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7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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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镇,水乡,小桥,轻舟,绿荷,青石板。
    客栈,酒楼,茶馆,当铺,商行,勾栏院。
    花昔非在马上,一双美目看着街边的这些事物留连不己。
    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天祭牵着缰绳走在前头,心里竟没有一丝的不愿。从来都是别人服侍他,如今,他却为别人在牵马,若是让魅里的一些人知道,怕是要被笑死。
    他们两人一马的阵势引来不少路人的眼光。众人都好奇那样一个模样俊俏的公子哥儿牵着的马背上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光那一双波光潋潋的秋眸就已经让人移不开了目光,更何况那藏在面纱下的容貌!
    “昔非,我们今日就在这里落脚如何?”天祭牵着马在一家客栈前停下,里面的小厮早就眼尖加机灵的跑了出去,巴望着花昔非点头,他好把客人的马牵去马房安顿。
    “我随便,你决定就好。”反正在哪落脚都耍不掉后面暗中跟着他们两个的那些人。
    “那就在这吧。”听天祭这么一说,客栈的小厮就等着花昔非下马,可迟迟不见这客人有动静。
    花昔非有些戏谑意味的看着天祭,天祭被他盯了好一会,才将缰绳交给那个小二,回身走几步,动作僵硬的把花昔非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两间上房。”在众人用奇怪眼神的注视下,天祭走到那柜台面前。
    “一间。”花昔非纠正。
    “是两间还是一间?”掌柜的认为天祭是主事的。
    “一间。”花昔非抢先说道,“我脚不能行,你总得在我身边照应我吧?”
    周围的人听了,全是一脸恍悟的表情。随之又是用一脸同情的表情看着花昔非,他好可怜,还只是个孩子吧?怎么就不能走路呢?唉,唉~~~
    “掌柜的,一间上房。还有准备点吃的送到房里来。”
    “好咧,您请跟我来!”一边的一个小二走在了前头带他们去房间。
    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房间很宽敞舒爽。小二一走,天祭就去弄湿了条毛巾,然后递给花昔非,花昔非客气的道了声谢。
    之后两人随便的吃了点东西就都休息了。
    花昔非躺在了床内侧,天祭则只是坐在床沿打着坐,并没有躺下睡觉。房外稍有点响动,他就睁开了眼睛。看一眼花昔非,睡得很熟的样子,心想他的警觉心并不高嘛,却不知花昔非是因为之前用了内力来救他,再加上了那一场打斗下来,体力早已透支,现下好不容易可以休息,身边又有一个他认为尚且信得过的人,自然是放心大胆的松下戒备,沉沉睡去。
    看着花昔非安详的睡颜,天祭有那么一刻的闪神。
    屋顶上的人已经走了,明天上路后看来免不了又是有一场恶战。但愿引魂已经平安的回到了总坛。
    翌日一早,花昔非和天祭就动身赶路。
    果然一到荒郊野外,一直暗中跟着他们的人就现身了,将他两团团围住。
    花昔非面纱下的笑容没有温度,“还真是麻烦呢。”
    天祭没说什么,只是跳下马去,开始应战。
    而花昔非就在马上,挥舞着天祭留给他的剑,一时之间那些攻击他的人竟不能靠近他的身体。
    花昔非正打得起劲,却突觉体内的内力莫明其妙的消失不见,双剑交锋,他虎口一震,宝剑脱离了他的手心掉落在地。对方的剑直刺他的心脏处,花昔非并没有愣着,纤腰一侧,翻身下马。没有内力的话衣袖中暗藏的绫布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忙。
    看到花昔非有些狼狈的下马,再比之刚才的气势,杀他的那两个人愣了一下,怕会是什么陷阱,就站在花昔非的前面不再敢轻举妄动。
    花昔非眼中毫无惧色的看着这两人,眼里闪动着的不明光芒更是肯定了那两人心中的想法。
    三人就这样对视着,只不过那两个人不知道花昔非在面纱下的嘴角是微扬着的。
    只不过一会的时间,左边的杀手竟然就将剑刺向了自己的同伴,右边那人肩膀上被刺了一剑,疼痛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你疯了?”那人边挡着同伴的攻击边吼叫道。
    见他们二人打起来,花昔非松了口气,再看天祭那么边,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只一分神,一道利刃就朝他射来,花昔非连忙往旁边闪去,可还是慢了一拍,手臂被割伤了。不是很深的伤口,但血液还是喷涌而出。
    花昔非一双美眸愤怒的盯向那个偷袭自己的人,正是适才那两人中的一个。“杀了他。”只轻轻一句,刚才倒戈相向的人就越加拼命的击杀起自己的同伴。
    下一刻就鲜血飞溅,两个人已然是同归于尽。飞出的剑惊了马匹,高竖起的马蹄眼看就要踩上了花昔非,花昔非伸手挡在了自己前面,双眼一闭等着疼痛来临。不是他不想躲,而是他此刻根本没法躲开。
    马蹄没有落在他的身上,是天祭及时的将他抱滚了出去。
    “你没事吧?”
    “没事。”
    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天祭从衣服上扯下了一块布,给花昔非包扎起来。“刚才那两人怎么回事?怎么窝里反了?”
    “没什么,不过是我用了些小手段而已。”
    天祭见他不想多说,就没多问,抱着他上了马离开这里。
    “说起来,你为什么被这么多的人追杀?你在魅的地位也应该不低吧?”离开刚才那个场地不久,花昔非觉得有必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这个嘛,应该是魅里有人想要杀我,不过是委托了其他的杀手组织。”
    “嗯?要杀你?”花昔非想了想,“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魅的主人。”
    天祭笑而不答,算是承认了花昔非的说法。
    “那么知道是谁了吗?”
    “不确定,但是,除了那几个也不会有他人了。”
    “那你还回你的总坛,不怕你自己回去对那人来说是瓮中捉鳖吗?”
    “不会的,他还没有那个能耐。而且,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批来杀我的人,他没有机会了。”
    “嗯哼,有这样的保证我就放心了,现在才知道脚不能走动真的很不方便。”花昔非语带笑意。
    “你想要的药材,我定会给你。只要有那些药物,用不了多少时日你的筋骨就会恢复了。”坐在自己身前的人没有再回答,天祭心想这一点花昔非自己肯定是知道的。这个少年是真的不简单呐。
    马又跑了一段时间,天祭看到花昔非身形一晃,还好有自己的两条手臂护着他,花昔非才没有摔下马去。
    “你怎么了?”花昔非软绵绵的靠在了他怀里,没有应答他。天祭只得让马停了下来,“昔非?”
    花昔非还是没有回应,天祭微转过花昔非,却看到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心下一惊,连忙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只是很微弱。然后他的视线被花昔非那半截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衣袖吸引。
    天祭马上想起了花昔非那里受了伤,可是明明已经包扎了,为什么血没有止住?
    他也不是没有看过伤口,那伤口比较的浅,一般只要用布包扎一下,并不要有什么剧烈的动作,应该是可以止住血的。如此想着,天祭也利落的点了花昔非手臂上的穴道止血,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那个伤口还在流血。
    天祭在庆幸花昔非并没有伤到主脉,可即使现在出血的速度并不快,如果不想办法止住的话,他迟早还是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天祭微皱眉想了想,抱着花昔非下马,让他靠着路旁的树坐下,然后把花昔非原本带着的包袱从马腹侧拿下来。[公子平时用的药都在包袱里。]青当时说的话他还记得。
    在包袱里找了找,果然有好几个瓷瓶。天祭一一打开瓶盖闻着味道辩认,发现都是不同药物。他不懂药理,也不能确定这些是疗伤药还是毒药。
    凭着猜测,他挑出了三个最有可能是止血用的瓶子,一种的药味泛着一股幽香,刚闻时沁人心脾,闻久了便觉晕熏熏的;一种是淡香,闻着浑身都觉清凉舒爽;一种说不出是什么味,很淡很淡,几不可闻,药状与其它二瓶不同,是粉末状的。
    他拿着这三个瓶子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点什么东西。
    看一眼昏迷中的花昔非以及他还在出血的伤口,天祭利落的举剑在自己的手背上割出一道伤口,然后拿出幽香味瓶子里的膏状药物擦在自己冒血的伤口上。
    顿时伤口就像渗了盐水一般抽痛起来。这个不是吧,可是哪有这么快见效的?想着,眉头也不皱一下,在这伤口的旁边又连着割出两道伤,分别用其余两瓶里的药涂了上去。
    中间那道伤口效果显著,血马上就被止住了。是清香的那瓶啊!天祭这才放心的替花昔非清理手上的血污,再涂上了药,血终于是慢慢的止住了,不再往外涌。天祭见状松了口气,又撕下衣袍的边角给他细细的包扎好。
    他手背另两道伤有了些感觉,一道有些溃烂,一道有些发痒。看着手背上并排着的三道伤口,他自嘲的笑了。真是,竟然毫不防备的就试药?天祭天祭,刚才那若是毒药,你可有得受了!
    想用那止血的药物擦一下,又暗思这瓶子里的药也就这么一点,被他用了不免浪费,他又不像花昔非,一流血不用特定的药物就不会止血。
    嘶一下,又撕了一角在自己手上随意一裹,便收拾好了花昔非的那包袱,带他上路。
    一路无村镇,夜晚只得露宿。
    花昔非因失血过多,其中也只迷迷糊糊的醒了片刻,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什么状况也没有弄清楚,就吃了些天祭硬喂他的食物,便又沉沉昏睡过去。
    夜凉露重,虽然燃起了火堆,又将带着更换的衣袍都给花昔非盖了上去,花昔非还是倦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天祭脑子里又想起青的话,[公子身体虚弱,畏寒……]
    真是带了个麻烦在身边呢……尽管武艺高强,若没有花昔非,自己恐怕也不可能这么轻松,虽然那一次并不一定会命毙,但至少让他少了很多麻烦事。这么说来,花昔非可是他的恩人啊,那么为恩人做事,服侍恩人也是应该的吧?想着,他就坐到了花昔非身边,让他的脚靠近火堆取暖,再轻轻把他扶起抱入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过了一会,睡梦中的花昔非就感到了温暖,身体不再发抖,稍稍动了动,自觉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的躺着。
    似乎睡得很安心,花昔非此时身上防备的气势都卸了下来,那张睡颜很安详,只是有些苍白的脸颊让人看了心生疼惜。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天祭笑了笑。恩人,救命恩人?是呢……
    花昔非睡得死死的,动也没动下。天祭也是一动不动,虽被他压得手脚发麻,可他还是一直抱着花昔非,直到天亮花昔非醒来。
    “天祭……”一醒过来,花昔非就先弄清现在的情形,他被天祭抱在怀里,手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茄。再想昨晚入睡后的感觉,便知天祭一定是就这样抱着他一晚没睡。花昔非心里只是起了很微小很微小的波动,一晃就没了。
    “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头还是昏沉沉的,而且浑身无力。心里在想自己一点也没有拥有这具身体的自觉,受伤的时候竟然会忘了这身体出血不止的毛病,没有及时的拿出药来止血才会差点把命丧了。
    “差不多再过两天就可以到魅了,你还撑得住吗?”天祭心想花昔非还是熟睡时候那全无防备的样子可爱一点。
    “我没关系,早点到魅我还能早点休息。”这身体不能马虎了,还得找些药物调理,补一下损失的血液。
    “那么委屈昔非吃些干粮,我们即刻上路。”天祭起身,微踢跺了下腿脚缓解酸麻,就去马匹上拿先前准备的馒头及水袋。
    他的动作很小,看起来就像是起落脚重了些而已,可是花昔非注意到了。古人死脑筋,他想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想必对着算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也会如此相待吧。抱着所谓的恩人,为了让他睡得好不被吵醒就动也不敢动一下。
    花昔非对自己冷眼相看,天祭只当没有发现,笑眯眯的拿着吃的送到他的手上。
    “谢谢。”他接过,客气的道谢。
    天祭以一个微笑回答,他想花昔非一定是在过去受过很深的伤害。第一次碰面那晚,花昔非睡时口中呢喃着的言语他还记得。
    背叛,若是被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背叛,真的是非常的痛苦。
    不多时,两人就又上路了。
    因为体质问题,失血过多后又没什么药物调养,花昔非最终还是受不过颠波,以昏迷的状态让天祭一路照看着。
    越接近魅,天祭的警觉性也是越高,于意料之中的风平浪静毫无波动,也是于意料之外的没有见到应该会见到的人。
    离魅还有五里路左右时,天祭看到了引魂。
    “主子。”看到天祭,引魂勒住了缰绳。
    “魅里现下如何?”天祭降了马儿奔跑的速度,等着引魂回转跟上,然后像是在不经意间的问他一样。
    “属下四人未经主子同意,擅自拘囚了二主子及其党派,等主子回去定夺。属下此行正是想去接应主子。”
    原来是被抓了,难怪没见到人。“囚,当然要囚。”
    “主子,这位是?”引魂早就注意到了被天祭搂抱在怀里的人,还蒙着脸,自然是好奇万分。
    “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那他这是?”
    “受了伤,失血过多晕睡过去了。”
    了不得……真了不得。看他身材娇小,虽然身着男装,可也实在是很难确定是否就是个男的。都说是英雄救美,莫非这一次是美人救了英雄,然后英雄芳心暗许了?
    引魂见天祭对花昔非是温柔有加,一直小心的用臂膀护着他,以免他受到大的颠簸,心里便认定那人肯定是个女的,而且长得闭月羞花。
    这一点直到回了魅,天祭并未去处理公事,而是先抱着那人去了自己的房里,再叫邰子俨过来为他看伤后更加的确定。
    不过让他吃惊的是那人是个男的,英雄救美美人救英雄,没了没了……
    “他血气虚,心脉弱,想必平日里心神耗损颇多,脉细脉死,此生恐怕只能凭着药物才能安然渡过。”邰子俨摇头直道,“以前定都是用珍贵药物延命……他的家人也太不小心了,心力若竭,可比肺腑败坏还要难医。”
    哀莫大于心死。天祭看着花昔非的眼里满着是心疼。“对了,子俨,他的脚筋骨被人震断,想办法续接回去。”
    “是。但是,那紫殊龙果只此一棵……”
    “用。”
    “属下知道了。”邰子俨吩咐医童去熬药,自己则干脆利落的去配制药物好为花昔非治伤。
    天祭怕花昔非睡觉时不舒服,为他拿下了脸上的纱巾,着人守在了门口不准他人打扰才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
    花昔非迷迷糊糊的睡了几天,吃的都是由天祭亲手喂食。虽然人在昏睡中,可每每喂他喝药时总是特别的困难,大半的药都会被花昔非吐出来,吞咽不下。可平日里的粥类食物却比较顺利的就会吞咽下肚。
    邰子俨说也许是他本身就对药厌恶,所以即使昏迷,感到药味后身体还是会潜意识的排斥抵抗。
    药的苦在口中化开,花昔非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又一口药被人送了进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开。
    “昔非,醒了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花昔非睁开有些沉得的眼皮,脑子过了一会才想起眼前的这个人。
    “醒了就好,来把药喝了。”
    “我不喝。”花昔非嫌恶的偏过头。
    “不喝怎么行呢?喝了药身体才会恢复得更快啊。”天祭语意温柔。
    花昔非听了这话看向天祭,他是花昔非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记得,风如是也会这般的哄着他喝药。
    那个人,总会在他生病的时候陪着他,不分日夜的守着他。知道他怕苦,总会在药里放入甘草,准备着蜜饯。他有时,还是不愿喝的,那个人就会端起药,轻声柔语的与他打商量,“那我喝一口,你也喝一口,可好?我知你怕苦,可你若不喝,这病便不会好。非,你苦几分,我亦苦几分。你又可知,你这样我这儿会痛几分?”那人轻轻的拉起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是啊,自己不好,那人会心疼心痛呢。然后,他就喝药了,可他也没有好心的就不让那人陪着他喝了。药是苦,可一起喝下去,就成了甜的了。
    他的性子是极冷的,也只有对风如是才会露出笑容的吧。
    其实他挺喜欢自己生病的,因为那个时候风如是总会在他的身边。他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在自己耳瓣起伏。这个时候风如是冷凉凉的怀抱也会让他的身子舒畅许多。
    是的,风如是如月般的美好,温和,脸上总是挂着若桃的微笑。他怕就是将天下所有好的形容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呵,所有见过他的人,也会总将他惊为天人吧?
    所以,他很骄傲。因为风如是在他面前就不算是一个十足的天人。除了笑,在他面前,那人还会有别的表情。怒视,皱眉,委屈,咬唇,以及绝不可能会在别人面前出现的孩子般的调皮可爱的笑……
    他很傻,真的很傻。那个人,曾经有过给他提示的,可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
    “非,我要天下。”
    “非,我要天下人臣服于我。”
    “非,你相信神话吗?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非,若是没有,我去当好不好?”
    天下,天下人。他只当,那是玩笑话。谁会去想,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会在意这样的世俗之物?会有这样的野心?
    他输得很惨,性命不算。那颗心,已经沦陷得够深了。
    然后自己转生了。是啊,家人,父母,对他也是极好的。从那时起,身边遇到的人总是莫明的对他好,而自己用一颗心在冷眼的看着,表面上却丝毫不在意的接受了。他们对他好,是他们的事,与他无关。
    直到遇上那个人,笑意盈盈的样子。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从来没有忘怀过的。
    看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露骨的爱意。他很天真的想,也许,这世上真的有神。也许,这辈子是上天要补偿他,所以让那么多的人对他好。
    他终于想通了,终于释怀了。他大胆的将自己的一颗心交了出去。
    结果……结果……伤得更重。至少上一次,风如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跟他说,我要你的命。
    “昔非?”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也没有要喝药的意思,天祭握住了他的手以拉回他不知神游到哪去的魂魄。
    “我……不想喝药。”一直都很讨厌,连同这具身体潜在的排斥感,更是闻都不想闻一下。
    天祭看他的眼中有了笑意,原来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还有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但是不喝药身体不会好,喝药呢,只是这个时候苦一点,过一会就好了。身体如果不及时调理的话会越拖越难受的。”
    这身体,不能不好。这身体,还有很大的用处。花昔非撑着手想坐起来,天祭见了放下了手中的药碗将他扶坐起。
    “药。”
    “呐。”天祭将碗捧到了他的面前,正想喂他,花昔非却接过了碗,头一仰闭上眼睛一口就把药给喝尽了。
    “很苦吗?这是蜜饯,含着吧。”天祭一将蜜饯拿到他面前,花昔非就抢劫一样的夺过,不容刻缓的塞到了嘴里去。
    “我已经命人在配药了,相信过不了几天你的脚就可以上药,然后慢慢的就会恢复了。”
    “多谢。”
    “你救了我一命不是吗?我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其实也正好魅里药物齐全,并不用费什么时间去寻。”
    花昔非看着他淡淡一笑,那些药材可都是万里寻一珍贵无比,他说得倒是轻巧。不过天祭的命应该是值那些药材的价钱吧。
    “我还是觉得有些疲累,想净下身子然后便休息。”
    “没问题,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你先躺会。”天祭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门外,一直在当门神的引魂一见天祭出来就探头探脑的想向里看去。可隔了屏风,他啥也看不到。
    花昔非靠着刚才天祭放在他身后的软垫微闭上了眼睛。试着运气,发现丹田里真气饱满,不像之前一般空无一物,且没有一点怪异之处。他心下奇怪怎么那个时候就突然的失去了内力,而且后面的一段时间自己也都是没有内力的,当真是奇怪。
    又想了想,觉得这事应该与凤天有什么关系。他得去弄清楚这件事情,不然若是以后在什么紧要关头突然就没了内力,那么在这个高手如云的年代可是十分的危险,他的命会受到很大的威胁。
    这一次的性命,他会好好珍惜,至少在他没有达成他的目的前,他不会允许自己失去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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