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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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的第二学期来到了,天气逐渐暖和起来。
    开学没多久,白禄鸥在跟着同学去网吧的时候看到了邵安。这时的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了。
    白禄鸥走到最后一排机子前,拍拍那个熟悉的离子烫脑袋的肩膀,问:“又看a片呢?”
    邵安也不回头,眼睛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的两具在床单上翻滚的裸体说:“嗯。跟家里下的慢。”
    “也是,BT太毁机器。”白禄鸥拉开旁边座位的椅子,弯下身子开了机。
    邵安等片子告一段落,才按了暂停,做做眼保健操,休息一下。然后问旁边:“你怎么来了?不是没身份证吗。”
    “我同学他哥的。他用他哥的哥的。”白禄鸥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便又加了句,“他有俩哥。”
    邵安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鲨鱼是不是换新人了?看他最近博客上挺活跃的,像是发春了。”
    白禄鸥状似全神贯注地玩着泡泡龙,说:“呃……嗯。大概吧。我也不清楚。”
    邵安又盯着白禄鸥看了片刻,才又转头看机子:“鲨鱼这个大阴谋,净是他妈小妮子往里蹦。”
    “操!又他妈有外挂!”白禄鸥一敲键盘,然后愤懑地转头看了看邵安,“你说谁来的?”
    遗憾的是,白禄鸥只听到口水噼里啪啦砸在键盘上的声音。
    其实,那个时候的白禄鸥已经开始相信廉三河了。邵安的话他听见了,但是他在那之前已经听见了廉三河说的。
    这半个月来,他也开始发现,或许那家伙所说的暧昧是早已存在的了。例如他们是不是过于在意彼此的生活,是不是形影不离得过了头,是不是模糊了某个固守的条框?于是此时,是什么时候量变导致了质变已经不重要,他在意的只是值得不值得,为了心中那莫名的悸动破坏一些现在已定的、在未来也会影响着自己的法则,值得吗?
    如果是不值得的,那么他为什么当初会答应?似乎不是意志力差就能解释的。
    如果是不值得的,那么那家伙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搞不好还会难过好一阵子。
    如果是不值得的……再想下去,他都会鄙视自己的优柔寡断。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白禄鸥已经开始相信,那家伙会真的很在意。似乎将现有的友情转换成另一种感情,也并不是那么难。虽然如果廉三河现在就要分手,他也不会有多大感觉。
    没过几天便是廉三河的生日了。这厮很能造,宴请了大批乱七八糟的人士去他家。那种超豪华的party,对于中国的正常中学生来说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廉三河得瑟上了一套纯白西装,按邵安的话说那是招蜂引蝶儿的行头。
    廉三河却难得地自主脱离女士包围圈,偷偷摸到白禄鸥身边左晃晃右晃晃,最终实在沉不住气问了句:“怎么样?”
    白禄鸥端着一大盘鸡翅,打量他半响,诚恳地点点头,道:“看着也人模狗样的。”
    吕泰成嗅着鸡翅的香味也蹭了过来,然后二话不说,一头扎进盘子里。
    令白禄鸥诧异的是邵安竟然没来。那明明是一绝对不会错过油炸食品的主儿,别看他长得像竹竿儿,为人吊儿郎当的,吃起来却和刘胜利难分伯仲。而刘胜利绝对算是牲口中的牲口。
    “安子是不是病啦?”白禄鸥舍身护卫住最后一块鸡翅后问。
    廉三河左手拿了个很优雅的酒杯挡住右手拎着的鸡翅膀,答:“丫能生病?除非你脑子有病。”
    “嗯,有道理。”白禄鸥拿了张纸巾抹抹嘴道。
    “丫旷课被抓了,晚点到。你少——操心——他了……”廉三河眼睛倏忽一亮,拉着长音说完最后一句话。
    白禄鸥有些嫌恶地看着两眼突然冒绿光的廉三河,连着退了三步,却被廉三河一大步追上。
    廉三河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脸说:“你嘴角……”
    白禄鸥将信将疑地用纸巾又擦了擦。
    廉三河凑近了些:“不是那边……另一边。”
    白禄鸥下意识地向后倾了倾身子,然后不耐烦地用手背蹭了蹭嘴唇,道:“行了吧?”
    廉三河满意地点点头:“很红很迷人。”
    白禄鸥赏了丫一个“摧心掌”,然后指着他后面不远处,说:“那边叫你了。该切蛋糕了吧?”
    “呃。”廉三河漠不关心地回头看了看。
    “诶!鲨鱼!别他妈成天跟绿鸟那腻味!”嚷嚷的是他们初中同学梁桥康,以前很热心地给廉三河找过珊瑚海的歌词。
    小白也附和着笑笑,喊道:“你们赶紧过来,这儿点蜡烛了!”
    廉三河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容拒绝地拉着白禄鸥过去了。白禄鸥也不再追究,反正初中也这么过来了,要是太生疏才让人觉得有问题。
    接着就有人关了灯,然后第十七根蜡烛也被点燃。
    “鲨鱼快许愿!”
    “鲨鱼你许愿实际点!像让绿鸟变性这种就算了!”
    “迎娶郭子琳肯定也没戏!哈哈哈……”
    喧哗之中,也不知道谁特大声地“嘘”了下,全场便安静了下来。然后,廉三河居然很老实地合实双手,虔诚地闭上眼,开始许愿。
    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挤到侧面的白禄鸥不禁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好奇,这家伙的愿望是什么?
    事实上,不止他一个人好奇。一瞬间,几乎在黑暗的同时重返光明。
    “鲨鱼许的什么愿啊?”这是男生问廉三河的。
    “说出来就不管用了!”这是女生替廉三河答的。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廉三河已经拉着白禄鸥匍匐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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