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恭喜毕业,钟涯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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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场的大厅里,巨大的中央电视播报着今天最大的新闻。
    “花都时间7日上午九时,FUE新闻部发言人表示,乔·克里斯·纳尔·梅列特先生的代理人齐鸥女士已对梅列特先生在FUE的所持股份全部转让完毕,至此,梅列特先生将退出FUE的一切管理活动……”
    都月稚在饰品店中透过印满了粉红色布偶的玻璃观察着电视机屏幕上那个代替梅列特出现的短发女人眸光渐渐暗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导购小姐温柔地问。
    “哦,当然没事。”都月稚收回了目光,转投到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发圈,上面的小兔子红着脸蛋,十分可爱:“就它们吧。”
    导购小姐十分贴心地帮他把一对发圈绑到了两条垂在脑后的辫子上,恭维道:“小姐姐戴这个真的很合适呢,显得特别可爱。”
    “是吗?谢谢。”都月稚淡淡一笑,随手拿了一顶白色的贝雷帽戴到头上:“结账吧。”
    导购小姐更热情了:“好的呢,帽子也很合适。”
    账单出来了,一对耳坠,一对小兔子发圈,一顶贝雷帽,合计八百鸢尾币。
    都月稚嘴角一颤,意识到自己进了黑店,可还是递了卡。总之人家没强迫他买,是他自己没脸说退。
    一个穿着卡其色西装的男人已经在店外等了都月稚很久,都月稚一只脚刚踏出门他便立即伸手拦住了他:“都先生,我们先生请你过去。”
    “滚。”都月稚一点也不客气:“我早就提醒过他了,他如果早动手老头子现在也没那么难对付,我给他两条路,一,洗洗睡,然后滚回日不落去;二,拿自己雄厚的资本去搏得我那颜控大妈妈的喜爱。”
    男人还是没放人离开,可都月稚根本不是吃素的,一个下劈直接将人撂倒,留下一句“垃圾”后扬长而去。
    新闻中的经济专家还在揣测着FUE巨变的结果,揣测着那个商业帝国曾经的“小皇帝”的用意,他们以为这场大戏已经过了高潮。
    事实上,好戏才刚刚开场,演员都还没到齐,高潮还远着呢。
    都月稚的皮靴在商场的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昂首挺胸地向大门走去,向着阳光走去,他可没觉得自己赌错了。
    麦比克斯不是傻子,梅列特家那位也一样不是省油的灯。
    他把花瓶里的鲜花换一束新的,将蓝色的窗帘拉开,让春日里的阳光照进来,捧起平时最讨厌的《追忆似水年华》,又坐到了符野的床尾。
    “我说,你这是借机冬眠吧?从我来这你就开始睡,刚醒没几天又接着睡,算了,你想体验冬眠就冬眠吧,但你看这会都春天了,外面阳光那么好,你确定不起来?”
    钟涯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嘀咕着便翻开了书,书已经要念完了,他已经在思考下一本要不要念点童话故事。
    总有些人春天总爱犯困,钟涯就是其中一个,特别是念这种乏味的书时尤其容易困,没念几页他就开始犯困,念书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就在他差点睡过去时,他的脑袋上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个爆栗。
    是都月明:“人醒了,傻瓜。”
    “什么?”钟涯瞬间醒了,转身去看符野,只见那人还是稳稳当当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没有醒来的迹象,显然,他被骗了。
    “我很好奇,你难道不回去考试吗?你不就是为了考试拿毕业证才回的花都,你看看你来这多久了?不怕圣校那边生气?”
    钟涯摇摇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符野:“我会去跟圣校那边说明情况。”
    “滚,别在这里自我感动。”都月明抬手又给了钟涯的脑袋一下:“按我老板的个性,正常情况下他起来看见你在他旁边,应该会问你”你的考试完成了吗?如果没完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就问你怕不怕?”
    确实是符野会说出来的话。
    钟涯退了一步:“我再等两天吧,两天他再不醒来我就先回花都考试。”
    “你两天前就是这么说的。”都月明拆穿了他的借口,把机票拍到他的手上,说:“赶紧的,回去考试,我给你打包票,你回来的时候我老板肯定醒了。”
    钟涯还想再找借口,都月明却不给他机会,连拖带拽地把他送出房门还叮嘱说:“飞机是两小时以后的,你花半个小时收拾行李,伊克昂半小时就能把你送到机场。”
    他看着手机里圣校的老师催促他的信息,咬咬牙,决定还是听一回话。
    钟涯回到花都后没有见任何人,戴因提醒过他,要避着些人,现在FUE的热度还没过去,他这“梅列特先生的绯闻对象”在花都人眼里就是富饶的消息宝库。
    狐狸也因为FUE的风波未过一直待在庄园里,钟涯没有回庄园也就没有见到她。
    回到花都的第七天,钟涯接到了都月明的电话,说是符野已经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不适合和他通电话。钟涯随即松了一口气,也和圣校的老师商量着加快了考核的速度。
    回到花都的半个月后,钟涯如愿迎来了他的最后一场考核,那场考试不难,只是一个关于自己未来职业方向的答辩,作为一个大学生这其实是小菜一碟,只是,那天的考官有些特殊。
    除了圣校的考官以外,还有花都大学医学院的院长,以及那位灯塔国立大学来的拜乐因,前面几场考核花都大学也来人了,但这两位的到来的时间以及他们的身份总让钟涯有些意图不出纯的感觉。
    “钟涯。”花都大学医学院的院长班克托慈祥地开口:“我和程阮山昨晚联系过,关于你的学业问题他可是一点也不愿意告诉我啊。”
    钟涯从容不迫地曝光了老师的小心思:“因为他怕你会把我带走,他说你们这些老朋友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我就知道他个老狐狸安的这个心。”班克托胡子一吹,开始假公济私:“作为你的考官,在了解了你近年的学习生活以后特别想要了解考生你的学业状况,能请你做一个简单的叙述吗?”
    钟涯握着麦克风放在嘴边却不说话,嘴角扬起了弧度。
    拜乐因说道:“我猜他会跟你说,不能。”
    “哦?”班克托对拜乐因的话半信半疑,毕竟他现在看钟涯的做派活像一个很多年没见的人,那人当年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面对同样的问题也是这样嘴角一扬,说了“不能”。
    “大学三年,我的人体解剖学、组织胚胎学、生物化学、神经生物学、生理学、医学免疫学……思想道德修养几门临床医学主干课程皆取得优异成绩,古代哲学史、电影赏析、计算机基础等选修课程也均以高分通过,获得国家级奖学金三次,我还获得全国大学生鸢尾语演讲大赛第一名的好成绩。”
    当钟涯自信地汇报自己的学业状况时台下一群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这是简述学业状况吗?是!但这是班克托想要得到的答案吗?显然不是!
    “别贫嘴!”班克托嗔怪道:“这些东西你拿不到最好的成绩才怪!十几岁就能来我们院和一群学生对答如流,你要拿不到最好那就是学校的问题!我是问你这些年跟着程阮山做过什么项目!”
    “这个……”钟涯面露难色:“做过几个,都是国家级项目,虽然我的贡献不大,但是我不能大肆宣扬,程教授说了,财不外漏。”
    “几个?”班克托追问。
    “三个。”
    “全是国家级项目?”
    钟涯点头。
    “哼,不愧是圣校培养出来的孩子。”班克托满意了,便说:“这样吧,我为花都大学破个例,你别回京华了,你跟着我,我带你做项目。”
    钟涯嘴角的扬起的弧度更大了:“谢谢您,但是,我拒绝。”
    “怎么?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我已经亲自来邀请你了,你要拒绝吗?拒绝了,作为考官我可以给你的答辩不通过。”班克托威胁说。
    钟涯还是带着笑:“您不会的。您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其实,钟涯笃定班克托的威胁没用并不是相信他的人品,而是知道圣校是很公正的,不会因为将这种带有私人恩怨的评分作为他能不能通过考核的评判标准。
    班克托吹胡子瞪眼:“别恭维我,给我个拒绝我的理由。”
    “嗯……”钟涯佯装思考:“我如果留在花都我就会拿不到京华的毕业证,还会吃不到我师娘包的饺子,这个理由正不正当?”
    班克托沉声:“再贫嘴真的给你一个C了。”
    见班克托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钟涯也正色道: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算是圣校很特殊的一个学生,在圣校几百年的历史上几乎没有我这样退学后再回来拿毕业证的学生。我很幸运,圣校为我的任性买了单,我得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我很感谢我的好友梅列特,也很感谢圣校能给我这个机会。如果今天我答应您留在花都,那么,京华将是我的下一个圣校,我没有这样的幸运,京华不会再给我回头的机会。
    程教授是我非常尊敬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位导师,他教导我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如何成为一个人,一个把人生的遗憾缩到最小的人。他把我拉出阴霾,带我接触新生,我不能做辜负他的事情。同样的,京华培养了我,也包容了我,他们希望我可以为国效力,作为一名优秀的圣校学子,我,热爱自己的祖国,也决不会忘恩负义。
    综上,便是我拒绝您的理由,是京华成就了我,班克托院长。”
    钟涯的目光灼灼,台下的六个人里除了班克托都露出了意味声长的微笑。
    班克托面无表情地问:“听你这个意思,你还是在怪罪当年花都大学拒绝了你的申请?但你不想想当时的形势!我们不可能刚发出通知就为你破例!”
    班克托有些生气了,钟涯却还保持着游刃有余的模样:“班克托,世界有了规矩才有秩序,你们没必要为我破例。再者,我没有记恨花都大学,我只是做出了于我最好的选择。”
    班克托还是那副看不出态度的样子和钟涯的目光对峙着,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凝固,好在拜乐因打破了僵局,说:“班克托,放弃吧。你看,我跟你的目的差不多我都直接放弃了,你们也不是很厉害嘛,人家凭什么都听你的?而且,你知道他现在跟moon在一起吗?那家伙要知道你挖他的人,小心他半夜叼着匕首从你家窗户翻进去让你放人。”
    拜乐因玩笑一样的话缓解了现场的气氛,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班克托半信半疑地问:“你现在跟着moon?都月明?”
    钟涯正想解释说“没有”便看见了拜乐因在给他使眼色,她在示意让钟涯回答“是”,钟涯想了想,还是据实以告:
    “我跟他认识,他受程教授的托付照顾我,我有幸看过他的书和笔记。”
    “就他那个字那个图你看得懂?就他那个思路你不觉得很荒唐?”班克托鄙夷地问。
    钟涯没有否认都月明的字一般人看不懂,直接说了都月明告诉过他的原话:“再荒诞的想法也在临床上实现了。”
    班克托一愣,而后冷哼一声,说:“还真是他的语气。”
    班克托没再说什么了,整个答辩室静默了将近两分钟,最钟,圣校的主考官看向班克托,询问似地说:“要都没什么异议,钟涯同学的这项考核我们就算他A级通过?”
    班克托摆摆手,没说什么。
    主考官权当他默认了,拿起沾了金粉的钢印重重地打在了考核表上,傅明夫人第一个鼓起掌,更大的掌声接踵而至,最后,班克托也为他鼓起了掌。
    傅明夫人从助手那早已准备好的毕业证书向钟涯走去,请收把它交给了钟涯。
    “恭喜你成为圣校优秀的毕业生,钟涯。”
    钟涯双手接过那一卷毕业证书,朝傅明夫人和几位考官分别鞠了一躬。
    “谢谢。”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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