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王朝 第6章 历艰险奇兵出没,多磨砺战神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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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月光照耀下的边境地带,一个黑影如闪电般飞速前行。
“吁——”马上长身俊立英姿飒爽的少女用力拉住缰绳,俊美不凡的玉葱马高声嘶昂一声,稳稳停了下来。
甫一落地,少女两只玉葱般的手指往嘴里一放——清昂的哨声后,城楼上的兵士相互望了望,其中一人大呼道:“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不多时,城门大开,来不及换下亵衣的崖岭城守丞傅元龙,跌跌撞撞地冲上崖岭城唯一一条可以骑马的大道上:“鸣瑟,可等到你了,怎么拖了这么久?”傅鸣瑟一向负责崖岭城的信息传递,从未出过差错,这次竟然足足迟延了半月,身为父亲,傅元龙日日夜不能寐。
“爹——”少女轻灵落地,潇洒地甩开黑色披风,现出一袭靡丽的绛紫短袍,腰束的赤红锦带在这黑夜中炽热的仿佛一团火焰。但见她跪地一拜道,“信已送到,回来时女儿决策有误,以至于全军覆没。请爹治罪。”
傅元龙一面扶起显得格外疲惫的女儿,疼惜道:“你速速将前因后果说与我听。”
“女儿在回来路上巧遇敌方斥候,瞧他们人单力薄,便计划着将他们一网打尽,断了他们在赤薇的触角。谁知反被其所制,让兄弟们白白送了性命。为了摆脱追杀,我不眠不休地逃了五日,这才摆脱了那条尾巴,故而耽搁了些时日。”
“那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啊,你们的坐骑可是崖岭城最出色的了。”后面的话,傅元龙没有再说,毕竟就算是逃,己方也不至于死伤如此惨重。
“就在我们攻击敌方斥候之时,忽然出现一支奇怪的马队,一律身着白色长衫,面戴白色纱巾。他们杀人手法不一,却大多一招得手,动作之迅猛是我前所未见。”傅鸣瑟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心有余悸地答道。
“烈宇何时拥有了这么一支可怕的队伍?”
“这女儿就不得而知了。”只见她忽的呻吟一声,似是不堪某种痛楚。
“怎么了?”
“小伤。”
傅元龙知道女儿生性倔强好强,不会示弱人前,能让她痛得叫出声来,必定不是什么小伤,连忙吩咐道:“来人,找军医替小姐看看。你先去休息吧,为父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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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阿天今日怎么不在望君楼过夜?”卷破凑到辛魂耳边问道。
“你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元帅好了。”
“哎,你这人好生无趣。”
“夜深了,你们两个也下去休息吧。”走在前面的水郡天看了二人一眼,道。
独自走在水府的花径中,水郡天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天明枪暗箭地你争我夺,让他倍感疲惫,相形之下,战场上明刀明枪的厮杀反倒大快人心得多。从腰间抽出那柄许久不曾使用的辟日剑,月光照耀下的剑身发出淡淡的水红色光晕,仿佛是战场鏖战残留下的血色。他深吸一口气,如大雁般优雅地舒展身姿……
“哥哥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这话该我问你吧,衣云。”收剑入鞘,水郡天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许久不动,都生疏了,该骂。”
“哥哥忙于朝政,自然没有时间勤练武功,何必自责?”
“大缪,这并不是为兄怠于练武的正当理由,若是有心何时何处不能修炼?爹在世时常教导于我,可我偏生不争气,总不精进,心里便生了怯意。”回忆着父亲在世时的点滴,水郡天幽幽道。武功驻足不前一直是水郡天心里的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一向相信天道酬勤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十数年如一日无论酷暑寒冬白昼黑夜的练**不能如旁人般水到渠成,难道是老天爷觉得已经赋予他太多,吝于多给分毫?而那些被外界所称道的有关他的神迹,哪一桩不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刻苦才获取的?有谁会相信,如今风神俊雅恍若神造的堂堂狮帅,水家独子水郡天的童年是在父亲为他量身定制的完美少年成长计划中按部就班地完成的。他记得,他的启蒙读物是孙子兵法,他的第一个玩具是一桌仿真地形图,他的课程表被没完没了的马步骑射、远征摔跤所填满,琴棋书画、排兵布阵是他的课余活动。那个本该躲在母亲怀中撒娇耍赖的年纪,他就在水笑征的大帐中度过了一个有一个不眠长夜。
“哥哥严以律己,小妹惭愧。那就让小妹陪哥哥过几招吧。”说着,水衣云双手抱拳,脚下画出一个半弧。
水郡天收回深思,笑望着一脸稚气的小妹道:“那就请尊驾手下留情了。”
“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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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轮圆月下,烈宇左相霍必亲和长女一前一后走进府中。
“宫宴还没散?”回到屋内,霍连蝶一面送上一杯清茶,一面小心翼翼地问道。
霍必亲接过茶杯漱了漱口:“嗯。”
“爹爹为国鞠躬尽瘁,那些人却只晓得花天酒地——”
“麦儿。”霍必亲沉声阻喝。
霍连蝶一惊,忙红着脸垂首自责道:“女儿失态了。”
“刚刚你是看二妹了?”
“是。”
“人呢?”
“她不肯回家。”
“小性子还没使完?”霍必亲眉头一拧道。在这个家,他一言九鼎,从未想过天性柔顺的二女儿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跟自己唱反调。
“我劝过她了,可她像是铁了心。最好还是爹——”
“别管她,让她吃些苦头,便知道错了。你弟弟呢?叫他过来。”
见霍连蝶沉默不答,他怒其不争道:“真是反了,整日里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待我百年后——也罢,连蝶,你要多看着他点,不要让他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来。”
“遵命。”霍连蝶顺从地点点头,又道,“再过半月便是娘亲的忌日,爹爹不要忘了。”
“这是自然。”鲜有地,霍必亲眼中晃过一丝柔情。
“还有,今日我在庵堂见到了徐源清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