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似曾相识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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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望着院子里的石榴在静静地想,想着自己侍寝那晚的事情。也许,在太后的眼里,我只是一棵会结果的树罢了,而那些与繁花有关的细节却不曾有谁注意。难道,我就注定在这宫里做一棵树吗?瑗妃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子了,我一直未去探望她,我们当初也不曾有很深的交往,更何况“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又何必趁热闹呢。据闻,那边的人很是熙攘,大家都巴不得沾点喜气。我侍寝后瑗妃曾遣小宫女送来一轴百子图为贺,我也就收下了。就像她升妃以后我遣冷月送去一匹苏绣为贺一样,都是宫里最平常的交往。
大娘那天来显得很高兴,因为韶音的病情大有好转,或许,贤就是上天特意给她安排的那个人吧,我打心里替她高兴,但是自己心底却有点淡淡的失落。客气的问候之后,大娘也就离开了,得知爹和元焕都好,我也亦放心了。这个深宫,锁住了我,我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出去,飞到那遥远的桃林里去。
盘里还有几个贡桃,是太后特意赏赐给我的。时令已近秋末,还有如此鲜桃,让人稀奇不已。鲜红的桃子装在白色的青花瓷盘里,一室都是弥漫的香气。烟儿几个馋桃子吃,我便赏了她们几个一个大桃子让她们自去分了吃。
八月十五的赏月宴我托病没有参加,太后和皇上赏了我一盘冰澎的葡萄和一些精致的点心果子。听小宫女们说,皇上对瑗妃十分体贴,但是新纳了一个叫做温若惜的采女,当晚也在宴会上露面了。我对这些都一笑了之,不置可否。
可能大家都在奇怪为什么我侍寝之后却没能得到皇上的眷宠吧。所以在我面前说话都小声谨慎,有时我走出去几个宫女们正在说着什么,看我过来就赶紧闭口行礼,让我感到这越秀宫也变得压抑起来了。
我知道皇上待我还得做足了功夫,不为别的,就为了我那显赫的出身。现在蛮夷侵犯边境,我的外祖已率二十万大军迎敌,在这关键时刻,朝中要靠我爹支撑大局,所以说皇上对我是礼敬有加也是能想得通的。
九月初八也将迎郑玲珑入宫为嫔,封号已经拟好,是“安”,可见,皇上希望边关能靠郑家的力量得以安定。
倒是有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天我向太后请安时太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腰间贤送的玉佩,后来问我玉佩是哪儿来的,我说是坊间买得的,太后便自语:“现在的仿工真真厉害,我还以为是那年宫里丢是的那块呢。”这更让我奇怪了,宫里丢的玉?宫里的玉怎会丢?
回去后我越想越疑惑,但是却不能向谁去问,就把玉佩收了起来,怕因此惹事上身。在这宫里,稍不留神,就有麻烦。亏以后太后不再追问,但我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白天我还一个人去过一次“惊鸿宫”,在花香里,我走进院子,看着那些舞着的女子,觉得似曾相识。
天已经慢慢凉了,风中有了飘零的叶子,打着卷儿的落在我的面前,我裹紧衣衫离开,我怕再不走,我的泪就会顺着脸颊流下。那日之后,郑青好像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是啊,我是娘娘,是皇上的人,私通宫嫔是要满门抄斩的,因此,我能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