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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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小甜甜会长大人嘛!看看,领导就是领导,穿的,恩?这领子是领子,袖子是袖子的,长的,恩?这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一个字,端正!哈哈哈哈哈……”
    “报,报告农,农哥,端,端,端正辣,辣是娘,娘够字!报,报,报告完,完毕,毕,毕,毕……”
    “毕,毕,毕,毕!要放屁死一边去!那个读‘龙’,L-O-N-G!我他妈每天孜孜不倦的教育你要学好普通话,你他妈每天都把我的话当屁给放了,嘿,我就不明白你他妈的长了颗人头里面全他妈种猪脑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啊啊啊啊?”
    “农,农,农哥,痛,痛,痛……”
    “再叫农哥,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
    “%……%#&&#&”
    所谓的高手对决,就是要在风欲吹,树欲摇,叶欲坠的情况下,也能有花落无声,雁过无痕的心境。
    我拿正眼严肃的看着脚踏课桌,落坐讲台,双手撑着的流氓头头,表示不认同他破坏公物的行为。
    流氓头头半眯着眼睛,斜着眼珠子,不拿正脸对我的余光散发着要你多管闲事的信息。
    我们都自动的忽略了隔壁两头那啥咬那啥的互掐行为。
    秉承着武侠小说里出境频率最高的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口诀,由看变盯再变瞪的自然转化,干涩的眼睛开始酸汤上涌,握紧拳头我也不眨一下眼。因为我看到潇洒的流氓头头僵硬的胳膊抖了抖,呦,就一会儿我又看到了他大腿抖了抖,哈哈,看哪看哪,那小白脸撑得真叫一个色散斑斓。就在这时。
    “憋死我了,远哥,快让我下,等等就打铃了。”
    嘭的一声。
    来人被憋红的脸瞬间转白,瞠目结舌的看着英明神武的老大,竟然被自己小小的一推,立马瘫在地上,四肢还有抽搐的迹象,但即使是这么窘迫的时候,远哥还是抽的好帅好帅。
    不知谁喊了句神奇。然后静止的空间又活动起来。
    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潮把我和一班的同学愣是撅到了门口高三(14)班的班牌下。
    我赶紧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扭了下麻痹的身躯和四肢,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摸上吹弹可破的脸,还好还好位置都对,哎,冲动了,要是面瘫,我也不活了。正感叹着,突然面前开了条路,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三座大山纠结着向我走来。
    噢……拉拉扯扯……
    啧啧,男人间的友好真野蛮。
    “远哥,我对不起你,让我扶着你吧,这样我心里好过点……”
    秦远嘴巴动了动,没听清。就看见推了对方一把,对方又跑过去把他的手甩到自己的肩上。
    “来来来,老大,把头靠我身上,我抱你过去……”
    秦远嘴巴又动了动,没听清。也只看见推搡着对方。
    “远哥,我是真的对不起你,真的真的对不起你……”
    嘴巴再次动了动。然后一脚踏在了对方的鞋上。
    “走开走开,老大让我抱着你吧,这人等会儿我来收拾……”
    随着三人慢慢走近,秦远嘴里的两个字虽然虚弱也越发清晰。
    “滚开!”
    就这样推拉搡拽间,三座大山来到了我面前。
    秦远白着脸推开身边的两只衷心护主的跟屁虫,恢复戏谑的看着我,
    “真想不到我们会这么有缘啊,我都这么努力的坚持白天学习不睡觉,想要脱离对着你学习的痛苦,结果你也不是万能的嘛,被人挤下了第一名,啧啧,好可怜哪。”
    “噢,是吗?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真是太轻敌了,竟然忘了世界上有种叫狗屎运的东西,原本以为少拿几分到了第二名就不会看见你的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偶然。”
    “什么叫狗屎运?老子拿的是真刀实枪!不像某人四岁尿了裤子,只会躲在滑梯里面哭,幸好那天我多带了条内裤,施舍给了他,这才叫狗屎运!”
    “哼,某人在四岁还不知道一个人一次只需要穿一条内裤。”
    “某人在五岁还不知道自己是公是母,裙子摆摆,手指翘翘,还问我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某人五岁也雌雄不分,上来就抱着我左右两口,口水真臭!”
    “你嘴巴才臭,你爸嘴巴臭,你妈嘴巴臭,你全家嘴巴都很臭!”
    “你幼稚不幼稚?简直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精华版!”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装逼者必揍之而不宜惯乎啊,娘娘腔?!”
    “……”
    尽管我一心投入将秦远碎尸万段的口不择言中,但四周过大的吸气声让我不得不收拾下方才濒临崩溃的神经,在大家陌生且热烈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奸情二字。
    于是……
    我看着秦远的眼睛默了,对方也看着我的眼睛沉寂。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是七年来的第一次,面对面的眼中只有对方。
    澄清如墨的眼珠子里我看见了流氓眼中的我,很帅很完美,一如别人眼中的我,但是不同的是,我看到漆黑漩涡的深层是浓浓的,鄙视和复杂。我的火气再一次噌的一下上来了,鄙视我?你有什么资格鄙视我,随即我也换了种眼神,我相信他再没脑子,也知道我要表达的是不屑,被你这种流氓鄙视,我,不,屑!
    嘿嘿,恼了吧,来来,眼中的火苗再闪闪,凭什么每次都是我伤肝伤肺啊,让你也烧烧。又在此时,铃响了。周围的大哥都不是爱学习的主儿,所以无视铃声继续看着我和秦远的无声电影。
    “干嘛干嘛,都堵在门口,你们想怎样啊?!啊?!”十四班的班主任黑木崖,脸黑,人黑,心更黑,稀奇的是他手下的十四班各个同学都喜欢他。话说他一手一个,硬是在水泄不通的人潮中杀出条血路,忽的出手,推了一把秦远左边的那个人,啊,就是憋尿的那位同学,然后,同学一个狙趔差点跪倒地上,摇摇晃晃间又撞了身旁的那谁一下,我本能的伸起双手想往后退一步。
    ……
    要是在我身后能走开一个同学,我想我至少还可以转个身,拿个肩膀或者后背小小的抵挡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的把扑来的秦远抱个满怀。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我感觉周围空气瞬间变的畅通,人潮自发的向后退了几步,把我和怀里的那厮围在了圈子中央。
    我和秦远立马将对方推开,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往对方身上看。
    “咳咳,我们上课。”黑木崖率先打破沉默,尴尬的甩着手走进教室。
    突然一个回头,“还不赶快给我死进来!”人头开始攒动,陆陆续续的鱼贯而入,每个经过我们身边的人都会抛来一个眼神,果然有奸情……
    如果说我好不容易重拾的会长威严和淡定能再持久些,我也不用待人潮后黯然扶墙,我是清白的……背景音乐就是,“远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远哥,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远哥,真是真是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此我的对折班生涯华丽丽的展开了悲惨生活的第一页。
    ****
    进入教室后十四班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原因:
    “你坐哪哪?!这我的位置!”
    “谁说你的?丫的老子上节课就坐这睡的!”
    “没睡醒吧?!赶紧的洗把脸去垃圾桶旁边看看那张座位分配表。”
    “不会写字连字都不识,看看练习簿上的名字,毛威?那是你吗,是你吗?”
    远处传来,“谁谁,哪个喊我?”
    ……
    ……
    ==一班众人的表情。
    “门口杵着干嘛?快进来坐下,真是的把光线都挡住了……”黑木崖无视教室里被坐的横七竖八的桌椅,说完,继续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翻箱倒柜的找教科书的正紧事中。
    我挪动了两步,挑了第一大组第一排第一个,原因有三:
    1。教室的桌椅虽是一人一桌,但是还是安排为两人两桌拼在一起,在坑坑洼洼的座位中,只有它是两个座位都空着,也就说等会儿我的同桌必然是一班的战友。
    2。据我目测,秦远那厮的窝落座于最后一大组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是这个教室的最大距离,哎,美中不足的就是回个头都能瞧见他。
    3。也就是最主要的原因,靠墙有瓷砖。没有反射物的日子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作为一名资深的有外在有内涵的绅士,我时刻严格要求自己要保持最佳状态。
    几乎是第一眼我就肯定了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位置将会成为我晚年的安乐窝,于是正当我提起裤腿跨坐进去的时候,黑木崖发话了。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逼我的桃花大眼,“你,坐那。”黑指摇摇一摆。
    “不行!”
    “不行!”
    我迅速转头眼神犀利的盯着和我同步的声音来源,正好对上对方也同样凶狠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各自转开头。
    “嘿嘿嘿嘿,这还没坐上,就那么默契,”黑木崖暧昧的挑挑虾皮眼,大掌一挥,“想造反是不?!你们两个是学校安排的同桌,隔那么远是想用对讲机还是无线电啊啊?!给我蹲一块儿去!”气壮山河的一顿咆哮,全场鸦雀无声,于是我的理智回来了。
    “是我欠考虑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坐这个位置,我是转来十四班帮助‘困难’同学学习的,但前提是成绩不能落下,第一排的听课效率最高,于我于那位学习困难的同学都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黑老师(他真的姓黑!)?”首先挑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是来帮助别人的,你要不愿意可以把我再送回一班,那是最好,你要愿意,就让秦远坐前面来,看着秦远那张满是仇恨和纠结的脸我也相当快活。
    “好哇,这有什么问题,正所谓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哈哈哈哈,来来,班长这个黄金地段就留给你们小两口,噢不对,就留给你们师徒二人了。”那个淫荡的笑声集合了卑鄙无耻奸诈狡猾的所有精髓,话说秦远就是领导这群小流氓们的流氓头头。
    “黑老师,我已经很习惯现在这个座位了,坐那么前面它影响我学习。”流氓头头懒洋洋的说道。
    “放屁!你要学习了,还用得着别人来帮助你吗,困难同学?!少废话,我跟你讲垂死挣扎是没有用的,快收拾收拾包袱坐到云观旁边去!”
    在流氓头头收拾行李的过程中,黑木崖撑大虾皮眼紧盯着流氓头头的每一个动作,直到冗长的时间过去后,将其目送到我身边,然后笑眯眯的说开始上课。
    我很友好的看着流氓头头因为痛苦而皱成的包子脸,看见对方缓慢转头,对上我的时候已是面无表情,然后无声的动了动嘴唇,“娘娘腔。”
    于是,我怒了,很不小心的用我的桌子夹到了他胳膊上的肉,预计中的惨叫声未响起,只是看到某人忍痛握紧的拳头上一跳一跳的青筋正蹦着呢,哈哈,活该!
    于是,这样损心智,劳筋骨的一天就在我和秦远的小打小斗中悄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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