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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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我的腰间缠上了青玉笛?这分明是送于行洺的那支……上面还挂了虎头配饰。”
    谢承影摩挲着笛子的玉面,小声呢喃道,“这应该是当日匆忙穿衣时挂上的。难道醉香楼里的那个就是行洺?不对,长相完全不像,而且那人内功深厚,也不似行洺那般体弱。”
    想来这三年多,也未去擎云山庄探望行洺,只是每年行洺生辰让星儿送些礼去,怪想他的。若那人不是行洺,他又怎会有行洺的青玉笛?难道行洺出了事?还是沿路回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谢承影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收了青玉笛,吹灭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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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州县,时过正午。
    “公子!这位小公子!来看看,咱家的图腾灯笼,祖传手艺,渝州城仅此一家,莫错过了噢。”
    行走在渝州县最繁华的巷子上,风行洺被小贩逮个正着,上前叫卖不说,那双手还牢牢拉着他的衣袖,这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
    风行洺淡淡叹了口气,正要从腰带里掏出碎银子打发,那边厢,一素衣妇人就朝这边匆匆赶来,开了嗓子叫唤着:“孩子他爹!孩子他爹!昨儿个老洪家当铺收了个笛子,听说那笛子价值千金,咱瞧瞧去!”
    小贩松了风行洺,上前有些责备地同妇人道,“青儿,你咋又去听些市井流言,这趟又道听途说了些啥?咱这小小县城何时收的了那么贵重的物品。”
    那妇人闻言瞬时板了脸,叉腰骂道,“好你个臭路子,自嫁了你,我就没过过一天还日子,现儿个听些有钱人的八卦你倒是还管了我了。”
    说罢,年轻妇人那双还算细致的玉手就要拧上小贩的耳朵,小贩见形势不对,连忙随机应变,将贩卖灯笼所得的铜钱塞到妇人手心,颤着声音道,“今儿个卖灯笼的钱,夫人收好,添些胭脂水粉去。”
    “这还差不多。”妇人罢了手,笑呵呵地数着手中的铜钱,转眼就消失在巷头。
    小贩无奈地摇摇头,“这母夜叉啊!”
    “小哥!”风行洺轻轻地拍了拍小贩的肩头。
    小贩随即机灵地回头,以为生意来了,忙变了脸谄媚着答道,“小公子,什么事?是不是买灯笼,咱这有龙凤图腾,云鹤图腾,还有……”
    瞧这小贩欲滔滔不绝,风行洺连忙打断,“小哥,可否问一下刚儿你夫人提到的当铺所在何处?”
    小贩一听,有些气馁地收了笑脸,但还算客气地回到,“那间当铺啊,是这渝州县唯一一间当铺,名叫洪记当铺,沿着巷子向前走,第一个岔路口左拐就到了。”
    “噢,谢谢小哥。”风行洺推起笑脸,将一锭银子放在小贩手上,道“小哥的灯笼我都买了。”
    “还有这瓶灵药,回去可以好好整治下你家那位母夜叉的性子。”风行洺又将一个青花小瓷瓶塞道小贩怀里,坏笑着道。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这太多了,咱家的灯笼不值这些钱。”小贩正要将一锭银子还回。
    风行洺忙推手道,“小哥,剩下的那些就算是打听费,你莫要推辞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好人必有好报。”都快走到岔路口了,风行洺依旧能听见小贩的叫嚷,不禁扑哧一笑,这小哥还真是善良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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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记当铺
    “老板,敢问你这儿是否有支青玉笛。”风行洺敲了敲木柜头。
    听了声音,老板才从瞌睡中悠悠转醒,敢情这生意上来啦。连忙抹了脸从木柜上探起头,“是个小公子啊?”瞧了金客是位少年小子,老板失望地垂了头,沉着声道,“小公子,你要赎这青玉笛?你可知这青玉笛价值多少?”
    “老板尽管报个价来听听。”风行洺扯起嘴角,笑着道。
    “这支青玉笛……没有三千黄金我是不会卖的。”老板思考了阵,报出了价格。
    “老板,我这里有颗东海夜明珠,你可以瞧瞧,抵不抵的上那支青玉笛。”
    一颗足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珠子被置在柜头上。
    老板拿下眯着眼观察了许久,然后掩着激动的声音喃喃道,“真的,真的是夜明珠!我老洪今生能瞧见这青玉笛不说,还能见到这独一无二如此大颗的夜明珠,真是此生无憾,此生无憾啊!小公子果然非一般人,这支青玉笛你便赎了去罢。。。。。。”
    风行洺立马笑颜如花,接过青玉笛,小心翼翼地系在腰间,那日混乱,也不知这青玉笛是怎么丢失的,找遍了醉香楼这不见其踪影,很有可能是被小人偷了卖去得了钱财,现在终于找回来了。风行洺这几日失落阴沉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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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州县喜来客栈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小二哥迎上前问道。
    “住店。”淡淡回答,风行洺在堂内一张木桌前坐下,小二哥连忙倒了些茶水。“客官要些什么酒菜?”
    “挑些清淡的菜色即可,外加一碗白米饭。”风行洺掏了银子放在桌上。
    “好的,客官稍等。”小二哥收了银子忙去了。
    喜来客栈位于县东,毗邻城门,通常为过客的驿站,此时,这小小破破的客栈也算生意兴隆,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只是那些人面露凶相,略带杀气,几把大刀也是放在桌下,似是江湖中人。
    “纪兄弟,听闻这灵煞神功重出江湖,唐门的二当家,笑香堂的管堂主,还有御剑门的大弟子都遭了毒手,死相极为恐怖,整个人皮肤都染上一层鲜血,那些血好像都是从皮肤上细小的毛孔里一下子被吸出来的。”那个左脸上有个刀疤的高大胖子陈述道,话毕身形一抖,仿佛是身临其境,被那灵煞神功威慑到了!
    一旁摇摆折扇颇具书生气的男子眼露狡猾,轻声笑着,“呵,这灵煞神功失踪三十年,现在突然出现,江湖必有动乱,看来是有人想要称霸统一啊。”男子的声音细细尖尖,听的人毛骨悚然。
    风行洺自顾自地喝着茶,完全不为他人话语所动。这雨后新茶还算清口!这乡下僻壤的地方也是有些好货色的。
    小二哥大意是被这群人凶神恶煞的谈话吓到,绕过那群人的桌子时,好死不死被其中一人伸出的脚绊倒,于是一个踉跄,将正要送至风行洺桌上的菜饭一并摔在了地上。“啊,公子,真是对不住,小的马上收拾了。”小二哥忙道歉道,利索地收拾起地上的残局。
    风行洺见此,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一些不耐,斜眼看了下一旁的众人,声音平淡地说道,“小二哥不急,再弄份来便是。”于是自己斟了杯茶水。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准备……”小二哥爬起身三两步就逃回了后堂。
    或许是风行洺方才极为不协调的镇定,引来一旁人的眼光驻足。
    风行洺扯扯嘴角,泯口茶。
    正当此时,一只黑底银靴踏入了门槛,高大挺拔的身形一转,男子便潇洒地进了客栈。乍看之下,那男子气宇非凡,一头墨黑发丝随意垂下,玉冠束在头顶,剑眉星目,深刻的轮廓更是勾勒出让女子动心的英俊脸庞,只是这黑漆漆眼眸深处看不出一丝情感。
    男子扫视了下堂内,把目光停在一人桌的风行洺的身上,微微勾起嘴角,这不正是醉香楼里的那个少年!两人四眼相对的刹那,风行洺呆住了,这眉目他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男子分明就是他儿时冤家谢承影的放大版!
    风行洺假意咳咳嗓子,还好,他现在易了容,承影应该不认得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定,这突如其来的相遇,他真是不知以什么话来开场才好。
    三年多未见,自己的旧疾治好了,还同秦叔叔学了武功,这些他都不知道。嘿嘿,不如耍耍他,先不要表明身份了,同他过过招,欺负欺负耍耍他,再和他说自己是风行洺好了。
    正遐想着,谢承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拱手礼貌地问道,“这位公子,在下可否同你坐一桌,这客栈内已没有空桌了。”
    “公子随意。”风行洺平静地回答,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
    闻言,谢承影移了一旁的长木凳子坐下来,顺手拾了茶壶,竖了茶杯,倒了一杯茶水。
    此刻,小二哥也从后堂里窜出,端上了饭菜至风行洺桌上,“客官慢用”。转头又问谢承影“这位客官,你要些什么?”
    “咳咳,同他一样吧。”谢承影开开嗓子,磁性的声音淡淡传来,却弄得风行洺一阵心动。
    这好友冤家多年不见,怎他一举一动自己都如此紧张?风行洺在心中默默鄙视自己。于是,深埋了头,端了碗一口口吃起饭来。
    “咦,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吃菜,光吃饭?”
    风行洺抬头,对上谢承影那双略带疑问的双眸,被他这充满调笑意味的话语弄得一窘。匆忙咽了嘴里的饭,回答道“公子提醒得正是,只是这乡野粗菜,我有些吃不惯。这位公子不会是肚饿难当,瞧了我这饭菜,也想尝两口吧?”
    “呵呵。”谢承影笑而不答,半晌又问道,“敢问公子姓名?”
    风行洺脑中迅速运转,答道,“在下邢寒。”取行之音,林寒护卫的寒字。
    “邢寒……”谢承影咀嚼字词,那日老板娘还称他是风公子,这边怎又成了邢寒,还是他本顶了行洺的姓,现在才露了真名。看来,他定与行洺有些关联。
    想着,谢承影对他展颜一笑,“邢公子,在下谢承影。”说罢,他瞧着风行洺,那眼光似是竖竖横横都将他看透彻。
    “谢承影?哪个谢?哪个承?哪个影?”风行洺下意识装傻脱口而出。
    “就是谢谢的谢,承影剑的承影。”谢承影解释道。
    “噢。”风行洺明白地点点头。
    “邢公子,敢问,这支青玉笛你从何而来?”谢承影瞄向少年腰间。
    “这?”风行洺摸了摸腰间的青玉笛,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是我在县里当铺一眼相中。公子难道想夺人所爱?”
    “不是,不是,邢公子莫紧张,在下只是以前送过一支一模一样的给我的好友。”
    “是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从当铺买的。”风行洺只顾自己所言,狡辩着吃着饭菜。
    殊不知那里的严厉目光一刀横来。“那你认不认识一位名叫风行洺的少年?”
    “风行洺?没听说过。”风行洺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却不知不自觉的眼神闪烁已被谢承影识破。
    看来,他确实与行洺有些关联。谢承影推断。
    一旁的江湖人群一听谢承影的大名便要跃跃欲试,想要上来结识一番。谁人没听过谢凌浩谢盟主有个出色侠义的儿子,这些年在江湖上铲除恶人,声名早已传便四方。
    趁着谈话空隙,刀疤胖子首先上前,拱手作揖,“这位是谢盟主的大公子谢承影公子吧,在下北霸堂雷方圆”
    谢承影抬眼一瞧,礼貌道,“雷兄弟。”
    这虎头虎脑的头真的挺方圆的,风行洺暗想道。
    见谢承影不再说话喝起茶来瞧着风行洺,雷方圆讪讪地回了座。
    气氛一下子有些僵硬尴尬。北霸堂的几位手下都有些按耐不住,瞧着这谢承影也并非江湖所说,倒有些高傲自大,心中怒气腾腾升起,“雷大哥,这,欺人太甚了。我们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一边的宵小有些动气了。见状。书生气的男子立马沉声道,“技不如人就不要逞能,都给我坐好了吃饭。”那清细的嗓子如此一吼却还是有些威慑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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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风行洺收拾了包袱,刚要启程,这谢承影就已站在了客栈门口。
    “邢公子这是要前往何处?”谢承影踱到他面前。
    “在下要去洛阳城。”风行洺回答,正要绕开他向前走。
    “正巧,我与邢公子同路。”正巧?怎么会不巧?
    “谢公子从昨晚便卯上我了,到底是为何?”风行洺探探口风,他不会已经认出我了吧。
    “邢公子那么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了,那支青玉笛。”谢承影用剑鞘敲了敲风行洺腰间。
    腰间一阵疼痛,风行洺厉声答道,“恕难从命。”
    这边厢,他正欲使轻功逃走,那边厢,承影剑已出鞘,剑头向风行洺这边疾行而来。
    风行洺恍身,身形柔软无骨,一个腾跃,躲闪而过。
    “邢公子好身法,不知师从何方?”谢承影收起剑问道。
    “在下无门无派,都是在下从一本秘籍上学来。”风行洺字字句句都属实。
    “那敢问那本秘籍名什么?”
    “告诉你了还算什么秘籍。”风行洺一撇嘴。“好狗不挡道!”
    “慢着,在下尾随你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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