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卷三 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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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日落西山暮,但巫马愔绿还是知道天黑代表很晚了。
她们一天下来一口饭、一口水都没喝,而徵羽已经在中午的时候就出现咳嗽、流泪、流鼻涕的症状,到了现在更是脸颊不正常的通红,摇摇欲坠的在洗着衣服。反观自己的手,也已经早就没知觉了。
:“别洗了。”巫马愔绿抢过她手中的衣服,脱下自己的外衣批在她身上,这才摸到徵羽的衣服一直都是湿的,她就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冰天雪地里用冷水洗了一天的衣服。
:“咳……咳……我没事……我们……必须洗完……咳……咳……否则会……受罚的。”一想到杖刑,徵羽就颤抖得更厉害,咳嗽得更凶。
看着她不正常的绯红,巫马愔绿知道这样下去她会的肺炎的,在这个世界里,得肺炎了基本上就是等死了吧。她抱着孱弱如老人的少女,仿佛看到生命的光辉正在逐渐的离开她。
:“不行,回去了。就算你现在不回去,你能洗完吗?”她看着还有起码10几个大木盆等着她们:“把衣服披上,我送你回去,反正都是死,怕什么。”
:“愔绿,我们不能放弃,也不能死,咳……咳……姐姐不是怕死,咳……咳……”徵羽拉着她的手,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刚才却还那样用劲的洗衣服:“如果真要死,等一下,让姐姐一个人去受罚,咳……咳……”
:“不行。”巫马愔绿讨厌弱者的保护,那很丢脸:“你看你自己都咳嗽成什么样子了,你哪里还能得了受杖刑之苦。”
徵羽摇着头说:“咳……咳……愔绿你听我说……我们两个一定要活着一个,咳……咳……”
:“为什么?”这吃人的后宫,怎么可能活得出来。她虽然没想过陪着徵羽一起死,但很明显她是逃不过杖刑的,徵羽有时候还是太幼稚了,如果能躲过,她当仁不让的会让这个丑家伙去受罚的。
巫马愔绿还准备等两天就逃出宫,没想到穿过来第一天就洗了一天的衣服,晚上就去领死,这剧情真狗血。
:“因为娘要我们活着。咳……咳……愔绿,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走出这里,娘一定会保佑我们的。”这个曾是她们母女三人的希望,现在娘已经死在宫中了,她们两个就更不能一起死掉,一定要有一个人出宫去,去完成那个美丽的梦想。
:“她都死了。”无神论者不相信所谓的在天之灵。
:“一定要找到娘的尸骨,一定要,咳……咳……愔绿……咳……咳……”徵羽咳嗽得说不出话来。
巫马愔绿知道她还不可能会咯血,但这样下去,没药的话,等不了几天就可以了。
:“还没洗完吗?”一个比冰水更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当然没洗完,如果洗完了,岑主官不是得被活活的气死。”巫马愔绿抱着徵羽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然后瞬间又毒辣的瞪着岑主官,连她身边的思芳都吓得想退缩。
:“好,好,非常好。”岑主官拍手冷笑:“来人呀,把这两个贱婢给我狠狠的打。”说完思芳身后的两个女使笞杖在手,面无表情的向她们走过去。
:“岑主官你想在后宫动用私刑吗?”巫马愔绿并不畏惧,但她晓得后宫私刑是被严令禁止的。
岑主官听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自古妇人犯错皆受杖刑之罚,无论宫中宫外一律依此刑法责罚你们这些犯错的贱婢,你是不是到死了知道害怕了,都吓得语无伦次了,哈哈哈哈……给我打。”
呃,这是异世,而且每一个地方有每一个地方的规矩,不能以一盖全。巫马愔绿觉得这里比最暴力的黑社会还可怕。
思芳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岑主官,今日宫中不是下旨,说是御制局人手紧缺,需要各房送去低级女使,不如,就送她们两个去吧。”
徵羽听到御制局三个字,立刻惊呆,在她怀里的巫马愔绿也感受到她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不知道这个御制房是个什么地方?难道比这浣衣局还可怕?
岑主官一听,眼睛不由一亮,好主意:“给我小心的打,里面烂了,这张皮还得给我好好留着。”
巫马愔绿知道,杖刑中有一种是外轻内重的手法。
施刑者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据说先是用豆腐练习,用小板子打上去,只准有响声,但不准打破豆腐的外表,但打完后,里面的豆腐都是烂的,可外表依旧如新。
这种杖刑,是最可怕的,比伤筋动骨还可怕。
两个女使得到命令,拿着笞杖高高抬起,一阵乱棒乱打,徵羽惊呼饶命。
:“啊……痛……”巫马愔绿哇哇大叫起来,她何曾受过如此酷刑,一杖下去就觉得背上的筋骨都裂开了似的,五脏六腑都搅烂了般痛,但就是没什么伤痕,打了十几仗了,都没见破皮流血。
这个时候,徵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出她的怀抱反将她护在胸中,任笞杖在她身上乱打,几杖下去,巫马愔绿已经感到徵羽快要死了。
:“徵羽,你疯了!你快死了?”巫马愔绿双手抱着她,伸出双手为她挡去很多杖,只是自己的手就痛得像断了一样。
:“愔绿……咳……咳……答应我……咳……咳……不可以死,不可以死……咳……咳……”身体本身就不好,又受了极为严重的风寒后,现在她完全受不了刑法,咳出血来。
徵羽拉开愔绿的手,将她紧紧的护在胸中不放,紧到她都快呼吸困难,紧到她都快窒息而死。
:“徵羽,放手。”巫马愔绿瓮声瓮气的怒吼,她附在徵羽的胸中,听到那心跳正一秒慢半拍的在颤抖。她不需要这个丑家伙保护,她宁可死在无尘手中起码是幸福的,也不要让这个丑家伙保护着。
明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的徵羽,明明就已经昏死过去的徵羽,却还能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挣脱。
:“愔绿,你要活着……愔绿,你要活着……愔绿,你要活着……”巫马愔绿渐渐听不到她的心跳,只听到她不停的重复着‘愔绿,你要活着’,她感到莫名的紧张,缩紧在她怀中,想逃避一些和依赖有关的情绪。
但她马上就忽略掉了,毫无愧疚的想着,你要死就去死吧,我没球你替我去死,你要保护我是你的事,你要死也是你的事,我可要活下去。
就在她两个人要死不活之际,没等岑主官喊停,两个女使就停下来。
岑主官知道,这杖刑有规矩的,如果要外轻内重,就是外轻内重,多一杖就是死,要不皮开肉绽,但都是执刑失败,这样施刑者可是会受罚的。
:“舒坦吧,现在骨头里都火辣辣的,应该不冷了吧。”岑主官冷笑两声:“把这两个贱婢关起来,三天后送去御制房。”
巫马愔绿抱着徵羽,阴骘的看着这群人,伤害过她的人她都记下来了,总有一天,她会要她们同样尝试这要死不活的滋味。
她嗜血的笑容宁两个施刑者都冷颤不断。这是一个12岁女孩的笑容吗?为什么她的笑容让这富丽堂皇的后宫变得像活地狱般锥人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