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沈翊就出了院，在杜城家里窝了两天，实在呆不住，就偷偷溜去上班。杜倾给他买了辆电动自行车，他自己骑过去也不费劲。正想偷偷地进自己的工作室，结果一进分局门就被前台的警察认出来了：“哟，沈老师！伤好了吗？你是特意今天过来的吗？”
    沈翊一头雾水地打了声招呼，上楼梯又碰上了李晗。她惊喜地看到沈翊：“沈老师，我们今天中午吃火锅欸，一起吗？——你可总算来了，城队都要抑郁了。”
    “你们……是在搞什么活动吗？”沈翊指了指上面扎满了粉色气球的办公区，回忆了一下，好像不是某个人生日的日子。
    “今天七夕啊，沈老师！张局和胡局看着我们这群没得周末放假的可怜蛋，就干脆让我们在办公区里庆祝了。今天下午听说他们要花一个钟的时间来表白呢！到时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这么说来，沈翊才恍然大悟。他平时没有翻看日历的习惯，除了春节那种在各大商场标出来倒计时的那么有存在感的农历日子，他一般就不知道别的了。
    “那杜城为什么……呃……自闭了？”
    “噗！那是因为一早上就有好几个表白了啊！他看得心梗。”
    沈翊笑着跟她道别，走上二楼，心里暗道：下午也会有人跟你告白的。
    他还没进杜城的办公室呢，就见蒋峰踌躇地不知道要不要敲城队的门，一抬头看到他来了，马上激动地拉过他，四周张望了一下，低声道：“那个、沈老师，您不是美术造诣很高嘛……所以我就想问问，那个、送花要怎么配色比较好？红粉的呢、还是白红的呢……”
    沈翊思考了一下：“都可以。每个人都有感知美的能力，你觉得搭配着好看就行。——当然，送礼看的是心意，心意到了就行。”
    他的确认为都可以，基本上颜色之间都能碰撞出美好的效果。但他忽略了一个条件——蒋峰的调色水平基本上和杜城的画技差不多。蒋峰这个傻小子听了这话激动地点点头，然后去筹备着在美团上下单买个鲜花了。
    沈翊看着他兴奋得翘起来的衣角，低笑了一声，敲了敲杜城的门。
    “蒋峰滚一边去！”他一抬头，结果正和面色苍白但精神不错的沈翊打了个照面，立即尴尬地一卷舌：“你、你怎么来了？”
    还是夏末，沈翊就穿上了长袖的薄毛衣，宝蓝色衬得他的面色更加白皙，看起来一时真的让人移不开眼。杜城反手把空调调高了五度，冰箱一样的房间顿时正常了许多。
    “听说这里搞活动，我来凑个热闹。”
    “你骑车来的吗？不会扯到伤口吗？”
    “没事，倾姐送的电动自行车不费力。”
    杜城把堆得几乎只剩一张A4纸空位的桌面清理了一下，把昨晚搬出来的一些卷宗收了起来，放在门口的小桌上，让蒋峰拿回去。“你可以让我去接你的，你一个人行动总归不安全。”
    沈翊顿了顿，转身把门关上了。杜城察觉到什么，把窗帘也拉上了，打开了房间的灯。
    “那个俄罗斯套娃，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是海外的朋友寄给我的吗？昨天我找到了他的家人，却说他早就已经回国了，而后好像因病住院了。昨天我用他家人提供的电话号码打给了他，他说对这个俄罗斯套娃并不知情。”
    “那冒充你朋友的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沈翊在靠南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小指习惯性地轻轻地摩挲着杜城送给他的布包，“我的确和这个朋友很久没联系过了。七年间我忙着考编，他好像也经历了一段落魄的日子，没有主动跟我联系。所以当他突然说要给我寄东西的时候，我的确有点惊讶。但是他这个人的确有点跳脱，我也就相信了。”
    “但是如果谁要通过这种方式整蛊我威胁我的话，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m后面的组织——和割我照片的很可能是一批人。”
    “为什么不是吴羯呢？她是一个病态的科学家，同时也很像一条疯狗。”
    他们两个都有很相似的习惯，在遇到谜团和愁眉不展的时候，都会画出一些思维导图，来牵引着自己的思维继续走。杜城拿出一张纸，在背面上画了几条杠，“毕竟，她在狱中就能策划邱云燕的死，虽然最后面Rt-4还是落入了我们的手里。”
    沈翊抬头：“不对，正是因为Rt-4，所以想要我死的人不是吴羯，而是那个组织。如果我们没有拿到Rt-4，一旦警队里有人出事，我们就会全力寻找若楠精神病研究防治机构其他成员的下落；而如果我们拿到了Rt-4，那一旦警队有人出了事，她原来在警队里的保护伞也可能会考虑是否再给她隐瞒——因为这不是小事。”
    “而如果是那个组织，那就不一样了。还记得Q吗？”
    “当然记得，她找吴洁给她把秦箐做成了一个没意识的武器。我们下一步就是去找吴洁，虽然现在何若男什么也不说，但是当她知道吴洁落入警方手里之后呢？还有，我不相信吴洁是跟何若男接触后才跟m组织接触的。”
    “你的意思是，何若男很可能是通过组织介绍才找到的吴洁？不可能，她说过不想让吴洁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
    “但是吴洁有两个人格——一个外冷内热，一个心狠手辣。Q作为一个习惯作为被依恋者的母亲，她会更喜欢和爱护哪个人格呢？所以，很可能是吴羯直接参与了组织的行动，但是何若男通过秦箐落网的那件事成功地把她往外推——至少组织会因为警察对吴洁有所顾忌，不会再去主动联系她。”
    杜城缓了缓，感觉自己早上给他们气到的脑子就要过热蒸发了。
    “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没有去找何若男？今天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吧。”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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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剧情比较费脑，我的头发快给掉光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