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八十八)所有应得之物(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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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混杂着死亡的味道,还有仇恨作为调味料。
琉璃音断掉的手臂伴随着火焰重生,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那你可不一定能赢我,严澈。”话说间,周围那些死去的怪物级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俩人团团围住。
严澈:“你这是要使出全力?”
琉璃音:“杀了你,我照样能将功赎罪,不会被虚无处以死刑。”
严澈身上的衣物因剑的热量而融化,而光芒则将皮肤重新包裹了起来,更像是太阳下的刺客,耀眼却也难以捉摸。神咒文慢慢覆盖至全身,看样子也想要认真对待这场决斗。
开局不利对琉璃音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自己不暴躁易怒,按实力来说至少排在严澈的前面。这次他一改战斗风格,从地面一跃而起,停留在百米高空片刻后,在废城唤出巨大的黑色的审判柱直立于自己为中心的四个角上,形成了一个外置审判庭。
漆黑的石柱散发着不详的气息,而远在城市里居住的人类几乎都能看到这一诡异场面。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所谓的神明,起源之眼已经被严澈给解决了,现在没有谁能保护这些弱小的人类,等待他们的唯有死亡,光靠神明较量产生的余波就足以推平一座丰雪市。
“所有鹿林市市民请注意,请马上到鹿林广场集合!重复……”
“妈妈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啊!起源之眼大人呢?”
……
鹿林市乱作一团,即使军队已经在疏散人群,甚至派了一支队伍前去废城查看,但显然麻烦已经不请自来,琉璃音的怪物大军也跑到市郊来了,它们生前惨死的模样很是吓人,不知道还以为是电影里的丧尸跑出来了。
丰雪市虽然离得远,但他们城市里有棵神树,政府不仅为此盖了一座祈福庙,还靠它为市民提供了不少工作业务来养活自己。而现在危难来临,人们也不听取政府劝告去避难,而是跑到庙里去,虔诚地祈祷。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吧,但直到怪物闯进丰雪市,闯进祈福庙杀了那些渴望得到神树庇佑的人类,梦世界的秩序也发生了不可逆的转变。
远在废城的严澈看着那些石柱,看出琉璃音执意要审判自己。之前成功救下了陆也只是运气好而已,琉璃音的审判形式是强制性的,一旦开始除了罪恶人被执行死刑,根本不可能终止。而至于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那就是试着用神力寻找整个空间的缺口,因为也不是无懈可击的状态,会在极短时间内出现的力量泄口就是突破点。
同理,琉璃音所建的外置审判庭也绝对会有泄口,只不过四个石柱之间会相互传输能量,泄口即使出现也会瞬间消失,根本来不及攻击,所以难就难在这里。
琉璃音:“看来我的军队,已经把该杀的都杀光了,严澈。呵呵呵哈哈哈哈……和你打一定会很畅快的!”只见其中一根石柱忽然传出震动,在另外几根石柱之间产生共鸣,竟传达出了琉璃音所说的话语。
“严澈,你可认叛国罪!”
只见石柱与石柱之间猛然伸出无数漆黑铁链,试图把严澈拴住,却可惜不够灵敏,被严澈一一躲过后,本以为只能插进地面“待命”。怎料这刚好都在琉璃音的计划之内,铁链通过和地面的接触,恰恰能作为空间构筑的基点!不过就算严澈反应了过来,也难逃最好朋友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因为琉璃音不仅对严澈发起进攻,居然也对那些人类下手,铁链会贯穿每一个它看到的生物,并将罪名烙刻在他们的灵魂之上,最终回归虚无,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怜悯弱小的生灵吗?
很明显,严澈除了陆谁也不会在乎。他救下陆的时候,已经把他藏在了鹿林市里逃走,可即便如此,严澈还是想要冲到鹿林市的地界,寻找陆的踪影,他害怕会再一次失去。
“呵哈哈……只有都杀掉,你严澈才会认罪!”
顷刻间,数根审判柱从天而降,位置正好对着鹿林市上空!
“看啊!严澈!这是对整个梦世界的审判!而你最在乎的陆,是不是…在这!”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一根审判柱猛地落在了鹿林市的某个地方,顿时烟雾四起,严澈也着急赶了过去。
谁知到那一看,还是晚了一步。我当时还在大街上企图溜到市郊进入风色之界,寻求佰鸟的帮助,可奈何仍被琉璃音发现了,那石柱重压下的瞬间,整个人都没法站住,接着是那些手和铁链将我拽进了审判柱内部,然后一点点“输送”到琉璃音的身边。
严澈虽紧追其后,但琉璃音的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要是贸然攻击,我肯定活不了多久的。无奈严澈只好和琉璃音进行谈判……
琉璃音:“严澈,你是不敢跟我打吗?这么久过去了,连审判式都不肯用哪怕一下,是看不起我?”
严澈握紧手里的光剑:“我们同时使用审判式的话,整个梦世界都会崩毁的。”
琉璃音:“别忘了,一开始你到梦世界是来清除错误的,而现在正是你履行职责的时候。况且起源之眼已死,我也帮你清理了余下的祸端,只剩下手里的这个怪物还没解决……倒不如我替你完成这件事吧?”说着,那琉璃音狡诈地笑了起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嘲笑着严澈。
是啊,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如果就这么死去,会不会…就没有人再离开了?但琉璃音的审判已经开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挽回这样的局面!哦……对了!佰鸟呢!?她那么厉害,难道也难逃一死?
严澈:“好啊,既然你这么主动。我叫里特尼缇帮帮你吧,如何?”
刚听到这个名字时,琉璃音的神情很是震惊,莫非他们认识?
琉璃音:“里特尼缇来这干什么!果然都是早就串通好的吧!”
他的情绪越发激动,而这也表明琉璃音注定打了一场败仗。
而严澈,则是举起那把光剑:“我乱华散——审判式。”
“白千魂左灯守——神起式。”
刹那间,所有已死去的肉体口中,都绽放出了一朵雪白的花!原来严澈在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的尸体有了里特尼缇神力的帮助后,就不会回到虚无,而是进入轮回!不过已经被审判柱带走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琉璃音眼看没有机会完成审判大业,竟破罐子破摔,不想再拿我当谈判的筹码时,却不料我的口中也生了一朵白色的花,这样就算梦世界因他们的较量崩毁,我和那些口生白花的人也会在别处轮回重生。
那么接下来就是对你的审判了,琉璃音——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