”
    “报告，这边有发现！”
    “陈队，这边，找到了！”
    周围的杂声混着响个不停的警笛声，又急又乱，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站在地下室门口的一个小孩，惺惺低头，看着那个摔在地上被血水吞没的蛋糕，直到那最后一点雪白，也被猩红吞没。
    匆匆赶来的老人从身后一把捂住小孩双眼，用力将他扣在怀里，“小朝乖啊，奶奶来了，不怕了……不怕了……”
    警察走过来询问以及奶奶接下来所说的任何话，小孩都没听见，他就如同行尸走肉，如同一个布娃娃。
    警察从地下室押着那个凌乱不堪的男人走上来，路过小孩是必然的。
    奶奶也不敢抬眼，只能尽全力不让小孩再看见，然后自己把头靠在小孩头上。
    其实奶奶用的力并不大，所以小孩很轻易地便把她手拉下来了。
    奶奶一惊，想要再捂住时，却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神，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了。
    男人看着老人的时候面色凝重，皱着眉，周身全是血迹，他道：“你真的想过做我母亲吗？”
    老人僵住了。
    答案其实不置可否，因为真的不想。
    男人也看出来了，他冷笑一声，“不想就好。”他继而看向自己的骨肉，小孩那双无神的眼睛，此刻也紧紧盯着他。
    这个小孩在想什么呢？
    男人想着想着逐渐笑了起来，他想，江朝这个傻孩子早就想我死了吧？
    但他没说，合着满脸的血迹，他笑容愈加怪异，最后颤抖着声音对小孩幽幽道：“千万不要忘记爸爸啊。”
    警察再也容忍不了他，押着他走了。
    ·
    江朝回神的时候那个在底下投了三分球的男生已经站到自己面前了。
    篮球场的人也没了。
    江朝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只好问：“他们人呢？”
    “搬水去了啊。”姜澈漫不经心地看着远方夏知宇痛苦的背影，“女孩子是用来宠的。”
    江朝被他说笑了：“让你喜欢男的真的是屈才了。”
    姜澈眨巴眼：“不啊，我不喜欢男的。”
    “我喜欢你，只是你恰好是个男生。”
    “嗯。”
    姜澈见他情绪差不多好了，便问：“你没事吧哥哥？”
    江朝轻笑了下：“想起了一些事。”
    “嗯？”
    “一些美好的和一些不太美好的，想听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
    姜澈笑了起来：“那我要听美好的。”
    “那周末回一趟奶奶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