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憨姐姐芳心自许 俏妹妹巧系红绳(2)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29  更新时间:10-07-19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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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四姐听施春兰说罗青山找她谈自己的事,她茫然地问:“他跟你谈我的事?我有什么事值得你们谈啊?”
    施春兰一面骗她,一面现编谎话。她边想边说:“罗团长的意思,是想要你嫁给他,但他又不好意思对你说,他要我来问问你本人的意见,问你愿意不愿意。”
    张四姐却不信,她有些轻蔑地问:“是吗?”
    施春兰严肃认真地说:“是的,是真的。”
    爽快的张四姐反问说:“我不信,要是真的,他自己为什么不对我说?”
    施春兰只得编谎话为罗青山现找理由:“他是怕这话要是从他自己嘴里讲出来,万一你不愿意,他的话岂不就掉到地下去了?那多难看啊?人家也是个堂堂的男子汉,怎么好当面来向他喜欢的女人求亲?面子上也下不来啊。”
    施春兰一本正经,说的煞有介事。
    张四姐顿时收敛起春花般笑容,满脸认真严肃起来。但她好半天一言不发,什么反映也没有。
    施春兰可急了:“愿不愿?你到是说话啊?”
    张四姐撩一下额边的头发,重新蹲下,拿起衣服搓起来。
    施春兰着急地问:“你怎么啦?说话啊?”
    张四姐不满而又严肃地说:“你是拿我穷开心吧?他罗青山一个大团长,能看中我这个穷当兵的女人?”
    施春兰说:“我还能拿这种大事来跟你开玩笑?告诉你,人家还等着我回话呢。”
    施春兰把话说得有鼻子有眼。
    张四姐说得很干脆:“不,我不愿意。”
    “为啥?”施春兰一下泄了气,也生了气,她为罗青山感到不服气:“你说,人家那点配不上你?”
    张四姐艰难地说:“不,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我配不上他。”
    张四姐感到自卑。
    施春兰放下心,也来了劲:“你怎么就配不上他了?他当团长怎么啦,都是革命同志,职务有大小,人格都一样。依我看,你与他是天生一对。”
    张四姐眼圈红了:“你没弄懂我的意思。”
    施春兰被她弄胡涂了:“噫嘻,怎么又难过起来了?”
    张四姐真的哭了,她难过地说:“施营长,你不知道。我不瞒你,我,我破过身,我不配当他老婆。”
    施春兰却笑起来:“咦唏,我当啥事呢。罗团长和我早知道你过去被恶霸欺负过,我们都很同情你。老罗不但同情你,还真心喜欢你,他愿意娶你。四姐,我敢担保,他不会计较你说的这个事。”
    “真的?”张四姐那双美丽的大眼瞪的大大的,她情切切地问。
    “真的。”施春兰斩钉截铁地回答。
    张四姐又问:“他真愿意娶我?”
    施春兰坚定地答:“他真愿意娶你。”
    张四姐楞楞的傻瞪着眼,像是中了邪。突然,她“哇”的一声,激动得大哭起来,拿起衣服,捂着脸跑开了。
    罗青山恰好这个时候走过来,与张四姐擦肩而过。
    张四姐看都没看他一眼,捂着脸独自哭着跑开。
    罗青山已经看到张四姐是哭着跑开的,心里十分奇怪。在罗青山的印象里,这个风风火火,胆大豪爽的小女子,从来就没流过眼泪。
    张四姐是在丁家埠暴动后,先锋团攻打双河镇大庙时参加红军的。
    双河镇毗邻南溪,因黄龙河、九房河两条大河汇聚于此而得名双河。双河道观,俗称双河大庙,位于镇北不远处的山上。
    此道观始建于隋,兴盛于明。整个道观房屋九十九间半,民间传闻此处盖房,一过百间就要失火倒塌。嘉靖年间道教正乙教传双河道观,清时逐渐冷落。在道观的阎王殿门前,有幅对联值得一记。联曰:“你前生所作何事:谋人财,占人产,奸淫人妻女,刁嗦人词讼,是不是扪心想想;我这里曾饶过谁:追尔魂,索尔魄,剥夺尔功名,灭绝尔子孙,怕不怕睁眼看看。”以阎罗因果报应之口吻入联,声色俱厉,戒律森严,十分罕见。
    双河道观地势高,建筑高大结实。丁家埠暴动后,**双河保安部队和地方民团屯兵于此,依仗居高临下有利的地形,欲与红军抵抗。先锋团攻打双河,经过三天三夜激战,终于击溃敌人,打下双河大庙。
    在清理战场时,人们在道观的柴棚里发现被吊在房梁上的张四姐,红军战士连忙把她解救下来。
    在给张四姐疗伤的过程中,罗青山了解到,双河民团有个恶霸要抢占张四姐,并把她家逼的家破人亡。如今恶霸虽然镇压,但这个柔弱的小女子已经被无家可归。
    张四姐要求参加红军,但罗青山担心她不是当兵的料子,不要她。于是,先锋团开到哪,张四姐就跟到哪,一连跟了五天,罗青山终于心软同意。
    令罗青山惊讶的是,张四姐行军打仗丝毫也不逊色于男人,甚至比有些男战士还要勇敢,真正算得上是不让须眉。
    这样一个性格倔强刚毅的人,怎么会哭呢?
    罗青山忍不住好奇,来到坐在溪边的施春兰身边,问:“吔嗨,稀罕!这傻大姐怎么哭啦?”
    施春兰乐了,她站起来笑着说:“人家高兴的呗。”
    罗青山也乐了:“高兴的哭?哈哈!看来这乐极还真能生悲。”
    施春兰更乐了:“当然,这就叫激动,你懂吗?这就叫被激动得热泪盈眶。”
    罗青山好奇地问:“哦?为什么事?什么事能叫她这样激动?可以跟我说说吗?”
    “你不问我也得跟你说。”施春兰收起笑脸,看着罗青山严肃地说:“是这样,我刚才跟她说,你看中她了,托我做媒,来向她求亲。想不到她听了这话,竟然激动成这样。”
    说完,施春兰冲罗青山顽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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