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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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跑了几个街头,一路环顾了下四周,不断寻找着那人的身影。这时完颜康也刚好从另一端的马路走来,郭靖见状大喜,猛然跑上前去欲抓住完颜康,却叫其身旁的两名随从伸手阻止了,喝道:“大胆,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还不快让开!”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会让开!这位公子,请你跟我回去吧,你应该给姓穆的父女一个交代!你要履行你的承诺!”
完颜康见郭靖呆头愣脑的,甚是有趣,一时竟起了戏弄之心,撇嘴嫣然一笑道:“好啊,你抓到小王,小王就跟你回去。”
郭靖闻言,立即将那两只抓在肩上的手向后反转,那两名随从受到压力,只得顺着他的力度反过身来,郭靖便一跃两脚踹在他两的屁股上,那两人便一左一右地往两旁飞去。阻碍一除,郭靖便一爪向完颜康抓去,完颜康“嘿”的一声后移,便轻易地躲过那一爪,郭靖见一爪落空,便运气往另一边扑去,两手圈于完颜康胸前,完颜康略带怒言道:“喂,你放手!”那郭靖生怕他又跑掉,只是摇头不做语。完颜康见状,弯起双臂往其内臂一横,将其手拒外,再往前几个跟斗,顺势给了他一脚,跃出几里之外。郭靖胸口正中一脚,狼狈后退了好几步,再见完颜康已跑的老远,又是一怒。抢前往其追去。完颜康回头见其一脸不甘地追来,甚是欢乐,起身飞到屋顶上去,郭靖见此也依样画葫芦,踩着路上的摊子也晃晃几声飞上屋顶,朝完颜康追去。二人你追我逃地将满大街的屋顶,踩得可是透底了。
完颜康斜眼望了望他,见其似乎毫不习惯飞檐走壁之状,便有意一停。郭靖见其停下脚步,大喜,慌忙跃到其身前欲将之擒住,哪知完颜康伸手制止道了句“停”,竟也傻头傻脑地止住了动作。完颜康只道那人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傻子,不禁掩口失声。郭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身影,那人一身黄衫,身倾于梁柱之上,坐于亭中,一手搭于曲起的腿上,一手符于垂落于地的膝盖,凝望远方,那脸却怎也无法看清,只见那人不笑强笑,道:“若真的有来生,你还会记得我不?”
郭靖还未听清自己的回答,却听到了句“再来”。回神一望,见完颜康已初几里之外,意识到被戏弄了,怒极奔向完颜康,运气一拳过去,不得,又是一拳。完颜康见此人已被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越是心喜,左手往上轻轻将其那拳隔开,那郭靖顺手往左边又是一拳,完颜康一副怡然,再用右手将之散开,左手抽回往其腹下一拳击去,打得郭靖头昏眼花的,内府一紧,不觉呕吐了口鲜血。完颜康那拳下去可是用了七八分的力度,原以为这一拳定能叫那愣子知难而退,哪知那人甚是倔强,输了不走,反是越斗越勇,气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你在这般纠缠不清的,可莫要怪我痛下杀手了!”
郭靖一手狠抹去口中鲜血,叫道:“好!只要你跟我回去给那父女一声交代,我便离去。不然,咱们没完!”
“你这人真好笑,那姑娘又不是你家妹子,怎就那么上心?”原本欲讽刺那人一番,谁知久久不得回复,只道那人竟是听不懂这冷嘲热讽之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傻小子,看招吧!”
完颜康身影一晃,瞬间期到郭靖面前,粲齿一掌劈下。郭靖事先已得到完颜康的告知,急忙举手挡隔,哪知那掌迟迟不下来,好奇放下手来,却见到完颜康一脸的忍俊不禁,悬空的手掌“诶”的一声,轻轻拍打在郭靖的脸上。郭靖愣了愣,才道那人竟又在戏弄自己,本欲发火,可见那人掩口胡卢之状,倒也忘记出手了。
完颜康见其又在发呆,顺手给了其肋下两拳,好让他回回神来。那两拳虽不强烈,也足以让郭靖剧痛彻骨。说时迟那时快,只道郭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即刻稳下身子后,斜身跳起,双腿左起右落看似胡乱却又似有矩,须臾连踢出好几腿。完颜康被弄得手忙脚乱,只得连连避开,但还是不慎中了两脚,啪啪两下,其胸口被踢中,二人齐向后跃。
郭靖见完颜康扶着胸口,觉自己方才一气急,下了重手,慌道:“兄弟,你没事吧?”
“谁是你兄弟!看招!”一招“分筋错骨手”狂呼一声,招招逼近郭靖关节穴道,那掌法凌厉多变,叫郭靖看的是眼花缭乱,当下竟也使出“分筋错骨手”来。虽说完颜康的内力较深,可郭靖拼一套不要命的打法,半霎僵持不下。再者二人的掌法皆出自全真派之师,套路甚是相近,胜负也一时难分。
其实按理完颜康的功夫更甚一筹,只需其变换招式,便可另取胜路。可不知为何,完颜康却与之僵持下去,执意以此招制胜。二人不时以内力相格,各自分拆招数。两人倏忽之间,已过百招,完颜康有些体力不济。见此,郭靖深吸入口气,猛然往臂上强加力气,郭靖的力气本就较大,此举逼得完颜康是直站不稳身躯。见其身已倾,郭靖一掌立起,往前肩拍去。完颜康受掌,顺力一个翻身于半空旋了半圆,左脚沾地,右脚向其下肢横扫,正中其附阳。郭靖失去支点,身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完颜康起身回力往其胸口又是一掌,郭靖猛然着地。他本欲再加上一拳,可那郭靖倒也机灵,两脚一蹬,带着身子滑了出去,双手撑地反转一百八十度立直身躯。一站稳做好出招姿势,又向完颜康冲来。完颜康一招“推窗望月”化其攻击之时,忽施计谋,抓住郭靖身上的熊皮大裘翻身往其头上一罩,郭靖只觉眼前一黑,慌乱挥动两手欲将之取下。完颜康也不忙,一脸愉悦静静等待郭靖完成动作。好不容易那郭靖甩脱皮裘,刚觉明亮在前,却迎来了完颜康二指,只道双眼一阵疼痛,“哎”的一声直捂着眼睛后退了几步。
完颜康咯咯抚掌大笑,倒是戏弄得越发上了瘾。直觉这人敦厚老实,全然不通世事,身手不凡,满腔热血,还一身倔脾气,对之来了兴趣,窃笑道:“二愣子!你可是服了?”
“我不叫二愣子,我叫郭靖!看拳!”
接着,二人又是对上了手,郭靖虽已拼尽了全力,可论武功完颜康实属胜之一筹。但郭靖却是一死心眼之人,见完颜康全然无随之一去之意,竟倔起脾气,全然不顾完颜康迎面而来的拳脚,拼起了蛮力,只为将其擒住。
“你当真不要命了?”完颜康又是气愤又是无奈,虽然不愿与之纠缠下去,可那呆子却不顾性命,硬生生将其拖住。想用九阴白骨爪,又不愿伤之性命,灵机一闪,一招“风扫落叶”是虚,只道为了引其注意。一脚暗暗抬起,往其阴谷狠狠一踹,郭靖受力只能跪下,而后完颜康一脚踹向其下巴,郭靖悬空转了一圈,直飞下屋檐。完颜康扫了其一眼,便冁然离去。
当郭靖稳下心神之时,抬头一望,哪里还有完颜康的身影,一股失落之情顿时涌了上来。忽然听到背后有人似笑非笑说道“当真那日到来,我们便在奈何再见吧。彼岸花开,便是我两再续前缘之时。”那声音显然是方才那黄衫之人的,猛然回过头来,哪里有人的身影,忽然觉得身只孤单身影再次闪过,眼神迷茫地望向完颜康方才伫立之地,似在回忆些什么。
两人方才的打斗皆在隐身于一楼内的白衣公子眼中,只道其展开所执之挥了一挥扇,莞尔一笑,似若有深意地望了望完颜康的远去方向,一副霁颜,而后又退回楼内,涎脸饧眼吐出话语:“完、颜、康……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