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王朝 第5章 女才子善解风情,星罗国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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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认为太子能否胜任?”
“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既然做了,就不要担心我们掌控不了的事。”水郡天微笑应答,隔马伸手去拍辛魂的肩膀,却被他灵巧的躲过,端的是尴尬万分。和辛魂认识了这么些年头,却依旧不能与之亲近些许。这家伙筑起的天然保护罩什么时候才能卸下呢?或者等他有了心仪的女子?念及此处,水郡天下意识地勾起唇角,那绝世的美一瞬间恍了人的眼睛,仿若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了无限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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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湖边,灯火嘹亮。『望君楼』上,高朋满座。藕荷纱帘后,檀香古琴前,绝色少女一枚,拨弦清唱,恍若烟尘。蒹葭雅座,琴瑟和谐,美不胜收。然,只有弹琴人,知音尚未至,不免遗憾。
“好好好。”帘外传来三声击掌,白色纱衣、恍若谪仙的少年随后摇扇而至。他身后,一黑衣男子手捧锦盒,如影随形。
“好在何处?”婢女红信笑着拉住白衣少年的臂膀,一脸俏皮和奸计得逞的愉悦,赤色的短袍翩跹飞舞,煞是好看。
“信儿还是这般牙尖嘴利,无理不饶人。”白衣少年展颜一笑,销魂万分,“这好处嘛,自是高山流水,沁人心脾,发人深省。只是要说其中韵味,更重要的听琴人和抚琴人的心意相通,心心相印。”甜言蜜语未落地,白影一闪,早掠过白纱帐,环住了美人儿的腰肢。
“纵使信儿牙尖嘴利,你却总是随便一句话便噎死她了。”帐内抚琴女子身子微侧,浅笑低吟,虽然已经被揽住双肩,手下琴音却不曾纷乱分毫。这女子便是水郡天的相好之一,琴棋双绝的黄帘瘦。此时的她一身简单普通装束,无丝毫胭脂花粉渲染。身上唯一的贵重物便是一套相辅相成的耳坠项链。耳坠由简洁优雅的白珍珠链接而成,银色链接和白色柔润恍若天成,乃是水郡天给她的定情信物。
“西风(黄帘瘦的字),祝你生辰快乐。”说着,水郡天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黄帘瘦淡笑唤道:“信儿。”
将礼物交给红信,水郡天嘴角勾起,起身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室。但见他甩开袍子,盘腿坐下,双眸微闭,露出一副沉溺不能自拔的表情。一曲终了,黄帘瘦提起裙摆,施施然走入。待她敛衣跪坐稳当,红信巧然娇笑,轻轻招手示意。门外,一行粉衣少女鱼贯而入,纷纷端着五色菜肴,静静在二人之间摆放整齐。
在水郡天的注视下,黄帘瘦轻轻掀开自己面前的雪白瓷盅,一手执瓷勺,一手端银碗,将那罐中热气腾腾的小排汤呈了半碗。再将桌子一边的十多种调味料移将过来,小心翼翼地配好了比例,一同揉进先前的半碗汤里。此时的汤,温热正好,香味更胜之前。
水郡天抬手接过汤碗,手指不期然的碰到帘瘦的郁葱,只一瞬,少女的脸颊便红得仿若熟透的茄子。水郡天却是不以为意,一颗心全然放在那小小一碗小排汤上。
见状,辛魂和红信识趣地退出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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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宇王朝的大殿上歌舞升平,老皇帝宇伤蛰睡眼惺忪,手臂却不停的上下抚摸身边各色女人的清香娇躯——这是他六十大寿举国庆典的第十六天了,奏折已堆成小山,却没人敢向他进言。
酒席办到如今,席间人数也减到最初的三分之一不到,主要构成人员无外乎些皇亲国戚重臣近侍。
东宫内堂,皇后司徒梦葵正在向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大吐苦水。
“丽妃也太过猖狂,母后何必如此忍让。”六皇子宇千横愤愤不平道。
四皇子宇千帆接口道:“母后不必硬碰硬,她这般肆无忌惮,总会有人坐不住的。”
“德妃目下正怀孕待产,哪有那个闲心。哎,其实本宫也就是找个人说说罢了,你们不要被搅进这漩涡里才是。每想到千恩、千泽两兄弟的下场,本宫就后怕啊。”她口中的千恩、千泽两兄弟是因罪获贬进而坠湖身亡的三皇子、五皇子,当然,是否真的是“失足坠湖”还有待探究。
“母后这话未免太异想天开,我们是嫡出皇子,争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怎么可能避得开那些尔虞我诈。”宇千横直言道。
司徒梦葵哀叹一声:“本宫只后悔嫁与帝王家,又不能承欢于他久久长长,以至于你们跟着担惊受怕。我也乏了,你们先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二人起身行礼。
出得东宫,兄弟二人面色具是凝重:“四哥,我有个主意。”
“你要做什么?”宇千帆戒备地看着宇千横,他生性胆小,行事谨慎,生怕行差踏错。
“算了,与你说了也白说。”
“话说了一半算是怎么会子事,你莫不是要做什么逆天的事吧。母后的话你就没放心上吧,她让我们——”
“她让我们小心做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哎,你去当你的乖皇儿吧。”宇千横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去哪儿?”
“喝酒。”说完,便大踏步地走向宫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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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翠菊,参茶。”一袭白襟黑袍的大驸马蒙不宿一面解下头盔,一面喊道。
“怎么了,才上任,是不是挺不习惯的。”长公主宇天清也刚刚从宫中回来,此时正身着以蓝粉两色为基调,绣有百鸟华文的朝服。见到丈夫回来,面上不自禁露出微笑道。
“公主,谁都晓得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是你给我在陛下那儿软磨硬泡来的,可你知不知道,这位置让我如坐针毡夜不能寐啊。”蒙不宿一脸不满地嘟囔着,顺手将公主送他的花蝶双色指环摘下,丢在一边。
“自己没本事就来怪本宫!”宇天清如沐春风的笑脸立时僵硬,尤是看到他摘下指环,气得她将刚接过的头盔狠狠声摔在地上。
“你不知道水郡天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吗?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你是我烈宇的武状元,现在只是缺少磨砺。只要你坚持,不消一年,我相信你一定能——”谆谆善诱,长公主柔声细语,希望安抚夫君暴躁的心情。
“一年?”蒙不宿冷笑一声,“恐怕那时候我已经尸骨无存了。”
“呸呸呸,晦气。”
“我累了,公主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是想要一个英雄了得的鬼丈夫,还是一个寻常平庸的活驸马。”蒙不宿愤愤地推门而出,不愿意跟这个不可理喻的婆娘在同一个房间里多待一刻。
“你——”蒙不宿的毫无斗志让宇天清的良好教养顿时全然崩塌,她几乎想要捋起袖子,撒泼打混起来。她不明白,
“公主,喝杯茶,消消气。”翠菊连忙上前宽慰,“听外边人说,云中城几战告捷,都是驸马爷调度之功。”
“哼,怪不得了,他是怕战报送到那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被那小子盯上。他水郡天不过侥幸打了几场胜仗,何须惧怕至斯?只恨我身为女儿身,不能鏖战疆场。”
“驸马——”翠菊正欲再说什么,却被长公主的一个眼神震慑住,吓得不敢再开腔了。
望着地上的头盔,宇天清心中百转千回:驸马你休怪我狠心,我宇天清的夫君一定要是臣服五夷的英雄,否则不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