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风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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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风满怀
凌尘枫不会喝酒,一碰便醉,醒来常常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所以他从不喝酒,喝酒必误事。
酒,有的时候是好东西,可是使人心沉静,一醉解千愁,不点不假,几杯下去,他便觉得头脑发胀,昏昏沉沉——
他索性抱起酒瓶,全部灌了下去,眼前模糊起来,他冷笑几声,头脑里却还会是那个人的身影。
“都是骗人的。。”
自己仿佛是睡着了,有人推门进来,凌尘枫感到四肢沉重,没有理会,禀报什么,他挑挑眼皮,却感到天旋地转,说了什么,答了什么,他便挥了挥手,四周沉静下来。
“酒也无用。。”
谁轻触自己眉头,凌尘枫仔细感觉,确实有冰凉的感觉顺着自己画着眉廓,耳边有人呢喃细语,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犯上,凌尘枫嘭的伸出手,抓住了来人。
很熟悉的感觉。。。
莫非是。。。
“紫嫣,别闹。”
睁开眼,凌尘枫勾勾嘴角,想要转头继续休息,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僵直在原地,凌尘枫感到自己的指尖微微颤抖,急忙握紧那冰冷的手,而眼前之人,在诧异之后,点点自己额头,浅浅微笑。
那眼、那眉、还有那化不开的微笑——
莫非是自己太过想念,于是有了幻想?!
还是又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眼神转动,却移不开那容颜,凌尘风尽量使自己呼吸悄然无声,怕声音太大惊走了梦中之人,连姿势都不敢变换,稍微一动独自一人身处着大殿之中!
“梅若寒。。。”
这三个字,仿佛是自己全部心血书写而成!
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也语尽语疏,半梦半醒之间,却把那容颜雕在心间,旧时梅花树下,佳人依雪而笑,点点入梦来。扶上脸颊,轻触浓眉,四周急速旋转,唯一定格的便是这想念千百次的容颜,就如在自己心中,笑到心伤。
唐毓看他忽然红了眼眶,自己也只是微笑,却有东西堵在喉咙,长吸口气,点点头。
“若寒。。。若寒。。。”
念着这个名字,而人近在咫尺,凌尘枫反复触摸着他的脸颊,指尖触上眉毛,点过嘴唇,反反复复,忍住即将落下的泪珠,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我的。。。”
不管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都要涌他入怀,再不放手!
纵然天王老子,玉皇大帝,也妄想把我们分开!
——当初,我就该带你离开
——我真是个大傻瓜!
——真想杀个那个狗皇帝,却还记得我们的承诺
——我可以负天下,定不会负你!
你,可相信一见钟情?
被他抱在怀里,唐毓感到凌尘枫仿佛要把自己嵌进身体里,再不分开,他索性闭上眼睛,如果能何为一体,也是好的。感到怀里的人身子微微僵硬,凌尘枫急忙松开手,小心的揉搓着他的肩膀。
“对不起,我把你弄疼了。”
“尘枫,我有事情和你说,我——”
唐毓摇摇头,刚抬起头,要说什么,唇却被堵上,舌便长驱直入,挑动着自己的贝齿,这是一个真正的吻,没有激情,没有掠夺。点点旋转,丝丝爱恋,舌与舌的纠缠,唐毓感到自己有点呼吸不上来,却有一种温暖的热流涌至内心深处,蔓延向全身,他不由的抓紧了凌尘峰的手。扬起嘴角。
忽然,唐毓感到一阵疼痛,他急忙睁开眼睛,心头一震,那是一双充满愤怒和责难的眼眸,还没有反映过来,,他感到自己的身子腾空飞了出去,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头嗑在地上,四肢生疼,他感到自己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用手触摸额头,那道伤口又裂开了,支撑身子坐了起来,唐毓感到眼睛转动都难得很,双手抓着衣角,摇摇头,使自己尽快恢复神志。这一摔,摔的四周仿佛都停顿了,直到脚步身停在自己面前——
唐毓看着地面,感到口中腥甜,一阵恶心涌上喉咙,他急忙低下头,剧烈的咳嗽起来,些许血丝顺着嘴角滴下,掉在白色长袍之上,擦擦嘴角,他不禁失笑。
不用抬头,这个屋子里,也就只有你我两个人而已。
“尘枫。”
面前之人没有说话。
凌尘枫浑身颤抖,皱紧双眉,丹凤眼微闭,尽是冷光,却被自己用意志力压下,拳头紧握,手指扣在掌心,看着眼前白衣之人,咬紧牙关,气的说不出话来!
耳边响起自己忘记的,那太监的话——
“奴婢启禀陛下,罪臣唐毓在门外求见。”
“何事。”
“看皇上寂寞,特来陪伴皇上。”
“不要!”
“陛下,那唐毓可是倾国之容貌,,陛下不防见见。”
“啰嗦。”
“陛下,奴婢。。奴婢。。。不是奴婢,唐毓说他定会使陛下满意,请陛下给他这个恩典。陛下。。。陛下?陛下?”
自己是喝多了,想念太苦,才把唐毓看成若寒!
这,岂不是对若寒最大的侮辱!
真可笑!
真可笑!!!!
蹲下身子,看那清澈的眼睛盯着自己,凌尘枫的心便**起来,伸出手想要擦去他嘴角的淤血,却猛然停在了空中——
为什么自己已经清醒,看到的依旧是若寒的幻想,而自己也很轻触,他是前太子唐毓!
就算自己心疼的,也是自己的若寒,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梅若寒本不是我的本名,那天之所以谎称,是因为事情紧急,用寒大哥的名讳好引开侍卫,却不会造成太大恐慌,也无需解释那么多,我觉得——”
唐毓忽然感到自己不知该如何解释,“名字本是代号而已,是谁又如何,并不是有意欺瞒你,却也有私心在里面,你可否理解?”
看向凌尘枫,却看到他眼里一面死静,唐毓转脸看着停在自己脸边的手,动动嘴,想要叫他的名字,却不料凌尘枫反手就是一掌,这完全出乎唐毓意料,竟然忘记躲闪!
“啪”的一声,打的他头歪向一旁,!
凌尘枫闭上眼睛——
这一掌,是叫自己清醒,更是叫他清醒。
凌尘枫看着这个冒牌货,到了此时,眼睛仍是里一片宁静,依旧是那眉,那眼,只是少了那什么。
无耻之人,恨不得杀了你!
现在又在自己面前说什么松自己出宫的人不是若寒,而是冒若寒之名的太子?!
他以为我真的醉的糊涂了吗,还是知道自己把他当作若寒,好在我不清醒之后逃出宫去!
你再怎么装,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下贱之人!
凌尘枫把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既然你想装,我不防和你把这场戏演到底。
“我知道。那有如何?”
这一掌着实把唐毓打的糊里糊涂,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却听他这么说,更加诧异,咽下一口浑浊之物,感到舌头生疼,他顾不得疼痛,笑道,“你早知我不是梅若寒,我还以为你不知晓,尘。。。”
扬起的微笑忽然停顿,唐毓忽然想到了什么,凌尘枫冷笑了一声,看你能装到几时。
唐毓虽未习武,却从小得到名师真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千古论斤,无所不知,而猜被人心思自然不在话下——
人,不能太聪明,唐毓宁愿自己现在是一个傻子,反映不至于那么快,什么都突然明白,知道自己不是梅若寒,并无所谓,只是不要是自己猜中就好,
“你早知道我是唐毓?”
“是。”
唐毓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不至于失态,
自己前来又是为何?
自己赌的,果然是必输之赌。
那筹码,就如那夜空中的月华,天亮之后便会消散干净。
无一丝痕迹!
就连回旋的光晕,也未曾留下——
刑法,是给唐毓的,原来,他真的是给唐毓的。。
如今,自己还来求什么??
唐毓回忆自己前来之前,本自信满满,以为他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以后,会以礼相待,哪知却没有误会,更无隐瞒,他人心如明镜,愚蠢的只有自己。
“如果你还念我救你一命的恩情,可否放我父亲出宫?”
“那恩情是你甘愿,与我何干?”
心猛然疼痛起来,唐毓尽量正视凌尘枫的眼睛,不叫他看出自己的悲愤。
“尘枫,你对我,可有半点感情?”
“感情?”凌尘枫眼里都是死绝和厌恶,“那是冲动而已,你我之间怎谈的上感情。”
血找不到地方奔涌,如果现在哭,一定会有血泪流出,而唐毓睁着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凌尘枫,慢慢扬起嘴角,笑出声来。
“罪臣明白了。”
站起身来,唐毓站起身来,冲凌尘枫欠欠身,“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罪臣自不量力,是该收到惩罚才对,请准告退。”
转过身,唐毓握紧胸口衣衫,一步步像门口走去——
疼痛疼的他额头冒汗,好似有人用手在心脏部位来回揉搓,抓在手心又猛然松开,不时的撕咬几口,吞噬着它的血脉,而血四处奔涌,充斥着整个身体,身体沉重到自己无法支撑,骨头好像要被被生生折断,凝成一团!
怎会如此之疼!
疼到自己想高声尖叫,想要伤害自己还排解这样的疼痛,可是,他却不能叫!
人,自己真的可以痛死吗。。。
唐毓强迫自己不回头,微笑着,向前走去——
“就这么回去了吗?”
不然呢,唐毓侧身看着他,“皇上还有何事?”
两人之有几步之遥,却似天山远隔,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